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过了几分钟,一个胖胖的中年黑人邮局快递员把一个裹着泡泡塑料膜的黄色邮包——大约五英寸长四英寸宽——扔进了莎拉家门口的邮筒。“刚到,”他热情地招呼道,“忙啊!”
“谢啦,萨弥。”莎拉边回应道边看了一眼包裹,上面的回邮地址写着:MIT人工智能实验室。她撕开封口,取出里面的磁带,立刻放进了录音机。
磁带里面的声音很不清楚,幽远得像是从通风管道里传出来似的。即使用莎拉从音频局费劲搞来的高保真录放机播放,这卷磁带的声音还是让人听得十分郁闷。好在多听几遍之后,一旦习惯了里面的声音,就能听出其中的几个词了。
芬兰——皱着眉头聚精会神地听着,小手指漫不经心地摸着小胡子——坐在会议室的桌子边上。旁边的阿尔顿往后倚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两手交叉放在圆滚滚的肚子上。莎拉则在一旁进行报告。“这是,”放音之前她开口说了一句,“一个普通催债的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自己是“信用卡行”的,然后留下了一个800服务热线的电话号码。“嘀”的一声响之后,答录机上的一个时间程序制作的女声自动报时说:“星期一下午4点12分。”
“好,”莎拉说,“听这个。”
这时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如果说前面那个男人的声音已经被强大的电流声淹没了,这次的声音则更加幽远不清——甚至还随着强大的静电电流而跌宕起伏。
“小心肝儿?我是爱尔金。”接着是一阵撕裂的电流声,“……晚上八点,四季酒店,722房间。这段时间我可是对你朝思暮想啊。我得出飞机的厕所了,不然就得因为什么FAA法规受罚了。”芬兰挑起眉毛,转身看了看似乎按捺不住急欲狂笑的阿尔顿。女声自动报时说:“星期一下午5点50分。”
芬兰清了清嗓子低声说:“好,你——”
“等等,”莎拉打断他,“还有一个。”
一段空荡金属般的急促电流声过后,一个英国腔的高音男声出现了。连线似乎特别远,声音每隔几秒钟就断一次。
“薇蕾莉,我是西蒙。晚上好啊。”说话人的声音慢条斯理,可是口气却显得很冷淡。“你有朋友会在四季酒店的722房间等你吧。帮忙找一张圆形的扁平小东西,很像能放在CD机的唱片——”
声音断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金色的。可能在袖子里,也可能不在。不过至少肯定会在他公文包里面。”接着又是一阵电流声。“今晚离酒店隔壁的一条街上,会有一辆汽车等你。你过去把磁盘交给车里的人,等他复制完以后再把磁盘交还到酒店的前台,就说是你无意中捡到的。回家以后大约半夜的时候,一个朋友会去你家拜访你,按我们之前的约定给你剩下的那部分。再见。”
“嘀”的一声之后,答录机报时:“星期一下午六点零五分。”
莎拉按下停止键,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一阵沉默。
芬兰终于问了一句:“这个搞得到吗?”
“很容易,”阿尔顿说,“哲门懂这个。”
“他们谈的这个CD盘也行?”芬兰又问。
莎拉说:“可能,我们现在知道的情况是——被对半切开的五千美金钞票,窃取一张电脑磁盘——这不像一桩普通的皮条客杀死妓女的案子。我认为,这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芬兰这时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谁做的?为什么?”
“我的想法是:有人设计要薇蕾莉去偷爱尔金的东西。这个爱尔金身上有一件东西,或者说是可以得到某样东西的钥匙——这件东西和电脑有关——它对一些大有来头的人来说有相当大的价值。”莎拉把磁带从机器里面弹出来,放在手里翻弄着。
芬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精神振奋地说:“的确有什么东西。”显然他也同意莎拉的观点,“但是现在手里的线索还不够。电脑搜索那边你有没有什么收获?”
莎拉回答说,跨部门搜索找到123个有关“爱尔金”这个关键词的内容。多亏芬兰签文件时写的是“即时搜索”而不是常规搜索,搜寻工作一旦完成,资料结果没有用平信邮寄的方式而是立即用电报传送过来了。大部分资料都没有价值——他们在情报圈里称这种东西为“偷听”:某个CIA的猥琐之人在雅加达从印尼政府和一家当地主要银行融资项目的对话中窃听到“爱尔金”的名字;驻军特拉维夫的美国军事情报科某同事听到一个谣传(但是后来证明是假的)说爱尔金从以色列那里收受了一笔贿赂;还有某人听说爱尔金贿赂了以色列政府某成员。一堆垃圾。
这时,桌子上靠墙放着的电话响了。阿尔顿站起来拿起听筒。
“我想先不考虑爱尔金。”芬兰说。
“找你的,莎拉。”阿尔顿说。
莎拉接过电话:“喂?”
“莎拉探员,我是总部的泰勒。”
“什么事?”莎拉边说边感到心跳开始加速。一定是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你什么时候能够收拾一下,坐飞机到华盛顿来一趟吗?”泰勒问,“我要马上见你。”
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
——《孙子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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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时刻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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