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翼又失禁了。为此他的情绪失控,用牙齿撕裂了所有的被子,他实在不清楚连自理能力都丧失的自己活著究竟还有什麽意义?
东宇依然是默默的。默默的抱紧情绪失控的他,任凭他在自己怀中又抓又咬,大声叫嚣。
“好了,好了……”像哄孩子一样拍著他的背。
民翼却不领情的张开嘴狠狠咬上了他的肩膀,直到咸涩的血渗透了东宇的衣服才肯放开。
东宇早痛得汗流浃背,却依旧没有放开抱著他的手。他懂得,民翼现在需要的是宣泄。
果然宣泄完的民翼不再闹了。他喘著粗气,坐在床中央,望著从被子里露出来的棉花发呆。
东宇顾不上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而是先心疼的替他抹干汗迹,理顺他的头发。
“你走吧。”民翼低声说。
“你让我去哪儿?”东宇问。
“离开我,去哪儿都成!”
“我哪儿都不去,就陪在你身边。”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情绪激动的大吼,“我叫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也说了,我不走。如果爱情不能做到不离不弃,那还算是真爱吗?!”
“金东宇你脸皮怎麽这麽厚啊?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讨厌你。看见你就恶心,就想吐。所以你滚,赶快滚!”
东宇不说话,他知道此时再说什麽民翼也听不进去。
站起来,准备离开,让他单独冷静一下。
“对,走啊,走,再也别回来了……”民翼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东宇的背上,杯子里的水将东宇的衣服染湿了一大片,杯子碎了一地。
东宇站在原地,对於民翼的无理取闹默默承受著。此时的他,心境不比民翼好多少,可为什麽,民翼就不懂呢?
失去了东宇的房间里安静的可怕。虽然嘴里说著残忍的话,但民翼的心里真的好害怕,他明白此时的东宇岂止是一个爱人那麽简单,他是他生命的支柱,如果失去了他,他就真的溃不成军了。
心里又急又怕,民翼忍不住抱著破烂的被子呜呜哭起来。
门又响了。
东宇抱著干净的被子走了进来。他怎麽会忍心将他独自丢下。
帮他换好干净的裤子,东宇将民翼抱到了不远的轮椅上,尽量忽视他脸上的眼泪,他,金东宇也有脾气。也有会累的时候。此时东宇想冷静一下。於是,抛开他,又去收拾床上的一片狼籍了。
民翼则望著东宇的後背,不敢再说话。
本来赫正想要给民翼找一个保姆的。但被东宇一口回绝了,他明白此时的民翼更需要的是他。
每天照顾民翼,已经将东宇累得精疲力竭了。而民翼又隔三差五的大吵大闹,他已经将东宇磨散了架。
屋子里陷进了尴尬的沉静,文皓正好这时来了。
想彼此冷静一下的东宇让他推民翼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因为刚刚的无理取闹,民翼心里也稍稍的有些过意不去了,便没有再反驳。
医院里的樱花开了,又是一年,民翼没想到自己竟然病得如此之久了。想起这些日子陪伴在身边的东宇,他又欣慰,又难过。东宇是个好人,他真的不想再拖累他……
精神不集中的民翼,害得文皓叫了好多声才回过神来。
“恩?”他问。
“那辆撞伤你的车,是你的。”
民翼点点头,当时他就知道了。
“警察在那辆车里发现了一枚不属於你的指纹,现在正在查,也许很快的凶手就可以绳之以法了。”
凶手吗?民翼伸出手接住一片陨落的粉色花瓣。抓到又如何呢?就算抓到也换不回他健康的双腿了,不是吗?
回到病房里,民翼的心情好了很多。
可出人意料的却是病房里依然像他们离开时那麽脏乱。东宇手里攥著一包东西呆呆的坐在床沿边。
“哥你怎麽了?”文皓先发现了东宇得反常。
“文皓,你先出去一下好吗?”东宇低著头,民翼看不清他的面容,更不清楚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哦。那我去给你们买点喝的。”文皓离开了。
“你怎麽了?”民翼问。
东宇站起来,“我怎麽了?”他轻声喃喃,“我怎麽了!”他加重了语气,“啪”的一声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了民翼的脸上,“我怎麽了?你怎麽了?!”他声嘶力竭的大吼起来。
“这是什麽?”气冲冲得他指著散落了一地的药片。“你不吃药,你把它们都藏起来做什麽?”
民翼呆了,他忘了藏在被子底下药的事情。
捧住他的脸,“看著我的眼睛,告诉我民翼,你究竟要干什麽?啊……”
民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用尽全力,拼命逃避。
“说话啊?告诉我!”对於他的逃离,东宇更加愤怒,抓住他的肩膀,拼命摇晃他的身体,想得到答案,却得不到的东宇绝望了。为什麽,为什麽付出了一切,他却还要如此对他。
“放开我,放开。你抓疼我了!”民翼扭动身体想逃开东宇的质问。身体不方便的他,一下子失去平衡从轮椅上摔到了地上。民翼努力了几次都无法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最後他只能无力的趴在那里痛哭失声起来。
东宇腿一软无力的跪倒在地,“你想死是吗?想积攒起来,一起吃掉,然後死是吗?”
“为什麽你要这麽残忍?我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麽?你怎麽可以这麽对我?”东宇也哭了起来。
民翼不说话,他此时还能说些什麽呢。
得不到答案的东宇终於耗尽了身体里所有的耐性,他疯了一样的抓起地上的药片,往自己的嘴里塞去。无法伤害他,那就伤害自己好了。
“不,不要,不要……”挪动著沉重的身体,民翼抓住东宇的手臂,“不要。”泪流满面的望著他,脸上那里还有了早上的强悍与霸道。
东宇却一把将他甩开,此时付出了一切却得不到一丝回报的他,真想就这麽一死了之算了。
“不要。”民翼拼命用手收拢那些药片,藏在身体下面,让东宇无法够到。东宇却只轻轻一下就将弱小的他掀翻,嚼著那些苦涩的药片,东宇努力吞咽著。而被甩开的民翼则又爬回来,他拼命的用手抠他的嘴巴,“求求你,吐出来,吐出来。”
东宇的牙齿刮伤了民翼的手指,民翼却管不了那麽多了。他不要他死。
这一幕把推门进来的文皓吓了一大跳,甚至手上买的水果也顾虑不到的仍到了地上。
“哥,你们在干吗?”他跑过来拉开他们。望著泪流满面,披头散发的民翼。还有气冲冲,含著一嘴药片的东宇……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他,不自觉得也跟著瘫软在地。
悲愤的东宇狠狠的揪著自己的头发。而不远处的民翼就趴在冰冷的地面不停的哭著。
望著那弱小的身躯,东宇在想自己是否错了,是否在知道他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就该将他置於死地。那样是否民翼就不会这麽痛苦了?!
东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把将民翼扛到肩膀上就向外走。
“哥,放开民翼哥,你要带他去哪儿,去哪儿啊?”文皓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後。
“把车钥匙给我。”东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民翼却只是呆呆的倒挂在东宇的背上,一动不动,现在去哪儿都无所谓了。
“不……”感觉情况不对的文皓护著胸口的钥匙,连连摇头。
“给我。”东宇抢过钥匙,一把将文皓推开,转身将民翼扔到了车上。
“哥!”爬起来的文皓使劲儿拍著车窗,“开门。你们要去哪儿啊!”
没有人回答他,启动了的车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车开得飞快。
闯了四五个红灯了。不时有车响著尖利的喇叭声与他们擦肩而过。
民翼窝在座位上,眼神呆呆的盯著一个地方,似乎在思考,脑袋却一片混乱,什麽都想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终於停了,紧急刹车,让民翼的头撞上了前面不知道什麽地方。
东宇下了车,依然把他扛在肩膀上。
前方是一座山,民翼不会对它感觉到陌生,他们曾在这山顶紧紧相拥。
看样子东宇是想扛著民翼上山。
倒挂在他肩头的民翼看不见前方,只能看见他们所经过的所有的路程。路真的太难走了,齐腰深的野草,不时的蹭到民翼的颊和眼睛。他感觉到东宇的後背慢慢被汗打湿,脚步也变得一步三停。
东宇气喘吁吁的停下,抬起头,望著见不到顶的山岗。一个毫无负担的人要爬上去都非常勉强,况且他现在还背著民翼。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後望,前方就是他们未来的日子。他要爬上去,在山顶或者重生,或者死亡。
一个正常人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东宇和民翼却足足花了将近四个锺头。东宇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当气喘吁吁站在山顶,他终於腿一软跌到了,连带著民翼的身体像个没有节制的皮球一样滚出去好远。
上山的路依然艰难,可山上的花却早已难觅芳踪。裸露在外的是一片荒草萋萋……
东宇仰躺著,望著上方的天空,有云在慢慢的游动著。他觉得累得要死,胳膊很痛,腿也似乎不是自己的,酸的厉害。
“民翼。”他哀伤的唤他。
民翼就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却没有说话。
“民翼,如果你真得觉得活著再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就一起从这里跳下去吧!”东宇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山的尽头走去,近了近了,只要再迈出两三步,他将失去平衡一头栽下去,结束这可悲的命运。可突然,东宇的腿被人紧紧的抱住了,他低下头,看见的是泪流满面的民翼……
“不。”民翼抽泣,“不东宇,我再也不那样了……”
跪倒在地,东宇抱住心爱的人,“民翼,你知道吗?”他说:“如果你死了,我活著也毫无意义。”抱紧他,“求求你,我们别再互相伤害了好吗?”
“可……”民翼的心里非常矛盾,“可我变成了这样,我会拖累你的。我已经品尝到了自己一手种下的恶果,我不想再毁了你。”
捧住他的脸,“傻瓜,谁说治不好了。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也要坚持下去。”
……
风将杂草吹得晃晃荡荡,窝在东宇的怀里,民翼望著远方,“会有奇迹吗?”他问。
“会有的。”东宇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角。“你看这些荒草,可过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又会绽放出绚烂的花朵。”
“如果没有呢?”
“没有还有我,我就是你的奇迹不是吗?”将民翼裹进自己的衣服里,“就算你再也站不起来了,我也永远守著你。你想去哪儿,我就背你去哪儿。我的腿就是你的……”
哭著笑了,“你的腿长的太难看了。”民翼调侃著。
“我爱你。”
抬起头望著他的眼睛,那眼睛里写得是柔情是吗?是爱他的柔情,抬起上身,努力了好几次才碰到他的嘴唇,闭上双眸,吻我吧东宇,因为,“我也爱你,东宇!”
***
当赫正和文皓从外面赶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他们在外面足足找了他们一天之久。
急促的推开病房的门,他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再没看见他们就马上去报警。
病房里很黑,床上睡著两个疲惫不堪的人。
赫正和文皓不清楚他们到底去哪儿了,怎麽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唯一知道的是他们又和好如初了。
因为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面容是那麽安详。安详的甚至有了幸福的味道。
有了希望,人就会不自觉的勇敢起来。
不再互相伤害,丢弃所有对世界得抱怨与不满,只要能看见彼此的笑容,未来似乎也变得美妙起来。
怀中的希望可以治愈身体和心灵的伤口,民翼的病好转的连医生都惊叹。
也许,有了爱就真的有了奇迹。
一个月后,民翼居然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转动大脚趾了。
两个月后,他可以扶着东西站起来了。
三个月后,医院的康复训练室里每天都可以看见他努力的身影……
这是一个春末的午夜,大大的康复训练室里只剩下民翼。
整整一天他都呆在这里,被汗打湿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谁也劝说不了他,因为此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好起来,重回那梦寐的舞台上去。
想起在那绚烂的舞台上尽情舞动自己的身体,他就兴奋的几次从梦中惊醒。
东宇依在那扇门前看他好久了,虽然这里不是GD公司的练舞室,也没有震撼的乐曲声,那个磕磕绊绊的孩子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趾高气扬的民翼。但东宇还是被这样的他打动着。
展露出舒心的笑意,有时侯东宇更加希望民翼是这样的,柔弱的,需要他照顾的,而不是那个主意正的有些犟的坏孩子。
“喂。”从后面拥住他,“很晚了,该睡了。”东宇用鼻尖在他粘腻腻的后脖子上蹭了又蹭,“病刚好一点,就使劲儿折腾你自己?”虽然是教训的话,细听起来却充满着疼爱的味道。
民翼放开支撑着身体的栏杆,双腿还使不出力气的他,现在几乎是挂在东宇的身上。虽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但似乎嗅到彼此的味道就能忍不住笑出声来。任凭东宇翻过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得就用手圈住他的脖颈,因为运动粉湿湿的小脸此时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瞧你累得。”东宇伸出手,细心的帮他抹干额上的汗迹,“今天不许再练了,否则我这个月都把你关在病房里,不许你出门。”
“哦。”民翼今天出奇的听话。
绽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东宇,你,你去那边一下……”
“干嘛?”
“就去一下,去嘛。”民翼撒娇。
不知道这小东西又耍什么花样,东宇疑惑的走到他指定的地方。
扶着栏杆的民翼紧张的深呼吸了一下,左手放开扶杆了,现在身体的全部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上了……
松了松手指,他今天要丢开所有的负担,奔向他深爱的东宇。
慢慢松开手,有些不稳,民翼的身体晃了晃。
“民翼……”东宇站在不远得地方,惊呼。
“别,别过来东宇……”民翼大喊,“就站在那儿,等我过去!”
东宇紧张的望着他,做好随时奔到他身边的准备。
心爱得东宇就在眼前,民翼迈出了第一步。结果还是不成,他跌到在地。
“民翼!”
“别过来。”趴在地上的民翼大喊,“我可以的!”为了东宇,他没有气馁。
坚强的爬起来,继续没走完的路。
虽然只是小小的几步路,但对于现在民翼而言,那简直就是整个人生。他要坚持,民翼知道只要他可以迈出这几步,今后就再没有什么可以将他难倒了。
跌跌撞撞,摇摇晃晃,一步两步,民翼已经接近极限……
“来,来啊,民翼……”不知道何时东宇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他努力拍响自己的手掌,拼命给他打气,“来,还有一步,还有一步了……”
艰辛的一步……
“东宇……”民翼冲破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了幸福的彼岸,他将所有得黑都夜远远抛弃在了身后面。
“你做到了,做到了!”东宇抱紧他,激动得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终于一个不稳,狠狠摔倒在地上。
望着身下气喘吁吁的小东西。为什么他就能轻易给他创造出这么多的感动。
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你个小坏蛋,怎么可以如此勉强自己!”用鼻尖蹭着他的,呼吸不稳的吻了吻他的嘴唇,“我可以要你吗?现在……”
民翼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调皮的询问,“是惩罚吗?”
“真的可以?”东宇不放心的频频询问。他实在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来。
“恩!”望着他的眼睛点头,“没关系的!”将他拉近,“我也好想感受你的存在。”民翼的话消失在东宇的嘴角边……
解开汗淋淋的衣服,脱掉身上的所有防备,用真心相拥,第一次感受到彼此是心灵合一的。
东宇细致的吻着民翼香艳的身体,病痛不仅没有磨灭他的美丽,却让他更有了一份别样的韵味。
舔弄着他胸口的红斑,轻轻重重的嗜咬斑点的顶端,让身下的民翼不自觉的颤栗了。那消瘦的身体更是染上了一层漂亮的桃花色。
民翼受伤后,他们再没有亲热过。这一刻,想快点拥有彼此的热情在叫嚣。
东宇抬起民翼的腿,舔弄着他可爱的脚趾,将小东西吸进嘴里,再吐出来,一根又一根。爱惜得从他的脚踝开始细细的亲吻,蜻蜓点水般一点点攀升,最后消失在他的大腿根部……
喘息着揉着自己早已挺立起来的欲望,望着他询问,“可以吗?”他还是有些担心。
“没关系的。”民翼羞涩的应允。
抬高他的双腿,东宇迫不及待的与爱人合二为一。
“呀。”民翼的惊呼声吓到了东宇。“怎,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东宇紧张的似乎自己出了事情一样。
“不……”民翼的声音颤抖了,他抓紧他,“不,不是的东宇,是,是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你啦!”他惊喜的几乎要哭出声来。
“真的?”
“恩!”民翼拼命点头,“你,你快动……”
慌忙的抽动了一下,“如何?”此时宣泄欲望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民翼又回来了。
“恩,是真的,真的,我感觉到你了!”民翼大叫着,“你把我的那里填的满满的,我能感应到。那周围很热,非常热……”
疯狂的吻着民翼的脸,两个人抱在一起不觉喜极而泣。
***
民翼奇迹般的痊愈了。
这在医学史上史无前例。
这是爱情的力量。
看着可以扶着东西在屋子里散步的民翼,“奇迹,这简直就是奇迹!”赫正乐得抱着他在屋子里转了三个圈。
“太好了,哥,你要快点痊愈,我们一起回到舞台上去。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我们。寒悻哥,骏津,还有我们的歌迷!”文皓拉着他不停得嚷着。
“恩!”民翼使劲儿点头。
就在几个人在屋子里狂欢不休的时候。
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
“您好,请问你是李民翼先生吗?”他们对民翼出示了证件。是警察。
“我是。”民翼点点头。
“我们是来告诉你,撞伤你的嫌疑犯已经抓到了。”
“真的?”民翼如坠云中雾里,他实在没想到开心的事情居然接二连三。
“你们一定要严惩他。”赫正说。
“不,你们一定要审出是否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文皓接嘴。
民翼阻止他们在说下去,“抓到了就好。抓到了就是还了我公道,谢谢你们。”
“不用。”
两个警察转过身来,将一副冰冷的手铐铐在了东宇的手腕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
当屋子里的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东宇已经被带出了门。
“怎么回事情?”几个人惊愕的面面相阙。
“东……”民翼一急,身体不稳,狠狠摔倒在地。
“哥。”文皓去扶他,赫正追了出去。
“你们抓错人了吧?你们抓他做什么?”他拦住他们,已经语无伦次。
“我们没有抓错人。”警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更不像是说谎,“各种证据显示,当晚撞倒李民翼先生的就是金东宇……”
“不……”从后面赶上来的民翼拽住警察的手无法置信的笑,“不,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从方向盘上提取的指纹,还有那顶帽子里头发的DNA,均与金东宇吻合。一定不会错的!”
“不!”民翼大吼,“放开他,你们放开他。不会是的,不会是东宇的!”
“民翼……”一直不做声的东宇终于说话了,“你别这样。”他望着他说。
“东宇,你快告诉他们,不是你,怎么可能会是你呢,这简直太可笑了。”
“对不起民翼。”望着为自己急急申辩的民翼,东宇的眼圈不自觉的红了。
民翼呆住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摇晃着他的胳膊,“收回去啊。快啊,快点收回去。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一而在,再而三的不听你的劝告,是我,是我的错,变成今天这样也是我的罪有应得……和你无关。和你无关啊!!”
“民翼,你冷静点,听我说。那晚撞倒你的人——是我!”
整个世界好像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呵呵。”民翼笑着,他跌跌撞撞的后退着,“东宇,这玩笑一点也不可笑……”
“不可笑,不可笑。”他无助的摇着头。“天,这是一场梦吧?”
惊骇的民翼撞上了身后送药的护士。
端着药的盘子翻了,药瓶掉到地上碎成了一片片。民翼随着跌到在地。
“民翼……”
“别过来。”民翼却随手抄起了一片玻璃碎片,抵在自己的颈动脉上,他高声大吼。“你们谁都别过来,否则我就割下去!”谁都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已经有血顺着他的脖颈蜿蜒的流了下来。
“民翼!”东宇焦急万分。“你别干傻事!”
“干傻事?哈哈……”民翼悲伤的笑着,“干蠢事的是你?”他大吼,“什么你撞了我?这简直是天方夜潭!东宇,你快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你,怎么可能是你,不,不会是你的!”民翼痛哭失声,他无法接受,他不能接受。
“民翼你别这样……”东宇双腿一软,悲伤的跪倒在地。
“真得是你?”泪流了下来,“金东宇你可以啊?口口声声说爱我,然后反过来用车撞我?!你怎么想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民翼声嘶力竭的大吼。“你是个混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东宇的心在滴血,“是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用手边所有能抓到的东西抛向他,药片,药瓶,破碎的玻璃,割伤了他的手,割破了东宇的脸庞。“为什么,为什么?”他绝望的嘶吼。
“在寒悻婚礼那天,有人给了我一卷录影带……”
当录影带三个字飘进民翼耳朵里的时候,他呆住了。
“我真没想到,会看见那么一出好戏。”东宇直到现在一想起当时自己的惊骇,心就痛得说不出话来,“你……李民翼,我深爱,信任的爱人,居然给我设了一个如此残酷的陷阱。你居然往我的酒里下药,你居然让无数人观看我的丑态……”
民翼不再吵闹……
“我气愤的找你质问,看见的依然是那么不堪的一幕。为什么……”无力的望着不远处的他,“为什么民翼,你要这么对我,在我的心上,不停得一刀一刀的割着。我失去了理智,如此活着得你,不如死了!是,不如死了。我从那个疯狂的狂欢派对上出来,我打开了你的车,也许你忘了,我有你的车钥匙。然后等你出来,然后……”东宇再也说不下去了。
“既然你恨我?那后来为什么还要救我?”民翼痛哭失声。
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因为我更爱你,你知道吗民翼!”
***
东宇被带走了。
他不停的回望,望向地上的民翼。望向他深爱的人。
民翼呆呆的,直到再也看不见东宇了。他抬起泪眼,望着赫正说:“赫正你帮我,你要帮我。我不告了,你去告诉那些警察我不再追究谁撞了我了。叫他们放了东宇,放了他!”
“好。你放心,我会找个好律师帮他的!”赫正安慰着悲伤欲绝的他。
“东宇。”赫正带着律师来监狱看望他。
望着失去了自由的东宇,赫正忍不住悲伤,“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搞成今天这样?我本以为民翼好起来了,你们今后就会幸福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东宇却平静的笑了。
“民翼好吗?”他问。
“你觉得他会好吗?”
“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不,你会出去的。你看……”指着身边的男人,“这是最好的律师,我一定要帮你打赢这场官司!”
“不!”东宇摇头,“不要帮我。是我撞了民翼,赫正,你知道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熬过来得吗?我每天看着病床上的民翼,看着他那么痛苦,我都生不如死。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让我接受惩罚吧!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些。”
“可民翼他需要你……”
“经历了这一切的他,我放心了。就连瘫痪都难不倒他,他会挺过来的!”东宇说。
东宇拒绝了所有帮助。
确凿的证据,这个案子很快就有了结果,东宇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入狱五年。
听完宣判结果的他,在被狱警带出法庭的时候,一直侧着头在旁听席上苦苦搜寻着民翼的身影。但没有……
东宇自嘲的笑了。
“如此伤害了他,他怎么还肯来呢!!”
而其实民翼来了,他每一次庭审都在,只是他都在东宇看不见的门外。
赫正走出来推民翼离开。
“如何?”民翼问。
“五年。”赫正几乎要哭出声来。
相反的民翼却平静的可怕,“五年吗?我等着他!”
***
五年后……
这又是一个春天。
这个春天出奇的暖。东宇一如既往的懒散,进去时穿的衣服他已经几乎都穿不了了,因为这几年,他壮了许多。头发还是那么短,就像他初初走进GD公司那一天一样。踏着一双破木板拖鞋,他走出监狱的大门……
自由的空气总是很香甜,东宇仰头望天,阳光射得他难以睁开眼,他便不自觉地笑了。
未来的日子依旧是未知的,但活着总是好的。
突然一辆车急速的停在了他的身边,还没等东宇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车里闪出的四五个彪形大汉,就将他双手反绑,扭进了车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东宇连救命两个字都没喊出来。可谁又能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在监狱门口劫持人质的?!
车快速的驶远了。惊起一地的尘埃……
车里边,被五花大绑的东宇毫无反手之力,还没等他看清楚状况,眼睛就被蒙住了。一片黑暗中,他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嗡嗡声。
东宇不清楚谁会绑架自己?可他感觉那个人也许是社长,因为在他进监狱的时候抖出了社长的几样丑事,一定是他来报复他了。他想。
东宇不清楚社长会如何对待自己?把他带到荒郊野外,无声无息的弄死?枪杀?勒死?推进大海里?
想着想着东宇却释怀了,无所谓了。死或者不死。唯一遗憾得就是没能再见他的民翼一面。
五年来,民翼没有去看过他。这他早已想到。就算他去了,他也根本没脸再见他了。
车晃晃荡荡走了好远。
接着东宇被人从车上带了下来,毫无反击之力的他,只好任人宰割的推着走了好久。
“你们是谁?究竟要带我去哪儿?”他走走停停,大声质问,但没人回答他。
终于他们停住了。
东宇想,自己这次是死定了。他甚至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子弹穿透自己脑袋的那一瞬间。
可没有子弹,他却隐隐约约听到了阵阵欢呼声。
小心谨慎的动了动被绑住的手,绳子居然解开了。
解开绳子的东宇扯掉了遮盖住眼睛的东西,瞬间的光明让他不自觉得眯起了眼睛,于是在那光明的深处,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里不是什么荒郊野外,没有子弹,没有杀手。正相反的这里是某个体育馆。而四周是人,全是人。人山人海……
无一例外,她们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高高的舞台,对台上舞动着的身影高声尖叫……
舞台上绚烂的灯光,将那个随着音乐声起舞的身体,映衬得格外动人!
东宇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甚至于差一点忘记了如何呼吸。
民翼后空翻,居然从高高的舞台上蹦到了观众席中……
他接近几乎被吓呆住了的东宇,贴近他的身体,他摸到了,摸到东宇急促的心跳声,摸到了他温热的脸庞,轻轻凑到他的耳边,随着音乐小声低喃的是,“我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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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爱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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