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牛头人”行动开始以后,曼哈顿银行的主席兼执行官爱尔金就处于FBI严密的监视当中。他本人对FBI的反复要求置若罔闻,所以莎拉只好下令监视。她知道,总有机会发现这个人的弱点的。
纽约有几家私人“捆与罚”性爱俱乐部。就爱尔金和薇蕾莉的关系来看,他很有可能是其中某一家的常客。可是,他却没有选择其中最有名的两家:“潘多拉的盒子”和“胡桃钳”。
第二天下午四点,爱尔金离开曼哈顿银行大楼,往北向列克星敦方向驶去。跟踪人员尾随其后来到位于东五十六大街第一和第二小巷之间的一座写字楼。这里和他自己的办公室隔了几个街区。
与此同时,另外一组人员打电话到爱尔金办公室,得到的回复是他“现在不在办公室”和“今天一天都不回来”。一经确定爱尔金的准确位置是在十三层的私人高级“硫磺石”俱乐部,莎拉的寻呼机立刻响了起来。
把路上的时间全部算在内,莎拉必须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目的地。时间紧迫。
电梯直接来到第十三层。门刚一开,莎拉就闻到一股迎面扑来的桉树香味,只见一块黑色蓬松的地毯四周摆放着一圈舒适的沙发。四面墙上悬挂的艺术粒状画框内,一个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风情万种地摆弄出各种撩人的姿势。玻璃窗口后面坐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女人。头发染着特别明显的金黄色,胸部硕大无比,眼睫毛上涂着浓浓的紫色睫毛膏。她警惕地瞅着莎拉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莎拉这时穿得很随便——下身牛仔裤,上身开胸T恤衫,袖子还卷到了胳膊上面。她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像个研究生,如果说是放假中的职业女性,估计也不会有人怀疑。虽然很难一眼看穿她的身份,但是也决不会引起很大的戒心。
此时莎拉也在紧张地思考着。如果亮出身份,面前的这个女人肯定不会让自己进去,对方也可能来硬的。如果自己扯个谎,又怕惊动了爱尔金。可是,总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一个朋友介绍我来这里做事,学学怎么交易的。”莎拉故作轻松地说。
“哦,哈。”金发女人哼了一声,“谁叫你来的?”
“还是不说为好,怎样?就是一个朋友。我有很强的控制欲。”
女人面无表情,但是莎拉看得出她的眼睛在打量自己。她问:“以前做过吗?”
“有点经验。和一个情人玩过一点。在几家俱乐部干过,你知道的咯,像什么‘胡桃钳’。但是现在我想干点职业的。”
“你结婚了吗?”
“现在没。前夫所谓的控制和屈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金发女人发出一声狂笑:“你熟悉哪些玩具?”
“嗯……单鞭。鞭抽。有时候也玩刀子、电击。还有CBT。”CBT是性虐待的暗语。
“我们这里不准玩刀子,”金发女人说,“禁止流血事件。”
“我想先到处看看。”莎拉说。
“有一间房已经预订了。”金发女人说。
“好啊。其他也都想看看。”
金发女人耸耸肩。
另外一个墨黑色头发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带着莎拉去看里面的环境。这个矮胖女人身上仿佛罩着一大块黑色弹力布,鹰钩鼻,胸部和前台的金发女人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叫伊芙,然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向莎拉介绍这里的情况。
“硫磺石”俱乐部是纽约最高级的D&S(即控制与屈服)俱乐部。伊芙介绍说,这里的客人包括市内最富有最有权势的男人和女人。从律师到音乐制作人,再从华尔街的巨富到世界知名的学者。没有一个人是来自底层的,甚至连中层阶级的人都没有。其中有一些特别著名的公众人物——少数几个甚至相当有名,是这里的常客。
“大部分来我们这里的都是男人,”伊芙继续嗦道,“大部分,虽然不是全部,都是要玩屈服的。多是异性恋,也有同性恋。我们这里做事的有几个刚到14岁,两个男的,12个已经可以上场做事了。”
这时伊芙领着莎拉来到一条矮顶四面装有隔音效果的走廊:“我们这里每小时250美元,一次至少消费两小时。不准性交,禁止毒品。我们要求很严格。”
“也就是这么一说。”
“也就是这么一说。”伊芙笑了一下,“禁止性交或者口交。不准有流血事件。绝对不许有人破坏,这是规矩。”
“五百块里面我能抽多少?”
“每小时提百分之四十的成。”伊芙回答说。
“那一天我按理能接到多少客人?”
“听着,”伊芙有点不高兴了,“多得是人想干这个。”
“那如果要接一个没有固定小姐的客人,我得坐多久的板凳?”
“如果你干得好,一天能挣一千,也就是说一天你自己能拿四百。”
“你们是不是和市内一些古怪的服饰店有关系?是你们的人就能打个折扣什么的?那些东西太贵了。”
“哦,那是当然啊。没有好衣服就没有客人,道理很简单。没错,我们是有关系。”说到这里她打开一扇上面标着洗手间字样的门。一个穿着女人制服的男人正跪在地上,他手里握着一把牙刷,正蘸着桶里的消毒水颤颤巍巍地擦洗地板。莎拉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枚结婚戒指。
“没擦干净,马缇达。”伊芙冲他吼道,“重擦。”然后嘭地一下把门关上了。“这里是洗手间,不分性别。他本名叫马修,到这里来干活之后就改名马缇达了。一个娘娘腔。”
“找个得力的帮手的确不容易,是吧?”莎拉故意装作很体谅地说。
“唉,你说的可不是嘛。好了,现在你看,这里有五个地牢,装修都很齐全。”说着她拉开一扇标有二号地牢的厚重铁门。除了黑色的墙壁,里面很像一个医生的诊断室。但是,里面的东西却不是在大多数医院就能买到的:一台木头的奴役旋转桌,一个伸展台,装备齐全的手铐和脚铐。一个墙边的长椅上放着一排鞭子、修剪刀,还有其他莎拉不知道的器具。另一个墙边则是一个黑色皮质鞍马。
“这是二号房。其他的都跟这个差不多,有些小地方不太一样——悬挂的器械,牢椅,就是这些东西。”
“我能看看其他房间吗?”
“三号正在有人用。其他房间可以带你去看看。相信我吧,真的就是一回事儿。”
“那好吧,听你的。”
“我们这里的玩控制的人都得穿皮制、漆皮、乳胶、聚氯乙烯质地的服装,穿英国骑士装也行。服务包括捆绑、打人、鞭抽到羞辱,从轻到重,从小狗训练、幼稚症、生殖器蹂躏、乳头折磨到脚底敬拜,各种常规服务都应有尽有。”
等两个人返回等候厅之后,她们递给莎拉一份三页纸的表格要她填。就在这时,莎拉借口说要上厕所。
“没问题,”伊芙说,“去吧。你记得位置吧?”
“嗯。”
“如果你不想马缇达在里面,就吼他出来。他喜欢别人对他那样。”
莎拉一个人顺着走廊到了洗手间,但没进去,她往前继续走一直来到三号地牢的铁门前面,这个地方有人在用。自己要找的人肯定在里面。她推开了门。
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人穿着PVC革质的弹力短裤、胸罩、手套——高至大腿的皮靴,钢制鞋跟又尖又长——正在对着只戴了一个头套、全身裸露的中年男子身上抽鞭子。
女人扭头朝门这边看了一眼,不高兴地朝莎拉丢过来一句:“对不起。”
“打扰了,”莎拉没顾上搭理这个女人,“是爱尔金先生吗?”
这时头套里面发出一个不清楚的声音:“这位小姐,有事?”
“爱尔金先生,我是特工莎拉。真是十分抱歉现在打扰你,但是我想我们得谈谈。”
曼哈顿银行的总部是由西萨?佩理(美国著名建筑师)设计的一幢颇为壮观的现代大厦,坐落在列克星敦附近的五十二号大街,与它最强悍的竞争对手花旗银行隔窗相望。
执行官的办公室设在二十七层。爱尔金的办公套间占去了一个很大的角落,相当于一个小型律师事务所。地面铺着波斯地毯,过道两边摆放着古董、胡桃木和水果木的家具。
当爱尔金重新穿上价值上千美元的深蓝色双排扣西装,打上金色的领结,梳着整齐的头发坐到巨大空旷的办公桌后面时,他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严谨沉稳的感觉。这使得莎拉很难把眼前的这个人和半个小时以前戴着头盔浑身汗淋淋的大肉球联系在一起。
爱尔金现任全国第二大银行的主席。阿默斯特大学毕业之后,他娶了纽约一个富有的交际花,结婚到现在20多年,一共有4个孩子。出任主席之前,爱尔金曾在百事、西方石油公司、富达投资公司(全球最大的独立基金管理公司)任过负责人。除此之外,在从华盛顿的“宇宙”到圣弗朗西斯科的“波希米亚小树林”这样的高级俱乐部,他也是常驻会员之一。总之,这是一个四通八达的人物。
可是,爱尔金很少在公众面前露脸,只时不时出去做一些关于银行管理的讲座,偶尔能在《时代周刊》的社会版上看到他和妻子的照片。
“看来,”他开口说,“我的律师得忙活一阵子了。”
“还有媒体,”莎拉接着说,“还有股东,还有曼哈顿银行的成千上万的员工。”
“你知道你这是在敲诈吗?”
“知道。”莎拉一脸愉悦地回答说。
“那你知道我也能让你下岗吗?”
“只要你做得到,”莎拉毫不示弱,“可是如果我继续查下去,估计先落马的人是阁下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问了呢。爱尔金先生,根据我们可靠的线报,你或者你的银行,或者你们两个都可能成为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跟你说了两个星期了。”
“对方是谁?”
“目前不知道。”
爱尔金慢慢点了点头:“可能又是俄克拉荷马爆炸案的那帮蠢货吧。这些右翼军事组织认为只要是大银行,就肯定和以色列、俄国、三边计划和外国关系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我认为不管幕后是谁,肯定不是一般的军事组织。不管怎么样,我们需要你的合作。几个星期以前,你见过一个叫薇蕾莉的应召女,就在你们见面后的那天夜里晚些时候,她被人谋杀了。”
爱尔金直勾勾地盯了莎拉几秒钟,鼻孔里露出白色的鼻毛,手指修剪得特别整齐干净。“我不知道你在说谁,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爱尔金先生,我理解你的处境。你是一个有四个孩子的已婚男人,一家大银行的主席,你得维护你的形象和声誉。我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和薇蕾莉有关系。但是这里潜在的未知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你得知道,我一定会为你和薇蕾莉的关系保守秘密——”
“你会说英语,对吧?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得清楚,一辆以你的名义租用的房车曾经给薇蕾莉的号码拨过一个电话。我们有记录。这是其一。其二,薇蕾莉的联络簿上有你的名字。现在,我想我们可以谈点什么了吧。”
爱尔金盯着莎拉看了很长时间,好像在决定怎么进行下面的游戏。最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听我说,莎拉警官,”他说这话时口气充满了嘲讽,“我不知道什么薇蕾莉,反正就是不清楚。你说有人从我的车上给什么女人打了个电话?你到底凭什么认为我知道这件事情?什么让你这么肯定是我打的这个电话?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有谁进入了这辆车?”
“爱尔金先生——”
“而且你说我的名字在这个什么女孩的记事簿上。那又怎么样?”他斜趴在办公桌上,从一堆信件里面扒出一个硕大的垃圾邮件的信封,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说,“我很高兴也很荣幸波士顿有个应召女郎竟然把我的名字写进她的记事簿里。可是,我每年也从杂志发行商那里获得一千万美元的版税呢,莎拉警官。”
“爱尔金先生,请——”
“莎拉女士,站在我的立场,你才是各种所谓阴谋和蠢货的目标。这类人成天盯着我这样的有钱人。他们整天看《福布斯》富豪四百强的杂志,然后从计算机数据服务中心购买地址。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而且非常讨厌你拿这堆屁话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如果你想控告我杀死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随你的便。但是你最好证据确凿。不然到时候,你会在众人的耻笑声中下岗失业。我会盯着的。”
莎拉觉得自己气得脸都红了,低着头盯着地板上锈红色地毯上的重复花纹说:“你是在威胁我吗?”
“是预言。我又不是没有朋友和认识的人。别他妈的到我头上拉屎。”爱尔金噌地一下站起身子。
“请你坐下。”莎拉拿出一个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录音带里面是爱尔金和薇蕾莉在电话里的一段对话。
放完后,莎拉平静地说:“这个,还有你在‘硫磺石’俱乐部的会员记录,都会通过适当的渠道巧妙地成为公众信息,标志曼哈顿爱尔金时代的终结。随之而来的是奇耻大辱。你的董事会成员会要求你立刻辞职。”
“我的私人生活是我自己的事情。”
“对你这么一个地位显赫的人来说,可能得另当别论。”
“你们现在的行为和模仿卓别林没什么区别。你不觉得很令人厌恶吗?”
“有时候是,”莎拉承认道,“但是这种游戏规则,我敢打赌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那是政治阴谋家的勾当——”
“没错——但是为了结果值得这么做。除非我们干涉恐怖或者暗杀分子的隐私,其他人才有条件谈隐私——不然,他们就会对我们的情报感兴趣。我原本以为,多年以前恐怖分子威胁袭击你的银行时,你就已经学乖了,但我猜你不是那种人。现在决定权在你手上:要么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要么丢掉你的饭碗,甚至还有你的家庭。”
莎拉想起以前在杂志的社会版面上看见过身为社会名媛的爱尔金老婆的照片:依婉格琳?当娜?爱尔金。当时好像是在一次公开慈善会上,照片立刻相继刊登在了《城市乡村》和《时代周刊》上。那是一个好像得了厌食症的金发女人,曾经应该是个美艳绝伦的尤物,可惜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瘦骨嶙峋、脸上被各种化妆品包裹的可怜虫。汤姆?伍福(常因言辞激烈而在知识界引起巨大争议的风云人物,曾获美国国家图书奖)曾经说她是“社交场上的X射线”。她和爱尔金有四个孩子,一个在英国的乔特寄宿学校,一个在英国英格兰西南部的埃克塞特,一个在纽约市以北的瓦萨尔学院,还有一个花着老爹的钱在迈阿密吸毒混日。
很明显,依婉格琳对自己丈夫的性取决向还一无所知,而且威胁爱尔金说要向公众暴露他的隐私肯定有作用。莎拉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心,尽管外表上显得精明又冷静。
当然了,爱尔金和薇蕾莉的关系会不会导致婚姻和家庭的破裂,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有时候,婚姻和家庭爆发出来的伸缩性是无法估量的。但是,作为美国数一数二的银行家,他排在前三甲之列的事业毫无疑问会因此毁于一旦。
莎拉继续说道:“薇蕾莉受人雇佣去偷你手提箱内的一件东西——”
“我手提箱内没有丢什么东西!”
“是没有。她只是‘借’走了一小会儿,然后又还到了四季酒店的前台。”
爱尔金抬头盯着莎拉看了一眼,这一次,她看见他的脸上渐渐没有了血色:“你怎么——”
“一张磁盘。你在酒店的时候是不是‘错放’到什么地方了?”
“哦,上帝!哦,上帝。”爱尔金的脸都扭曲了。
“怎么了?”
“磁盘,——我以为从我手提箱掉出去了。我是说我以为对别人来讲这张磁盘根本毫无意义可言——没人知道上面有什么。所以别人还给我的时候,我只当是不小心掉了。前台的人说是在一个垃圾桶里面找到的——”
“上面有什么?”
“每一年我们都会拿到一张磁盘,上面是一整年的验证码,每一天计算机的密码都不一样。这些密码是数码编制,可以用来通过计算机向世界各地汇款。我来波士顿就是为了参加一个银行安全联会。每一年,各个银行的行长或者代表都会聚在一起交换电脑密码。”
“如果有人得到了这些密码——”
“就能进入计算机系统篡改交易记录,拿走几十亿美元。不敢想像。”
“如果银行突然不见了一大笔钱,美联储不会帮一把吗?”
“上帝,不会。现在银行都在改革。美联储称此为‘道德沦丧’——我们对投资者管得还不够严。事实上,曼哈顿银行只有百分之八的可靠资产——政府债券、三A级证券——基本处于流动状态。”
“这个意思是?”
“意思是说只要拿走一千多万美元,银行就会破产。现在快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做,拜托了?”
“我想见一下你们的安全负责人。”莎拉说,“就现在。”
曼哈顿银行的安全负责人是一个年近50的高大女人,名叫查普曼?查普曼,曾经在联邦调查局工作过。这让莎拉觉得有话可以聊。
可惜查普曼不是个聊天的对象,不仅如此,根本就和一台电机车一样无趣。说话时一板一眼,金白色头发蓬松地盘在脑后,嘴唇上的粉红唇彩精致细腻。三个男下属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听着女中音说的每一句话。看来爱尔金喜欢控制欲强的女人。
“你要我们启动紧急管理方案,说是为了一个‘游戏计划’。可是你又拿不出有人要袭击曼哈顿银行的确凿证据,连目标是总部还是分支机构都不清楚。”
“这么说不准确,”莎拉纠正道,“我们截获了一段电话录音——”
“没有意义。就是说说而已。空谈。”
“我们遇到的恐吓也不止这一个——”莎拉刚要开始说话。
“你知道有多少人恐吓说要袭击这家银行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莎拉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你想被炸死是吧?你想让这整栋楼被炮弹炸得灰飞烟灭是吧?你是想要看到一张恐怖分子的公证人写一张纸条说——‘噢,小心啊,那一小包东西还没过期呢?’”
查普曼也不甘示弱地提高了声音的分贝:“你想要派一队人到银行总部和分支机构搜查一遍看有没有炸弹,对吧?然后告诉媒体说,有一天,虽然我不知道确切时间,将会有恐怖分子袭击曼哈顿银行?你有没有概念,那将对银行的业务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算了,”莎拉说,“我们折中一下。你派一队便衣以例行检查的名义对大楼做一遍搜查,这样外界就不会发现问题。再对这里和分支机构的保安力量和措施进行加强,保证爱尔金的贴身保镖增加两到三倍。还有,看在老天爷的份上,立即换掉门禁的密码。这些你总做得到吧?”
查普曼听完莎拉说的话还是怒目圆睁。过了好长时间,她才愣愣地说了一句:“嗯。我们只能做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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