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爱 第七章

  寒悻和骏津真的结婚了,一切都像场梦一样快速而绚烂,但这不是梦,是真的。
  坐在新人休息室的桌子上,民翼看著一脸幸福的寒悻又羡慕,又嫉妒,又担心。
  看著他懵懂的朝他笑著,就从内心深处叹息,“傻瓜啊,如果社长真的对你们做了什麽,到时候你们哭都找不到调调啊。”
  “我怎麽样?”寒悻今天笑得格外开心,他呆瓜一样的问民翼。
  “恩,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了。”民翼笑他。
  “你又笑我。”他不满的挥拳打他。
  “不说我了,你和东宇怎麽样啊?”寒悻朝他调皮的挤著眼睛。
  “我?我能和他怎麽样……”民翼故意装糊涂。
  “还骗人,文皓可都瞧见了哦。”寒悻笑得坏坏的。
  到惹得民翼一阵脸红。
  “别说这个了。”他匆忙的转移话题,“寒悻我和你有正经事要说。”
  看著他认真的神情,寒悻再不敢调笑,“正经事,怎麽了?”
  民翼从桌子上跳下来,拉开房门,四下看了一下确定门外没有人之後才重又关好,走过来郑重其事的望著他讲,“你和骏津有麻烦了。”
  “麻烦?!”寒悻呆了呆,“什麽麻烦?”他问。
  “社长也许会派人对付你们!”
  寒悻的脸色由红转白,神情也变得沉重起来,“我早知道他不会这麽轻易放过我们的。”
  “所以寒悻,你要逃。你要和骏津一起逃,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两个人一起幸福的过日子。”
  “逃?”寒悻望著他脸上一瞬间罩上迷惘,“逃到那儿呢民翼?哪里又是他找不到的……”
  “寒悻你振作起来,给……”民翼将两张机票递给他,“这是飞往英国的机票。你们蜜月旅行後,不要回来了,直接飞往英国,找一处山区住下来。这是银行的帐号,我给你们存了一笔钱,足够维持你们的生活。”
  接过机票,“这……这好吗?如果我们俩就这麽跑了,那你呢?你该怎麽办?他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的啊!”
  “你就别管我了。”民翼拉住他的手,“他抓不到直接证据前还不敢把我怎麽样。等一切过去我们再想办法联系。这之前先隐姓埋名的过一阵子。”为了不让寒悻担心,民翼故作轻松的笑起来,“反正你和骏津在一起一切都难不到你们的。你们要幸福的生活。”
  “民翼。”寒悻哭著抱住他。
  “别哭啊。”民翼安慰的拍著他的背,“新娘子把眼睛哭肿了怎麽见人啊。”
  “晚上我去机场送你……”
  “我们等著你。”
  “恩。”民翼抬起头帮他擦干了眼泪。“别哭了。”他讲。
  看著他们胆敢抛弃一切,违背一切常伦的婚礼,民翼又羡慕,又嫉妒,又希翼。他在想今後我会不会有这样的时候?也许永远都不会有……
  身旁的东宇看到民翼落寞的目光,伸出手攥住了他的。
  ***
  婚礼结束了。
  民翼站在教堂外,风掠起了他的发和衣服的下摆,他眯起眼睛望著婚车渐渐远离视线,他在路上增派了一些人保护他们,估计社长还不会蠢得光天白日下就对他们出手。
  念起这一别,真是聚时了了无期,民翼深深叹了口气。
  “怎麽了?”东宇来到他身边,“干吗没事情叹那麽深的气啊?”捧过他的脸,抚摸著他的额头,“皱纹会增加的哦?我们最爱美的民翼!”
  民翼望著他露出一个笑容,找著借口说:“只是看见寒悻和骏津结婚有点点羡慕而已。”他还不能把现在危急的状况告诉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会有危险出现,那就让他独自来背好了。
  “给!”像变魔法一样从身後变出美丽的花束,“新娘子丢的花束,听人说谁抢到了,下一给主角就会是‘他’。我帮你抢的。”他递给他……
  民翼吃惊的望著他,酷酷的东宇居然为了他白痴的去抢什麽花。
  急忙捂住鼻子,装著打了一个大喷嚏,“快,快拿走。”民翼说:“我,我对花过敏。”
  “哎,真的?过去怎麽没听你说过啊?”东宇诧异的望了望花,又望了望他,“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当,当,当然……啊──嚏,是真的啦。”
  东宇挠挠头为难的说:“那怎麽办?这麽重要的东西也不能随便丢了……”
  不停在自己脸旁扇著风,“那你从谁手里抢到的,再送回去好啦!”
  东宇真的傻傻的去送花了,民翼放下手,望著他离去的背影一阵心酸,他和寒悻不同啊。幸福已经离他太远了。他不能在连累他了,想起这些,他匆忙的把脸转到看不到他的地方……
  电话响了。
  是社长。民翼早就想到,虽然对外界全面封杀今天的结婚事件,但社长是谁,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民翼在接电话前在想,这是否是个阴谋的开始了?
  但让民翼没想到的是,社长的声音很平静,打电话给他也只是叫他晚上千万别忘记参加什麽所谓的宴会。
  “恩,我知道了。晚上8点,某某地方……恩,您放心。不需要您来接我,我自己开车去就好了。”民翼挂断了电话,不觉松了口气,也许很幸运的,他真的没听到任何风声。
  心头放下一块大石的民翼,一扫阴霾转过身来,才发现东宇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他的身後边,“天!”民翼被吓坏了,他不停的拍著胸口,“吓死我了,你怎麽总是神出鬼没的?!”
  “如果你心里没事情又怎麽会被吓到。”东宇的声音听起来和刚刚完全不同,隐隐的透露著不快,他似乎在暗示著他什麽。
  聪明的民翼怎麽可能听不出来,但他能够说些什麽,只好装傻,“什麽啊。废话吗,你一转身,突然看见一个人那麽近距离的站在你身後,放谁身上都要害怕啊!”他一边说著,一边错过他想要离去。
  东宇什麽话都没讲,只是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稍微一用力就将他扯进了怀中,紧紧紧紧的抱住他,用力再用力的收紧自己的手臂。
  “东宇,你,你抱疼我了。”民翼皱著眉头讲。
  他却还在不停的收紧,“民翼你知道吗?有时侯我真想就这麽把你掐死在我的怀中,那样你就再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伤害你,也伤害我了……”
  民翼呆了。
  东宇却在最适合的时间放开了他,他丢下他独自一个,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东宇……”在他背後,民翼唤他。
  东宇因为他的呼唤停住了脚步,但马上又快速的走远了……
  ***
  不管多麽不愿意,夜幕还是降临了,在开车去宴会的路上,民翼打电话给寒悻知道他们现在还在酒店里边。
  “你们现在收拾行李,快点离开那间酒店。”
  “为什麽?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寒悻诧异的询问。
  “你别管那麽多了。虽然现在还很平静,但我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右眼皮也跳的厉害,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麽简单的,所以你们还是赶快离开那间酒店,也先别去机场,再去找别的地方住下来。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什麽时候去机场的!”
  “恩,我们知道了。”
  “还有,我不打电话给你们,你们千万别和我联络,知道了?”
  “恩。”
  挂了电话,民翼删除了和寒悻的通话记录。一踩油门,车飞速的往目的地而去。
  这个聚会一年举行一次,当然是和“性”有关系的。民翼知道社长不论有什麽事情也一定会去参加这个聚会的,所以他要赶快赶到那里拖住他,监视他,好给寒悻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落跑。
  那间别墅的院子里已早早停满了各种款式的高级轿车,这些在白天道貌岸然操纵著这个城市命脉的人们,到了夜晚就全部变成了被欲望支配的小丑,也许真的是得到了太多了,而过份的迷失了自己。
  而那麽多像民翼这样的人,则是想得到的太多,却注定要成为别人的玩偶。
  空旷的屋子里早已乌烟瘴气,人声鼎沸,有些人已按捺不住在某个墙角或者地上发泄起来。
  “民翼,民翼……”民翼一进来就已被很多人认了出来,他们或暧昧,或窥测的腻在他身边。而他只是淡淡的微笑,把一切热情的探询或者邀请都谋杀在笑容中。
  他今天是来牵制社长的,他在屋子中搜寻,很快的就见到社长正坐在靠墙的沙发里,在打电话,表情很凝重,不像是往日来玩时候的模样。
  “社长。”他媚态百生的来到他面前,伸手就去够他的手机,“干吗出来玩还打什麽扫兴的电话啊。”
  社长在他的手碰到的瞬间将电话转移到另一个耳朵上,望著他笑,可眼神里却含著很多残忍的味道。
  “社长。”民翼觉得那电话一定和寒悻有关,就软弱无骨的凑到他身边,依在了他身上,这样的动作,正好可以偷听到电话里的内容。
  那头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去了酒店──可──没人……”民翼的脸色慢慢变了。社长果然有行动了。
  挂断电话,社长依然似笑非笑,“怎麽了民翼,都来这儿了,缠著我干吗,去玩吧!”
  “人家想陪著你嘛。”民翼娇媚的笑著。
  社长掐住他的下巴,“知道吗,民翼,你每次这麽笑的时候就一定是有什麽事情要发生。”
  民翼的笑僵在了那里,但马上他就恢复正常,“什麽吗,那里会有什麽事情要发生,是吧?”他反问他道。
  “恩。”社长放开他笑著点点头。
  楼上传来兴奋的欢呼声,引起了民翼的注意。
  “楼上怎麽了?”民翼问。
  “没事情。”社长拽住他的手腕,“不过是新来了个孩子,那些老家夥们都受不了了。”
  “哦!”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民翼并没有多想。
  “区董事来了。”社长推了推他,“怎麽样今天玩个双龙戏珠如何?”
  ***
  阴暗狭小的暗室里。
  黑色的皮带在空中晃晃荡荡。
  民翼的双手合十,那条皮带的下端就绕在他的手腕上。也许是故意的,将他吊得高了。他努力掂著脚尖才能勉强够到地面上。一放松身体,手就遭受疼痛。虽然一直在拼命用脚趾支称整个身体的重量。手腕上的皮肤还是变得惨不忍睹了。
  区董事毫不怜惜的猛拽他的头发让他的头不自觉的像後仰去,露出白皙的脖颈,乍一看就像是引颈高歌的天鹅一样,只是这是一只受伤的天鹅而已。社长趁机吸吮著一大片的春光,所到之处留下一大片的红色斑点。
  一边向下,一边解开了民翼衣服的扣子。手被绑著衣服脱不下,那就拿刀子割断好了。残忍的割成一片片,甚至割伤了民翼的肩膀。血流了出来,却惹得摧残他的人更加兴奋起来。
  冰冷的刀子向下,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蜿蜒的血痕。
  啪一下割断了他的皮带,褪掉他的裤子扔到一旁。现在民翼就是赤身裸体的被吊挂在那里了。他无法挣扎,只能任人宰割。
  用一根绳子拴住他的嘴,关不上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口水也顺著嘴角流了下来。
  白皙的後背瞬间被鞭痕改变。
  社长抬著民翼的右腿在他身体里横行,而区董事就拿著皮鞭,不停的抽打著他的後背。痛苦和欲望汇合,民翼正在承受著非人的待遇。
  几次他差点昏撅过去。但他努力忍受著,今夜他要为寒悻他们争取到足够逃走的时间。
  一个男人似乎姗姗来迟了。
  他走进这个欲望的集会中。眼睛却不是来寻找猎物的。
  俊美的他招受到许多人的骚扰,他的拳头却让更多的人望而生畏。
  穿过这人间的肉林,东宇在一张张似曾相识,却又显得如此的陌生的脸上扫过。
  不远处的几间屋子里纷至沓来鞭打声。房间门上四四方方的小窗户,让人联想到监狱。足见这家的主人趣味盎然。
  一个个小窗子认去。
  东宇的脚步终於在最後一间房间门口停住了。他透过那狭小的缝隙,窥视著里面的人们。
  “呜……”区董事丢开了皮鞭,也随著社长插进了民翼的体内,此时此刻民翼的身体里承受著两个人的欲望。他整个人都被托到了半空中……
  也就在这时候,他注意到门口的一双眼睛。
  那麽熟悉的目光,他怎麽可能不认得。
  瞬间忘记了伤痛,忘记了现在社长和区董事对他的摧残,民翼吃惊的盯著那双眼睛。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东宇哀伤的无法自已,他转身,离去……
  担心社长会对寒悻不利,民翼不敢去追东宇。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间别墅的门口闪出了民翼的身影。
  这一夜,天空上没有星星,阴的厉害。但要赶去机场的民翼,匆忙的没有发现。
  庭院里安静极了,每当开这样的派对前主人都会事先把所有的闲杂人员清除,这里包括他的佣人等等……
  民翼凭记忆来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但却惊讶的发现,没了,他的车不见了踪影。
  “奇怪。”民翼拿著车钥匙喃喃,“明明停在这里了?难道我记错了?”
  正当他责怪自己记错了停车位置的时候,不远处车灯亮了起来。
  黑夜中的刺眼光芒让民翼的视力迅速下降,他看不清楚驾驶室里坐著的人。
  “谁?”他厉声问去。
  没人回答,只有车的引擎发出的,“突突”声。一瞬间民翼似乎预感到了些什麽。“你要干什麽?”他大叫起来。而也在这时候,车里边的人一踩油门,车快速的向民翼冲了过来……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民翼根本来不及躲避,他被高速飞驰的车“砰”的一声撞到了半空中,然後又狠狠的摔落到了地上。而那辆肇事的车却依然没有停住,它疯狂的向前急驰,也许是慌不择路居然狠狠的撞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好痛。”躺在地上的民翼轻轻咳了一声一口鲜血随之喷了出来。
  他的眼前迷迷糊糊他只能望见一个人从那辆车里边走了下来,而那个人戴著一顶鸭舌帽。民翼忽然好累,他觉得自己这次是难逃此劫了,这一定是上天报复他违背誓言的惩罚。可他却笑了,他不後悔,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和东宇说一句:对不起,我爱你!
  民翼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是去不了了天堂的。
  因为车撞到树上发出的巨大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不一会儿民翼躺著的地方就聚拢了好些人。
  “快,快打电话,救护车,救护车,他还有呼吸,他还有心跳……”
  ***
  当民翼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在医院里。
  赫正和文皓在他身边。他们都在哭。
  他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想动一动手,却疼的太厉害。
  “你要干吗?”赫正阻止著他,“你受了伤,受了重伤你在流血,你不能动啊!”
  民翼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他有话要讲。
  两个人互相望对方一眼帮他拿下了氧气罩。
  民翼望了望赫正手上的手机,费尽的吐出两个字,“寒悻……”
  赫正给寒悻打电话。
  “喂,你们在哪儿?”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因为民翼嘱咐他千万不能把自己现在的样子告诉他们。
  “我们现在在机场啊。你们在哪儿?民翼呢?不是说好了来送我们吗?”寒悻焦急的问。
  “我们去不了了。”赫正哀伤的说。
  “那民翼呢?”
  “他……”泪怎麽都止不住,赫正急忙捂住话筒,他勉强镇定了下来说:“他被社长叫回公司了。”
  “社长?”寒悻担心了,“是不是要对付他啊?”
  “不,不是。我听他打电话给我,说是谈专辑的事情。你们放心好了,他那麽聪明怎麽可能……出事情呢!”
  “恩。”听他这麽一说寒悻似乎才放下心来。
  机场的广播在催促了。
  电话这一头,赫正清晰的听到,“你们快走吧。”他说:“记得走了之後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们舍不得你们。”寒悻哭了。
  “别婆婆妈妈的,挂了!”赫正狠心的挂断电话。
  远处,民翼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他又一次陷进了深深的昏迷中。
  “赫正!”东宇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出什麽事儿了?民翼呢?民翼呢?”他拼命的摇晃著他的肩膀。
  赫正早已哭的泣不成声,他只能颤抖的指了指已经亮起红灯的手术室。
  “民翼!”东宇高喊著冲了过去。“民翼。”他推著那扇看起来并不结实的门,但有人把他挡了出来。“病人在急救。”护士说。
  只是一扇看起来太不结实的门,可为什麽,有时侯它却可以阻隔出生死两个结果?
  “民翼,民翼!”顺著那扇门滑坐到地上,东宇的心痛的要裂开,要炸开,要……
  医院的走廊里边凝固了悲伤。
  而另一边不知道真相的寒悻和骏津坐著的飞机刚刚飞离医院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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