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大踏步朝他走来,耿野溜得比猴子还快,没几步就跑出大门,嘴里还直叫:「死光头,都和你说我不是故意——靠,我的头发!他妈的,光头佬,你玩真的!」
他才回头骂没两句,就见五、六把飞刀迎面而来,吓得他连忙低头就闪。
「有没有搞错?!」他左闪右闪,躲过了几把刀,后头却还有几把刀,亮晃晃的刀影在空中闪烁,搞得他眼花撩乱。
「哇咧,你这死光头佬,有象棋没兄弟——」他火大的抓起一旁的废木板再挡住三把,嘴里不甘示弱的喊道:「他妈的,你以为你有飞刀了不起啊,有胆就出来和我空手较量!」
漫天的刀雨停了,耿野丢下木板,喘了两口气,却见海洋站在门口,甩了甩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松动指节,刚硬的脸上露出野蛮的微笑。
Shit!说错话了!
这家伙那么大只,和他摔角自己哪讨得了便宜?
可这时再要改口已是不及,耿野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却只能逞强的露出笑容,对他摆了摆手。
下一瞬,他只觉得自己被一列火车给拦腰撞上,虽然早有准备,他仍被撞得七荤八素,几个回合较劲下来,差点被这死光头整得半死。
不管了,面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就在他被压制在地,痛得快受不了,准备举手拍地投降时,突然听得天使般的救命话语。
「耿野、海洋,吃饭了。」
晓夜从餐厅里走出来,谁知却看见那两个男人像叠罗汉似的在草地上缠成一团,耿野被海洋勒着脖子,整张脸涨得通红。
她看着他们,然后眨了眨眼,狐疑的问:「你们在干嘛?」
一听到可以吃饭了,海洋马上松了手,他站起身对晓夜露出微笑,难得的开口道:「太久没运动了,他找我练身体。」
练身体?
她让路给这位心情愉快的巨人通过,却见耿野痛得龇牙咧嘴、面孔扭曲,一副全身筋骨酸痛的模样。
「你还好吧?」她笑看着他。
「你说呢?」他哭笑不得的一边旋转着右臂,松动筋骨,一边朝她走去。
「你闲着无聊找打挨吗?」瞧他脸上沾了些尘上,发上也黏着几根青草,她忍不住伸手替他拍去草泥,但额角的小擦伤却微微渗出了血,可不是拍拍就能了事,她秀眉轻蹙,试探的以指腹轻碰了一下,「疼吗?」
她的动作是如此自然,他不由得愣愣地看着她,任她摆弄,半天没说一句话。
「喂,耿野?」这男人傻啦?她在他眼前挥挥手。
「什么?」他眨眨眼,两眼却仍直盯着她。
瞧他那傻样,晓夜嘴角噙着笑,「问你疼不疼呀?傻瓜。」
「哪里?」他呆呆开口,一脸茫然。
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摇摇头,牵着他的手就往餐厅里走,让他在椅子上坐好,翻出之前以防万一买来的急救箱,替他额角的小擦伤清洁消毒再贴上OK绷;之后她发现他手肘上也有擦伤,便一并处理起来。
看着眼前动作轻柔的小女人,耿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脾气暴躁又愤世嫉俗,难免容易和人起冲突,长那么大,他干过的架连他自己都数不出来,大大小小的战役更是不计其数,但从来就没那个人会在事后如此温柔的照料他,更何况是这种小到连他本人都没啥感觉、无关痛痒的小伤。
连少数几个关心他的人,也因为早就习惯他和人打架,顶多是丢些纱布、酒精、OK绷给他就很偷笑了,就算是海棠,也很少会替他擦药。
但是她照顾他的动作却如此自然,仿佛这一切是很正常的事。
她半跪在原木地板上,垂眉敛目地处理他手肘上的擦伤,嫩白的小手在触及他伤口时,轻得如蝴蝶一般,像是伯弄痛了他。
她贴上了OK绷,然后抬起眼,黑眸对上了他的视线。
「很痛吗?」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胸口,他无法说话,只微微摇了摇头。
他的视线如此直接,她被看得有些下自在,粉脸微红的挑眉轻问:「怎么这样看我?」
「你……」他伸手轻触她白皙的脸庞,声音有些沙哑,「好漂亮。」
她呆了—呆,满睑陀红,羞赧的站起身,啐道:「油腔滑调。」
见她转身要走,他忙拉住她的手,脱口就道:「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
他说的是如此认真,不像以往那般嘻皮笑脸,她既错愕又慌乱,一颗心跳得飞快。
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一股无以名状的感觉流窜王四肢百骸,让她一阵晕然,她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却只能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没话好说?」他挑眉。
「呃……我……」她红着睑,张了张嘴,瞧着他那张几乎已刻划在心头的脸,脑海里一片空白,下一秒,她终于吐出两个字:「谢谢。」
谢谢?
耿野张大了眼,瞪着她看,他有没有听错,她说「谢谢」?
晓夜回瞪着他,一张脸红得发烫。
天啊,她说什么?谢谢?
老天,她什么不好说,干嘛说「谢谢」啊?
她尴尬得无以复加,慌张的抽回手,连忙道:「呃,吃饭了,再不吃就冷了,我去添饭。」
语毕,她立刻转身落荒而逃。
瞪着她仓皇跑进厨房的身影,耿野皱眉,不解的搔搔下巴。
谢谢?
什么意思啊?
他和她说他喜欢她耶,结果她回答「谢谢」?这是怎样?谢谢,她很高兴他喜欢她吗?如果是这样,那她应该回答「我也是」啊!还是说她事实上并不高兴听到这个,因为她不喜欢他?又不好意思泼他冷水,所以只好回了一句「谢谢」?那现在到底是怎样?她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还是他喜欢她把她给吓到了?他喜欢但她不喜欢,不喜欢还是喜欢不喜欢欢喜——
靠!他妈的,怎么那么麻烦,搞得他头都昏了!
管他的!不想了!
他咕哝着甩甩头,爬了爬一头乱发,迈开大步吃饭去。
「谢谢?」海洋把视线从电脑萤光幕上拉到一旁的好友脸上,一脸诧异的问:「你和她告白,结果她说‘谢谢’?」
他上上下下把耿野瞧了一遍,下一秒,他噗地一声,跟着就忍不住拍着膝盖哈哈大笑起来。
「谢谢?哈哈哈哈——谢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杀的,早知道就不要和这死光头说了!
「我不是和她告白,我只是说我喜欢她。」瞧这死秃子越笑越夸张,耿野臭着一张脸,指着萤幕催促道:「妈的,你笑够了没?资料、资料!」
「你和她说你喜欢她,就是告白。」海洋露齿讪笑。
「喜欢是喜欢,我他妈的又不是说——」他一愣,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脸色有些难看。
「不是说什么?」海洋嘿笑起来。
「是不是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他一瞪眼,厚着脸皮硬是将话题转开,「你他妈的到底查出个鸟来没?」
「你急什么急,你在人家家里翻了半天,除了她皮包里这些假证件,还不是什么屎都没翻出来。」海洋哼声,说归说,却还是将视线调回到萤幕上,两只大手飞快的敲打着键盘。
说到这个,耿野脸色就更加难看。
要不是那女人什么也不和他说,他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他不想她再这样烦恼下去,却又不愿意逼问她,只好暗着来。
谁知道,她偌大的屋子里,竟然连一张证明她身分的文件或资料都没有,没有相簿照片、没有往来书信、没有税务通知、没有通讯纪录、没有毕业证书、毕业纪念册,她甚至连户口名簿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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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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