汽车拐出小树林,夏敏才发现,明辉临走前开车带她出来,好像也是停在这个地方。真是很巧。她想,世道在变,人也在变,淳朴的春生变成了能说会道、它运亨通的姚杰。明辉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快到“毛驴窝”的时候,夏敏叫姚杰把车停下。姚杰刹住车,用手拍拍额头,自嘲地笑道:“中午在很化肥厂被他们拉住喝酒,喝到三点多钟,到现在还没醒透,尽说些胡话。你就只当我们没有见过面,好吗?”
夏敏下了车,说:“你放心。我本来就不认识姚主任。”
这次和姚杰见面,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心情竟然始终很平静,或许是因为她已把春生埋葬在心底,眼前这个姚杰只是一个全然不相干的人。
夜里躺在床上,她什么也不想,很快就人睡了。半夜里,她睡得正熟,被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听见一个女人在喊:“夏敏!夏敏!
……
”她急忙披衣起床,把门打开,只见玉香披散着头发,哭着扑到她怀里。
夏敏惊问道:“玉香!你怎么啦?”
玉香只穿了一件睡衣,不知是冷还是怕,浑身直打哆嗦,抽抽咽咽地说·“他…他……吓死我了……你你快跟我去看……”
夏敏顾不得多穿衣服,跟着玉香步走。玉香和台湾老头住的小楼离夏敏家不远,两人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玉香把夏敏领到二楼卧室,自己却缩在门口不敢进去。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橙色的灯光罩着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那老头躺在床上,头上、身上凌乱地蒙着一条棉被。夏敏走过去,轻轻掀开被子一看,吓得差点叫起来。老头赤身裸体仰面躺着,一动也不动,嘴巴张着,嘴唇和面孔都变成了青紫色,也不知是死是活。她连忙把被子重新盖上,心里明白了几分。
这老头人老心不老,和玉香结婚后,房事比年轻夫妻还勤。刚开始精力还旺盛,后来渐渐不济了,就吃从台湾带来的药。刚才就是吃了药,正抖擞雄风,突然大叫一声,口吐白沫,像座肉山一样压在玉香身上。玉香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把他推开,跌跌撞撞地跑去叫夏敏。
夏敏对玉香说:“你快帮他把衣服穿上,我去叫人送他到医院去。”
她急急忙忙跑出去,边跑边想,去找谁来帮忙呢?忽然想到了吴家兄弟,就跑去叫醒他们,把事情一说,吴老二骑上摩托车,说到车站去把他们的中巴车开来。她又急急忙忙跑回工香家,见玉香还缩在门口哭,就说:“哎呀,你怎么还没帮他把衣服穿好!”
玉香说:“我……我怕……”
夏敏其实也有点怕,还有点恶心,但知道不能再耽搁了,等会儿来了人;看见老头赤身裸体的样子,传出去对玉香不好。她硬着头皮去帮老头穿衣服,一边叫王香:“快来帮我—下。”玉香这才慢吞吞挨过来。老头身胖体重,两人搬手搬脚,好不容易才帮他把衣服套上。吴老二把车开来了,另外还叫来两个人帮忙,一起把老头抬上车。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说:
“已经死了。是心肌梗塞。”
玉香哭得像个泪人儿,完全没有了主意。老头是台湾人,跟一般的人不一样,要通知台湾的家属,还有财产问题,后事有点麻烦。夏敏想到了庄律师,就跟玉香商量:是不是请庄律师帮忙处理后事?玉香哭着说:“你说怎么好就怎么好,我全靠你帮我了……”
天亮后,夏敏先去找何丽娟,把“学生之家”的事跟她交代一下,然后去找庄律师。庄律师帮她打离婚官司后的时候,了解了她的经历,对她的印象很深刻,听她把事情一说,就欣然答应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由庄律师办理。
老头的家属从台湾过来后,也没有节外生枝,一切都很顺当。玉香得到了那栋小楼,还有一些存款。
过了一些日子,玉香来找更敏,说一个人住在那小楼里闷得慌,想找点事做做。夏敏说:“那你到我这儿来帮帮忙,随便做点什么都行。”
玉香每天到“学生之家”来,帮夏敏做点杂事。她自己没有孩子,和那些小学生在一起,觉得很有乐趣。夏敏要给她开工钱,她死活不肯要,说:
“我就是来玩玩的,又没做什么事,怎么能增加你的开支呢?”夏敏拗不过她,只好罢了。多了一个做事的人,夏敏就把隔壁的一间屋子也租下来,“学生之家”的规模扩大了,每天有三十多个学生在这里包午饭,来学唱歌、弹琴的学生也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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