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蒙送到王兵公司的豆腐终于合格了,王兵跟王小蒙签订了每天供应一千斤豆腐的合同,还说以后视情况追加。王小蒙很高兴,为了以后做事情方便,她给自己买了个手机,然后又跑到书店买了几本经营方面的书。在选书的时候,她看到一本教育方面的书籍,想到了谢永强,想买了送给他,但拿起来后,又放了下来。
刘英回到家,把她看到的跟刘能说了,刘能不信,王小蒙跟赵玉田怎么可能!不过,他还是多了一个心眼,想去王老七家打听一下。
王老七家的门关着。忽然走进去问这事,似乎有点不好,刘能装作没事人似的,在王老七门前来来回回晃动。小蒙娘终于看到了他,跟王老七说:刘能那是干什么呢?
王老七走出来问。刘能笑着说,没事,走走。自打刘能退了玉田的亲事,王老七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就没好气地说:走好啊,别崴了你的脚。刘能笑了笑,知道王老七对他的意见大了,多说什么反而无趣,就直奔了主题,说,玉田跟你们家小蒙的事,定下来了吗?
王老七不乐意了,说:刘能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呢?我只是说玉田真到了说不上媳妇那一步,才那么办,经你这么一说,怎么成了真的?
刘能认为王老七虽然没有应亲,但这话对他们家刘英也是很危险的,就说,七哥,你怎能这么说呢?
王老七想,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跟他刘能无关,就不再搭理他,赶着他走。刘能心里怦怦跳,觉得形势对他越来越不利了。他又找谢大脚去咨询了一下这事。谢大脚分析来分析去,竟然说可能性很大。刘能紧张起来,谢大脚干脆说:别等了,去赵四家道歉吧。刘能不甘心,说等等再说。
晚上谢小梅来睡觉的时候,谢大脚忍不住就把这事又跟小梅说了,谢小梅吃惊不已,同时也有些奇怪:怎么那么多人都看上王小蒙了呢?谢大脚听小梅这么说,不由得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看上王小蒙的男人:谢永强算一个,李大国算一个,赵玉田也算一个,就说:三个,按说也不多。谢小梅又给她补充了一个:还有刘一水。
谢大脚平常只看着刘一水对王老七家挺好的,没有往这方面想,听谢小梅一说,有些吃惊。谢小梅很失败的样子,说:要不我会跑到你这里来住?谢大脚有些心疼地看着这个侄女,很想帮她一把。谢小梅笑她:你自己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呢,还说帮我。又问起谢大脚跟长贵的事情,谢大脚好话坏话地把长贵数落了一通。谢小梅听完便笑着给她鼓劲,说长贵往镇上调也是大事,男人都讲究这个,等他去了镇上,再办你的事不是更好?谢大脚听完,心里好受了一点。
自从谢永强的工作出现变故以后,皮校长一次也没到谢广坤家来过。谢广坤有点不高兴了,就给谢兰打了一个电话。谢兰觉得皮校长这事做得有点过分,说了皮校长几句,皮校长很有一番道理,他说:我是他的上级,应该他到我家里来才是。谢广坤听他这样说,想发脾气,后来想想永强要在他手下混饭吃,只好忍了,让永强到他家里去看他。
谢永强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他也觉得应该到皮校长家去一趟,就去了。
皮校长不在家,上课去了。谢永强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谢兰说:别叹气了,男人叹气不好。分到学校就分到学校吧,当个老师也不错,香秀也是有工资的,你们将来的生活也不会差。
谢永强苦笑说:姐,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太封闭了,太呆板了,我喜欢自由一点的事情。
谢兰说:先干着吧,表叔不是说了吗,等有机会再给你调一调。
永强很没有信心的样子,摇了一下头,又说:我到学校去找姐夫吧。说着站起来。谢兰送着他,到门口时提醒了一句:你姐夫表面上看起来知书识礼的,其实一肚子小九九,当初听说你分到县教委,你看他向家里跑得多勤快,这两天不去了吧?以后和他相处,多长个心眼。
永强有些恐怖地点了一下头。
一群孩子在操场上跑着。谢永强走过来,一个孩子看见了谢永强,叫道:那不是谢首长吗?谢永强显得很难堪,连忙快走几步,钻进了皮校长的办公室。
皮校长正在办公室里很严厉地批评一个女老师,他说:上课的时间能出去买菜吗?老师们如果都像你,这个学校还有法办吗?
女老师委屈地说:我真是第一次。
皮校长说:骗谁呢?哪一次你都说是第一次。王芳,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看见,别说我不客气!走吧。
女老师走出去,谢永强跟皮校长打了招呼,在皮校长对面坐下来,说:我想来看看上班的事。
皮校长说:这不是你看和不看的事,我在这里当校长,还能不替你着急?可是学校里的老师现在是一个人顶一个窝,没有空位置,人家教得好好的,我总不能让人下来吧?
谢永强无话可说。
皮校长又说:你耐心等待吧。
谢永强感叹了一句:我的事情怎么会这么不顺利呢!
皮校长笑了,假惺惺地说: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空乏其身嘛。
谢永强笑了,说:笑话,就我这样,天还会有什么大任降给我。
大约真的不会再有什么大任,皮校长根本没接着永强的话向下说,而是问起了香秀的事:香秀最近有什么变化没有?
谢永强说:没看出来。
皮校长说:香秀还是不错的……不过啊,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要提高警惕啊。
谢永强没有听出个所以然,从学校走出来,他不想回家,想到河边去走一走,散一散心。没走多远就遇见香秀从外面骑着摩托车回来,永强兴奋了一下,跟她打了个招呼,他想让她陪他一起去。香秀停下车,有些惊奇地问:上班了?
谢永强说:没呢,还要等一等。
香秀说:多大的事,还要等,真是的……
谢永强显得很尴尬,便失了邀她的兴致,一个人去了。
刘一水在一个上午忽然从谢小梅那里听说了王小蒙和玉田的事,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就给王小蒙打了一个电话。王小蒙不得不说有这事,不过,她不同意。刘一水觉得王老七是老糊涂了,等王老七来养殖场送豆腐时,就劝他把这念头收了。王老七见刘一水说得认真,就说:一水啊,你也是这一方的人物,平常对我们家的生意也很关照,既然问到了,我也不能瞒你,说句真心话,我真有这个想法。我本来对闺女的事是不想干涉的,都什么时代了,闺女有自己的主见,她自己看好的,我也没有意见,可是赵玉田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又不能不问,他是因为我们家才出了事的,人不能光为自己,得讲良心,要不人还叫人吗?一水啊,你是见过世面的人,你说我说得在不在理?
刘一水说:七大爷,你老做人做事钉是钉铆是铆,这村里没有不服的,可是这是小蒙一辈子的大事啊,她一点也不喜欢赵玉田,你这样做不是害了她吗?再说,你就这一个女儿,这样做了,你就忍心吗?
王老七烦躁地说:一水啊,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什么都懂,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王老七推车走了。刘一水心里发毛了,一个谢永强还没利索,又出了个赵玉田。刘一水想,这回真是危险了。
赵玉田的感觉却异常好,整天抱着镜子,对着自己那张脸左看右看。赵四见玉田打扮就不高兴,说:你头上有屎?有事没事的,梳什么头!
玉田说:我梳头怕什么,又不去干坏事。
赵四说:我看你也干不出好事来,你往你七大爷家乱跑什么?腿又好了,别整天跟个病号似的,这里走走那里逛逛,跟我下地去。
赵四说着,拿过一把铁锸交给赵玉田。赵玉田接过来,很有情绪的样子:好,我下地,我下地。
玉田娘却有点不忍心,说:他爹,玉田的腿才刚好,就让他在家里歇两天吧,别累坏了。
赵四看了玉田几眼,说:你七大爷是有情有义的人,咱也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以后你七大爷家你少去,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看你积极的。
赵玉田不太同意赵四的说法,反驳说:爹,看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硬赖他们,是七大爷主动说把王小蒙嫁给我,我有什么错?
赵四生气了,说:别油腔滑调的,你七大爷是说你的腿要真这么瘸下去,找不上媳妇,再说你和小蒙的事,是有前提的,你还认了真了,有了心了?
赵玉田怔了一下,按照这个标准,他还真有点距离。
赵四说:跟我下地去。玉田说去就去,不过,他走了两步就忽然嚷着腿疼了。
赵四看看赵玉田的腿,腿很直,就说:你的腿是真疼还是假疼?别装啊,你要装别说我打你。
赵玉田的腿忽然弯下来,说:是真疼啊,你看不光疼,还弯呢,可能是那天的手术不成功。赵四说:你去你七大爷家扫地,怎么不疼不瘸?
赵玉田说:也疼了一阵,不过我那是硬坚持着,我不是想给王小蒙留下一个好印象嘛……
玉田娘说:他爹,让玉田在家歇着吧。
赵四叹了口气没说话,与玉田娘一起走了。
赵玉田对着他们走的方向做了个鬼脸,说:要想说不上媳妇还不容易,这样就行了。
赵玉田瘸着腿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看看自己的走姿,觉得不是太标准,就关上门,矫正了一下,一步一步地在院子里练习了起来。他一边练还一边唱:我们唱着东方红,当家做主站起来,我们唱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
刘能正好从门前路过,听见歌声,忍不住趴在门上偷看了几眼,见玉田在练习装瘸,惊得目瞪口呆。他认定这小子是针对王小蒙的,有志者事竟成啊,这样下去,他刘能非失败不可。他想,只要王小蒙一看见他赵玉田的把戏,指定玩完。刘能想着就跑去王老七家去找王小蒙。王小蒙刚刚从城里送豆腐回来,正在跟王老七说着什么,刘能大步走入,拉着王小蒙要走。王小蒙很奇怪,说:你干什么?
刘能结结巴巴地说,要让她去看一个事。王小蒙还要问,刘能只是拉着她走。转眼到了玉田门前,刘能就把王小蒙往前面一推说,不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王小蒙向门里面一看,惊住了。玉田还在兢兢业业地练习着,已经很像那么回事了。王小蒙自然明白他的目的,气得浑身发抖。
王老七见王小蒙被刘能那么拉着走,也追了过来。王小蒙想,太好了,连忙给王老七打手势,让他也看看。王老七不知道王小蒙是在看什么,就问了一句。赵玉田听到了动静,就想把“瘸”收了,不想收得猛了点,没有收住,竟真的崴了一下,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王老七看到的正好是玉田坐在地上的场面,还表情痛苦地叫着。王老七看不下去,就推开门走进去,认真看了看,玉田脚面上真的有些红肿。王老七生气地说王小蒙:你怎么说玉田是装的呢?王小蒙不好说什么了,看着刘能,希望刘能给他作证。王老七不理会,他想,刘能的话还能信。王老七扶着赵玉田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还要拉着他去村卫生室检查一下,玉田拒绝了。回去的路上,王小蒙一再说玉田是装的,王老七说,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对玉田不好,别人听了也会说他们老王家不会做人。王老七把这事上升到了一定高度。王小蒙觉得很委屈,半道上又跑回去找赵玉田。她想问明他是否是装的,有本事的话就给王老七去说明。赵玉田笑了,说:你都看出来了,还用我去说?
王小蒙说:这么说,你真是装的?玉田,不要这样,我们是不可能的。
赵玉田认真地说:小蒙,当初我也觉得我们是不可能的,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有大学生谢永强在里面牵扯着,根本不行。现在不一样了,我和刘英退了,你和谢永强也没成,七大爷那天把话都说了,我一听高兴坏了,不瞒你说,在刘英之前我就跟我爹提过你的事,可是我爹说我配不上你,没想到腿伤了以后……小蒙,你说我这是不是叫那个什么什么因祸得福……
王小蒙打断他说:你真卑鄙!
赵玉田说:小蒙,你不要这么说我,我也是好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要一直装下去,直到胜利那一天。
王小蒙气愤地走了。赵玉田更加气愤,他在院子里转着圈,模仿着瘸子:我叫你看不起我,我叫你看不起我——
王大拿说的话没有错,办事情光跑办公室是不行的,还要往家里跑。长贵到齐三太家去了一趟,很有效果,齐三太正儿八经地找王书记给长贵争取了一下,王书记基本上同意了。另外,长贵还有另外一个收获,就是齐三太的大姨子王云看上了他。长贵走了以后,王云没少打听他的事。刚开始王霞没有当回事,见王云问得勤了,就悟出来一点什么,她觉得长贵条件不错,一个女儿已经大了,还要到镇上工作,能跟王云成了,也算是一门好亲戚。有一天她跟齐三太商量了一下,就跟王云说了,王云笑了一下,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齐三太心里就有数了,想给长贵打电话,把这事说一说。王霞却说有点早,最好先打听一下,听听长贵的意思,要不然显得王云不太好看。齐三太觉得有道理,又把电话放下来。
谢广坤越来越感觉皮校长不对头了,他打了几次电话,永强也找了他几次,班却始终上不了。怎么回事?他想,难道还要我去送礼吗?
谢广坤又给皮校长家打电话,皮校长不在家,电话是谢兰接的。谢广坤的话里带着气,他说:还要永强等多久?再等就白头了。谢兰也催了皮校长几次,让他抓紧些,皮校长说学校里有一位女老师怀孕了,再过两个月可能请假,到时候让永强顶上去。谢兰把皮校长的意思跟谢广坤说了,谢广坤很气愤,说:这么说,那位女老师如果不怀孕,永强就没法上班了?他很恼火,想了想,提着两瓶酒去了学校。
一个校工说:你找谁?
谢广坤大声说:我找皮长山。
皮校长正跟几个老师说事,听到叫声走出来,见谢广坤还提着酒,知道他是生气了,就说:爹,你这是干什么?
谢广坤一脸怒色说:谁是你爹啊,你是校长,校长能有我这样的爹吗?你别叫错了。
皮校长怕影响不好,拉着谢广坤进屋,说:你又生什么气了?快进来说,别在院里咋呼好不好。
谢广坤随皮校长走进办公室。几个老师看看他,与皮校长打了个招呼,出去了。皮校长看看桌子上的酒,说:你怎么还提着酒来了?
谢广坤说:我看不给你买点酒,永强是上不了班了。你不抽烟,你要是抽烟,我还应该再给你买一条烟呢。
皮校长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爹,你这是骂我呢。
谢广坤说:巴结你你都不一定给我面子呢,哪里还敢骂你!是不是嫌我给你买的酒不好?你要嫌不好,我再给你去换。
皮校长说:爹,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永强的事,我不是跟谢兰说了嘛,再等一等,现在没有位置,等一有了位置,我会安排的,咱们这关系,还要你买东西吗?
谢广坤说:你的话我不信了,原来又是让永强来讲课,又是让永强来报告,现在这样的人才你这学校里怎么一下子又不缺了呢?你一定是有什么想法,到底让不让他来上班,你说一个准话。
皮校长想了想,说:现在真的不好安排,等等吧。
谢广坤冷笑了一声,说:好,那我就不求你了。不过,皮校长以后再有什么事,也别来找我了。
谢广坤说着,气愤地走了。
皮校长自言自语说:我?我还能有什么事?正自想着,谢广坤又返回来。
皮校长说:怎么又回来了?
谢广坤说:我回来不是求你的,我是来拿酒的!你不能给我办事,我干吗要把酒留给你!
谢广坤提起桌子上的酒就走,皮校长的脸色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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