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真有种,举手之劳就把雌雄二条川东巨犬除去,但它死前那二声慘吼已经引动他的同伴,本宫共养百只这种巨犬,这一下子不用我们出手,你们三人纵有天大本领也难逃这些畜牲的灵牙利爪,做为它们的美食而葬身犬腹中,哈哈……
倪有庆等三人真想不出野皇宫会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驱使凶残的野兽出来对付自己三人,在怒火攻心之下,倪有庆日眦欲裂,咬牙切齿地沉声道:“野皇宫的人真是厚颜无耻至极,连这种武林共憤的手法也使得出,有种的话就滚出来大战三百回合!”
那冷冰冰的语音,震声狂笑道:“什么叫做厚颜无耻,什么叫做武林共愤,本宫不理这一套,凡是来敢想进入本宫照例先要通过三关!”
倪有庆惑然道:“什么叫做三关?”
那冷冰冰的语音,加重语气地道:“三关就是本宫专为拦截敌人来犯而设的,你们现已进入第—关!”
倪有庆冷然道:“第二第三两关是什么埋伏?”
“这个等你们闯过第一关再说!”
那冷冰冰的语音到此顿了一顿,又冷笑地接上道:“不过……”
“不过什么?”
“从来没有人通过第一关!”
“在下不信邪!”“稍等就知!”
倪有庆冷笑—声,傲视地道:“今夜我们不但要把这三关通通毁掉,同时也要将野皇宫踏为平地!”
“可惜你小子却难以如愿!”
“咱们等着噍!”
话声甫了,一阵巨吼之声,隆隆传来。
接着,由谷内飞泻似地齐出一群巨犬,黑暗中无法数出共有多少。
倪有庆心神—凛,朝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扬声道:“这些畜牲皮坚如铁,非有神奇利器,断难伤它,二位暂且退开一旁,由我来对付它们,让其尝尝碧血浮光剑的味道! ”
竹篓使者回答道:“年青人,千万小心,找与老哥在旁助你一阵,巨犬虽凶,我等自信尚能应付,你尽管放手一干就是!”
对答中,为首那群巨犬已经抓口抓爪地向倪有庆扑到!倪有庆的碧血浮光剑尚未入鞘,手腕一抡一送,幻起缕缕殷红晶光,直取扑来的巨犬。
一场人犬之搏,终于展开了序幕。
倪有庆在悲愤填胸之下,挟以毕生功力而发,锐不可当。
黑暗无光的狭谷内一一缕缕殷红的晶光过处,惨吼之声不绝于耳。眼看头一群的巨犬伏诛第二群的又扑了上来,每一群的巨犬,不下二十头。
如果这样一批一批的出来,任你功力再高也难支持到最后!倪有庆灵智顿开,存心拿这些畜牲来试一试身具“太虚神罡’之后,从未施展过的碧虹剑诀最后那一招,威力最强的“气盖河山”到底已达到什么程度。
心念甫动,又一批巨犬已经扑至。
他身形猛弹而起,避过这些巨犬,反身贴在左峰削壁。
等到这批巨犬发现人影已失,返身欲扑之时,后面而来的又一批业已涌到。
倪有庆凭着一口气在两边削壁之间游走,忽左忽右闪来闪去,一批一批,一群一群而出的巨犬,也随着他忽东忽西的猛扑。
倪有庆眼看时机成熟,再也没有巨犬涌出,一声锐啸起处一一一缕殷紅晶光,冲天腾起,在半生中一旋一转,那缕殷红的晶光,以一化百,以百化千而化万,眨眼间,幻起满天的殷红剑幕,有如火伞般,直向那些东扑西抓的巨犬罩落 一阵嗡嗡地震人耳膜声挟着慘吼之声,彼起此落,交织一片。
红光过处!血箭狂射!一瞬间一一满天殷红的晶光陡敛,嗡嗡震耳之声,戛然而止!震天的惨嗥声,也停了!一切又归寂静,所有凶猛绝伦的巨犬尽诛,一簇一簇地匍卧地下。
这时,倪有庆全身染上鮮红的犬血,耗尽真力过多的以刽撑身,木然而立。
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忙不迭地趋前扶住他,让他坐地调息。
突然一一那道冷冰冰的语音,又起道:“小子,你真的有点鬼门道,一口气诛尽本宫所养的百尖巨犬,直令本座佩服,可这只是第一关,尚有第二第三关,你可加倍小心呀!”
此时,倪有床已经调息完毕,缓缓站身而起,冷叱道:“任你有何鬼域技俩的埋伏,在下誓要把它毁掉!”
“等你毁了再说!”
“在下百分之百的自信!”
“说之过早!“哼!”
冷冰冰的语音,戛然而寂。
倪有庆由鼻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说声:“我们闯!”
首先朝狭长的泥谷掠入,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也随后跟进。谷内黑黝的伸手不见五指,最容易遭受敌人的暗算,三人早就具有戒心,运足十成的功力,以备应变。
出乎意外的,在这段黑暗的狭谷内,三人却未遭受暗击而安然穿过。
出了狹谷,眼前又是一番景色。
三人在顾盼之间,面前霍然站着十三个面貌奇特的秃顶怪人,堵塞去路!火煞我不愁抬眼所及,不禁惊噫一声:“啊!塞外十三鹰!”
一道苍劲的话音起自左侧,道:“阁下的见识果然不错!”
倪有庆、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等三人不約而同的停止前进。倪有庆心里—动,侧头对火煞我不愁道:“前辈认识他们?”火煞我不愁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做答。
倪有庆蹙眉道:“他们叫‘塞外十三鹰’!”
“正是!”
“他们是野皇宫的门人?”
“不是!”
“那怎么会在此地出现?”
火煞我不愁脸色凝重地道:“我正感到奇怪!”
“怪在何处?”
火煞低声道:“十三鹰的武功非常奇特,出没于塞北,很少涉足中原,早在五十年前,一行十三人初履中原找上令尊‘痴剑’之师‘一剑定江山’公冶良和‘憨笔’之师‘一笔安天下’司徒弘,双方约斗在衡山嶙峋峰,搏斗了一天一夜,结果……”
火煞话到此地故意停顿,倪有庆急声道:“前辈,结果怎样?”
火煞我不愁昂头长吁一口气,叹声道:“结果‘一剑定江山’公冶良和‘一笔安天下’司徒弘,以中等之差,败在十三鹰的手下,由此可知十三鹰的身手已达不可思议之境!”
倪有庆全身冷了半截,惑然不解的道:“十三鹰的奇特之处是什么?一剑定江山和一笔安天下二人到底失败在他们的什么手法之下”
火煞我不愁感叹一声,道:“他二人到底败在什么地方,迄今尚是一个谜,因为他两从不对人提起!”
竹篓仪者突然接口道:“据我所闻,他二人以后曾到塞外去找十三鹰,欲报失手之辱!”
火煞点头道:“不错!但他两满怀高兴而去却败兴而返!”倪有庆怦然一动,脱口道:
“为什么?是不是又败在十三鹰之下?”
火煞我不愁摇首道:“这次你猜错了!”
“猜错?”
“嗯!”
“既然又不是失败在十三鹰的手里,怎会败兴而归?”
“因方他两从中原千里迢迢跑到塞汛结果找不到十三鹰,怎不今他二人失望而回哩。”
“是何原因找不到?”
“十三鹰离奇失踪!”
“原来如此?”
倪有庆恍然大悟地扫视十三鹰一眼,只见各人奇特的面孔上毫无半点表情,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光看他们的奇特面貌,就令你暗捏一把冷汗!倪旮庆尚未开口,火煞已经趋前一步,道:“诸位别来无恙,可还认得在下吗?”
十三鹰每人的双眼,直楞楞的视着火煞,但无一人开口。
倪有庆目视此景,悄声对火煞道:“他们是不是哑巴,不然怎么没人开口?”
就在此刻一一那苍劲的语音,遙遙传来道:“他们已经失去灵魂了,不能开口说话,姓我的,你少费心机吧!”
话此,语音一变道:“十三鹰听令,火速将这私闯野皇宫的三人抓下,不准逃脱”
“什么,他们已经失去灵魂?”
倪有庆等三人,齐为一颤。
这时,十三鹰裂开大嘴,阴阴怪笑几声,恍如行尸般, 一步一步向倪有庆等三人逼来,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倪有庆等三人知道开口无益,暴喝声中一一倪有庆聚集全身功力,十成“太虚神罡‘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应手而出,率先向十三鹰推去!也就在同一时间一一火煞我不愁的“雷音七式’。
竹篓使者的“血魂指”,也同时攻出!三人猝然出手攻出,咸力之强,石破天惊,山崩地裂般向逼来的十三鹰撞去!这撼山震岳的劲气,就是特等的高手也难挨上一击!但闻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人影纷飞,倒泻而出。
十三鹰之中,四个逼近倪有庆的人弹出比较远,因为受了“太虚神罡”反震之力,其余诸人有的弹出一丈之余,有的蹬蹬退了五六尺才站稳!令人寒傈的是,震退或弹出的十三鹰,仍然无损,再次扑到。
倪有庆等三人脸色齐变一一到底是什么邪门,怎么没有一人受伤?时间已不容许他们三人有思疑的余地,各以十成的功力,再次翻掌发出。
又是轰隆几声震天价的巨响,人影倏飞而出,又返身扑上!这样一连三次。
倪有庆等三人,不禁凛骇巳极,开始着慌起来!“太虚神罡”是“北绝’万年青县以成名的无上神功!
“血魂指”是当代奇人“天外双仙”慑震江湖的绝学!“雷音七式”是武林罕见的绝艺,火煞穷十年光阴而练成!
这三种惊世骇俗的武林绝技,却不能伤及十三鹰的一根皮毛,怎不叫艺高胆大的倪有庆三人骇然色变呢?蓦然,那苍劲的语音又起道:“这一关叫做‘活血行尸阵’,哈哈,我看你们如何闯法……”
那苍劫的语音顿了一顿,又接下说道:“为使你们死得明白.本座破例简略告诉你们这‘活血行尸阵’的情形,活血行尸四个字你们大概首次闻到,不用我解释,你们只要稍用脑筋就能想得出这个字的意义,此阵只由这十三鹰组成,但已够你们消受了。
十三鹰自从五十年前,被本宫现任的宫主收服回宫之后,就服下一种至毒的迷性药,使其心神俱失,然后涂以特制之药在皮肤上,把他们放进本宫配备药水池里浸了三年,这样一浸再浸,每次都换不同的药水,经十年后才加以训练,现在他们的身躯已经比‘不坏金刚体’还要利害,不怕任何攻击了,我已把这话说清楚,观在你们死也瞑目了吧!”
想不到堂堂野皇宫的主人,竞以这等惨绝人性的残酷手段来练活尸,倪有庆三人都是侠义中人,听了此话,怒火陡炽。
倪有庆虽然不认识塞外十三鹰过去的作为,但听了这种惨绝无比的训练活尸之法.也令他怒发冲冠,目眦欲裂的咬牙切齿道:“发话的狗东西,你是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苍劲的语音,阴森森地道:“小子,你的舌头放干净些,不然,你会死得更惨!”
倪育庆冷笑道:“有种的亮相出来答话!”
“要本关主亮相,必须闯过三关之后才有资格!倪有庆忽然一动,接口道:“你刚才所说的现任宫主是准?难道不是野皇帝西门豹本人?”
“野皇帝老宫主巳经把宮主之位让给他的儿子‘东宫太子’西门龙!”
“你说现在的宫主叫啥名?”
“东宫太子西门龙!”
“这个名号很生疏!”
我们的宫主从未出过中原一步,你们当然很生疏!”
倪有庆沉声道:“在下不愿乱杀无辜,阁下速将十三鷹带开!”
“乱杀无辜?哈哈……你杀得了!”
“在下言出必行!”
“这句话是对牛弹琴!”
“你这丧心病狂的狗东西,十三鹰已被你们整得够惨了,现又叫他们白白送死,你到底是人生的或是狗生的!”
“小子住口!本关主要你死得比他更惨,十三鹰先将这小子擒下!”一声号令,十三鷹又张口伸手的扑来!使倪有庆等三人不解的是,十三鹰好象不由自主地受那自称关主的人控制和指挥。
就在倪有庆心念转动之际一一十三鷹已经了无声息把他们三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人快逾电击般朝倪有庆的面门抓到。
倪有庆仓促问向左横移半尺,同时拍出一掌,这一掌恍如石沉大海.那十三鹰之一如影附形罩来。
倪有庆情急生智,“浩然三式”应手而出。
这下子凑效了,那欺身附形而来的十三鹰之一,身躯弹震而出!!场中,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也跟十三鹰动了手,但因十三鹰巳变成活尸,不怕任何功力,若不是他二入功力高超,早就死在十三鹰活尸那浸上奇毒的十指指尖之下。
虽然他二人功力高超,但是在这不怕任何袭击的括尸攻击下,也是危象环生。
倪有庆趁着逼退十三鷹之一,横目一扫,神色陡变,扬声道:“二位火速摆脱活尸的纠缠,退开一旁,这些活人行尸留着有害无益,杀之即是慈悲,我要大发慈悲把他们除去了!”
话落,碧虹剑诀最凌厉的一招‘气盖河山’应运而出一一一缕晶光,冲天而起,未见倪有庆的身影。
那缕晶光在空中一旋一转,顿时幻起满天的殷红霞光,挟着震人耳膜的嗡嗡之声,朝十三鹰压下来!这一招“气盖河山”真是名符其实,满天殷红的剑气,逼得在旁的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二人又闪退几丈,寒森森的剑气,沁入仙二人的后背,触流全身。
“气盖河山’是“碧红剑诀”六招中最凌厉威强的一招,全力施展之下,方圆万丈,剑气所及之地,无一能幸免。
倪有床存心除去活尸,出手毫不留情,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驾驭“碧血浮光剑”穿梭在十三鹰之间……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屠杀,已经展开一一殷红的晶光,刺月至极,使人睁不开眼来。
但闻嗡嗡声响中,渗离着“砰!砰!”仆地之声,却无死前的惨嗥声传出。
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不禁开始动摇,双双睁眼瞧去,只能看见殷红的晶光,忽上忽下,时左时右的盘旋着,无法窥到十三鹰的身影。
“哈……哈……”
一阵刺耳的长笑,从四面传出。
接着,朗狰狰地道:“本关主早就声明过,十三鹰不怕任何攻击,包括你小子那柄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的‘碧血浮光剑’在内,你却不相信,现在总该相信我的话不假了吧!”
说完,只得意的震声狂笑起来。
突然一一那狂笑声,戛然中断,而发出惊噫的语音道:“何方高人驾临,胆敢戏弄本座!”
这话顿使倪有庆,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三人一怔!“我们三人连发话之人藏身何处都未查出,什么人有那等身手作弄他于不知不觉间,这人是谁?他的功力巳臻不能想象的化境!”
一道疑念迅疾涌上三人的脑际!原来,倪有庆在那人狂笑之时已经收剑退与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二人并肩而立,那十三鹰也因那阵刺耳的狂笑声而停止进攻,木楞场中。
那惊噫的语音甫落一一“劈叭!”
又传出二声打耳光的脆响!那惊噫的语音变为颤抖的声音,道:“何方的朋友再不现身,我就……啊呀……你……”
蓦地一一一道清晰的语音,传入倪有庆等三人的耳里:“你们现在不走,欲待何时!”
一语提醒梦中人,倪有庆等从怔楞中惊醒过来,互打一声招呼,拔身弹起,掠过木楞当场的活尸十三鹰头顶,向内投去!三人转过二座小山,突闻一阵悦闻的歌声,悠悠传来。
这歌声低沉而诱人,令人闻之有如置身绯色之宫。
三人听得如醉如痴地不期然停下身来,似是已经把此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这是‘天魔迷魂曲’,三位火速澄清杂念,护住心境,一直往前走!”
一声清晰的语音,乍听起来恍如一记春雷,把倪有庆三人从浑然忘我之中拉回,三人全身一震,同时掠起二个疑问:“这人到底是谁?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影?他对冷魂谷怎么如此熟悉?”
“暂时不要猜我是准,只要澄清杂念往前走就是!”
暗中帮助倪有庆他们的人,怎会知道三人的心思,而再次发话警告?倪有庆等三人全身再次一颤,依言澄清疑念往前走去!途中,倪有庆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声音很生疏,不知暗中助我们的那人是谁?”
火煞我不愁沉思有倾,道:“会不会是‘百草鬼医’那老儿……”。
倪有庆打断火煞的话锋,道:“不会,不会,我那老大哥的声音不是这样!”
“你们不要再开口,以免被魔音所乘,好不好!”
暗中人第三次发出警告。
倪有庆等三人再也不开口,默默地往前掠去。
那低沉而迷人的歌声,越来越嘹亮,令人闻之大有飘飘之感。
倪有庆等一行的功力虽已臻化境,但也抵挡不了这低沉迷人的歌声,心里开始动荡起来。
“你们三人此行的目的是啥,还不抛开一切杂念,把精气合一,难道要糊里糊涂的断送在脂粉阵中!”
暗中人第四次发话警告,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苍劲有力,这不啻是一记当头棒,把倪有庆等三人击醒。
除竹篓使者无法窥及他的表情之外,倪有庆和火煞我不愁脸色一红,窘态难堪。
火煞赧赧一笑,掩饰他的窘态,自嘲地说道:“天魔神君的绝学委实利害,连老夫这等即将入棺的枯木,也挡不住他的‘天魔迷魂曲’唉!……
倪有庆赧以无可奈何的微笑,三人又往里闯。
转过弯,穿过一片密林.三人放目所及,不觉怔立当场!一座富丽堂皇的伟构,珠门翠扇,雕龙刻凤,极为豪华,不亚当时的皇宫,霍然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屋宇四周叠起围墙,由白石砌成。
围墙之外,一条清澈小溪,环绕而过,向西流去。
隔着小溪的南面,育一片空旷坦荡的草茵。
一群全身无遮,只披一件轻裟,妙相毕露的棵女,搖摆着诱人的胴体,摇荡无比的在草茵上,翩翩起舞。
那低沉而迷人的歌声,是由这群翩翩起舞的裸女口中发出,他们边唱边舞,令人生起一种旖旎风光的心思。
而在这些裸舞女左右及后方,却各有二十四对裸女,正在演出春宫画面。
三方面加起来,正好是七十二对,这与五花洞中那个姹女阵排练形式完全一样,只是她们缺少乐声与裸舞配合。
而这些男女交台方式.虽然不如摩伽云,但他们却别具一路,一对对配好了,同时飞起空中,就这样架起来。
二十四对一路架上去,看起来像是人肉梯子,不但没有受到压力影响,男攻女进,双方配合得更巧妙无比。
想到五花洞,倪有庆立时想到赵九州的办法,那就是撕下兩块衣襟,把耳朵堵起来,因为那次摸进五花洞,是在对方毫无准备之下,没有正式摆开阵式,也没有乐声助势,他们得手容易,所以才把这件事忘了。
他赶忙低声告诉火煞和竹篓使者二人,并趁侧身之际,已撕下两块布把耳朵堵起来,而且三人还故意装出入迷的样子,但就在倪有庆三人做好堵耳工作同时,突然又传来一阵银铃似的娇笑声,淫荡无比的咯咯传入倪有庆三人的耳里!紧接着,一道清脆脆的语音,恍如出谷黄莺,由四面八方传至!“三位真是有点鬼门道,居然能够连闯二关,现在让你们尝尝‘天魔艳舞迷魂阵’的滋味看看!”
倪有庆自那一次着了红花的道儿,误服‘销魂蚀骨散’ 的春药,在山洞中险些铸成终身遗憾的那幕丑剧之后,对于以色相引诱的行径,厌恶巳极。
这时目睹眼前的情景,血脉愤张的怒叱道:“发话的朋友给我滚出来答话!”
那清脆的娇声,略咯荡笑道:“哎唷!小兄弟这么凶干嘛?”
倪有庆怒极道:“阁下滾出来!”
那清脆的娇声仍然荡笑道:“我的小兄弟,你要姊姊亮相做甚?”
“住口!谁是你的小兄弟,真是不要脸的东西!”
“怎么,奴家不能呼你小兄弟吗?”
倪有庆气得全身发抖,道:“在下不愿多造杀孽.赶快把她们撤开!”
那清脆的娇声,好像给那句话一楞,好半晌才道:“你们搏斗了半天,不想尝试一下温柔乡玉人在抱的滋味……”
倪有庆断喝道:“闭嘴,在下重新宣布一次,趁我杀机未起之前,火速把她们撤退!”
那清脆的语音,似乎感到失望的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到底撤不撤开?”
“你自信有办法通过这一关‘天魔艳舞迷魂阵?”
“你的天魔艳舞迷魂阵,这种西域邪术,蛇女太法在下在五花洞已经见识了。”
清脆娇声一惊道:“原来五花洞云师父他们是你杀的!”
倪有庆道:“不错!你们野皇宫真是无耻至极,我以为仆么叫做‘三关,原来是布下这种武林不齿,江湖共愤的下流手法,驱使这些无辜之人来做你们的替身,饶你们不得,在下誓将野皇宫踏为平地,以免贻祸武林!”
“小兄弟,法术人人会,只是变法不同而已.你乱嚷有啥用呢?”
倪有庆再也不答话,一步一步向那群翩翩献舞的裸女逼去!原来要上野皇宫必須通过裸女歌舞的这片草苗,若这些裸女不退,除了硬闯之外,别无他途,因此,倪有庆目不敢正视的一步一步走去。
顿时紧张起来.杀机弥漫,恐怕!凄厉!倪有庆目不敢正视地来到这群裸女一丈之前站定,沉喝道:“退下去!”
“咯咯……小兄弟,你这不是对牛弹琴吗?她们怎会听你的话!”
倪有庆理都不理那清脆的娇声,再次叱道:“你们闪不闪开!”
蓦然一一那低惑迷人的歌声,由嘹亮变成高亢,同时,那些裸女恍如幽灵般地把倪有庆包围起来。
歌声由高亢而下沉,刹时如泣如诉,那群裸女淫态百出,有的弹动双峰,又有摆动肥臀,甚而有的张开双腕,掀开那耐人探索的隐处……在倪有庆周围此转起来。
倪有庆何曾见过这种淫荡的场面,心神一荡,急忙摒除一切杂念,闭住双眼,元神抱—,不敢稍有分神!就是一旁静观的竹篓使者和火煞二人,也抵挡不住这种诱人的裸舞及惑人的歌声,而闭目运功相抗。
那如泣如诉的歌声倏地变为哀怨伤感,引人同悲,同时,缕缕寒劲由倪有庆的四周涌罩而来。
眼看一幕人间的惨剧即将发生的刹那一—倪有庆的耳际响起一道柔和慈祥的语音,道:
“孩子,你要坚强起来,不要被魔音所乘,赶快施展‘浩然三式’逼迫这些失去灵魂的裸女,然后把她们尽殊…
…”
这一声慈祥的呼叫,倪有庆的心神大大—震,把他从紊乱心旌的浑境中拉出来。这慈祥而又和蔼的呼叫声是谁?怎么如此亲切关怀?时间巳不容许他再去思索,太玄神罡挟着“浩然三式” 应手推出。
“轰隆”一声巨响,人影纷飞,倒泻而出,但这些裸女与十三鹰一样,毫无损伤,又朝倪有庆围合起来。
这声巨响惊动了颓靡不振的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二人同时睁眼瞧去陡然变色。
由于‘孩子’这声慈蔼的呼唤,倪有庆的心神陡振,冷哼一声“找死!”一缕晶光,冲天而起,一招“气盖河山”应声而出,晶光在空中一旋一转,幻起满天的殷红霞光,直向那群翩翩歌舞的裸女罩下。
眼看满天的殷红霞光将罩到这群裸女的刹那间一一倪有庆忽觉真气一泻.无法提起,满天霞光陡敛,整个身躯从半空中掉下来。变起仓猝,竹篓使者和火煞二人脸色骤变,电掣般地掠去,双双把倪有庆挟起来。
竹篓使者关怀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倪有庆摇头道:
“我的真气忽然散去,无法提起功力!”竹篓使者套在竹篓里面的脸色再次一变,讶然道:
“你的功力已失?”
“正是!”
“刚才没有中人暗算?”
“没有!”
竹篓使者和火煞齐是一顿,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好端端的去失去功力。
“哈……哈……小子你的威风到那里去了,怎么不再施給我看看!”
一道刺耳的长笑起自倪有庆三人的身后,三人猛地转过身来,触目所及,惊骇至极,来者正是在冷魂谷与倪有庆称兄道弟,赠一袋避瘴九给他的那位“百草鬼医”不老翁,倪有庆指着“百草鬼医”颤声道:“大……老哥……你对……小弟……使诈?”
百草鬼医狰拧地一笑道:“你真以为我送你的那袋是纯正的避瘴丸吗?”
“你说什么?”
“那是慢性的‘散功丸’呀,哈哈……”
倪有庆等三人闻言,大大的一震,火煞和竹篓使者不大相信的运功一试,这—试,二人的脸色变成死灰,果然不错,他们已经服下了“散功丸”,功力无法提聚,全身顿时变成软痪痪地没有半点气力。
由火煞的神色中,已经得到证明,倪有庆怒火攻心的叱道:“不老翁.连你这等名重一时的前辈高人,竞也投归他人之下……”
百草鬼医桀桀怪笑二声,打断倪有庆的话锋,道:“这是老夫的自由。你管得了吗?嘿嘿,今宵你们死定了!”
说着,狰狞地朝倪有庆三人欺来,这时.他们欲反抗也无能为力,只有瞑目等死!就在这一千钧一发,刻不容缓的刹那间一一—“铮,铮!”
二声震人心神的琴韵,铿锵有力的遥曳而至,那低惑迷人的歌声和翩翩的淫舞,戛然而止。
紧接着,斜横里掠出四人飞泻而落,其中三人分别挟起倪有庆,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三人,电掣般地向谷外疾射而去。
挟起倪有庆等三人的黑影,来得快,去得更快。
倪有庆,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等三人,连来人都未瞧清,全身一麻,便不省人事的被人扶起,往冷魂谷外弹去!自称不者翁的那人做梦也想不到野皇宫前这条狭谷,居然有人埋伏而不被宫中之人发现。
这时,低惑而诱人的歌声以及赤身艳舞的双女巳杳!突如其来的四条黑影,现巳剩下一人,不老翁惊魂甫定,抬目所及,骇然后退半步,带着微颤的语音,指着那人道:“你……
你……是……谁?”
原来,眼前赫然地站着一个跟他—模一样的人。
那人低哼一声,寿眉倏睁,射出两道湛湛的情光扫视了他有顷,然后又缓缓的合上,低沉无力地道:“我是谁?你阁下心里有数,何用再问我!”
这语音虽然低沉无力,但字宇清晰,直使这位自称“百草鬼医”的不老翁全身猛震。
未待他开口,那人又低沉接下道:“你假扮我的相貌,冒我之名,到底居心为何?”
他凛然又退半步,期期艾艾道:“你当真是……百草鬼医……不老翁?”
那人沉着脸道:“那你以为老夫是谁?”
“你没有死在‘西施舌毒’之下?”
那人陡地狂笑起来,笑声回荡峰谷,久久不绝。
笑声一停,冷冷道:“老夫是靠什么地方起家,区区‘西施舌毒汁’就想毒死老夫?”
“我明明看你被毒汁沾上,全身抽搐的倒地……”
“所以你才冒上我的相貌和名号,以假乱真诱使刚才那三个上饵,是不是?“西施舌毒汁”号称天下三大奇毒之一,人身上淖一滴,任你功力如何了得也难逃奇毒攻心而毙的厄运,眼前这位极似南极仙翁的真正“百草鬼医”不但没有死在“西施舌毒汁”之下,而且更客光焕发,简直令人百思不解?他在一阵惊颤之后,压住内心的駭意,故作镇静地道:“那你今夜驾此的目的是什么?”
真正的不若翁,淡淡道:“找你阁下和西门豹老猴儿算帐!”
“找我算什么帐?我并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呀!”“假冒老夫的容貌和名讳说没有得罪我的地方,废话少说,你要自己承认是淮,或者要我道破你的身份!”
“你有自信能道破我的身份吗?”
百草鬼医寿眉一轩,两道精芒射在假的不老翁身上,一字一字无力的说道:“普今易容之术,能以假乱真,瞒过我不愁那老糊涂的人,除你‘千面郎君’之外,再也无第二人有此能耐!”假的不老翁陡闻至此,全身如受捶击,机伶伶地打个寒颤,一声不响地弹身而起,向野皇宫疾射而去!
百草鬼医冷喝一声:“想走沒那么简单!”身形一晃,人影已失。假不老翁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劲力逼使他无法前进而著地,定眼一看,惊魂大冒。逼他着地的人,正是那位正牌真货的不老翁。
不老翁仍然有气无力的说道:“千面郎君,你要自行留下记号抑或等我动手,快答!”
冒牌的不老翁伸手往脸上一抹,揭下一张薄软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真面目,狰狞地笑了一笑,道:“阁下别逼人太甚,我千面郎君也不是好欺负的省油灯,识相的话快让路,不然……嘿!嘿!……”“不然怎样?”“你阁下自讨没趣!”“哈……哈……”百草鬼医仰天一阵大笑起来,千面郎君眉头一皱,道:“你认为我千面郎君不敢出手吗?”
百草鬼医笑了一阵始歇,冷冷道:“就是西门豹老猴几 父子也不敢对我说这种话,你千面郎君是什么东西,也不自 己秤秤有多少斤两,竟然在老夫面前吹起法螺来,简直夜郎自大,不知死活!”
顿了一顿,语音变得低沉地道:“敢冒老夫的相貌和名讳,要你留下一个记号,算是对你格外施恩了,你还不识趣,快说要自已了断或由老夫动手。
千面郎君冷笑道:“老匹夫,別人怕你不老翁我姓余的可不怕你,你尽管出手就是!”
百草鬼医不老翁脸色—沉,已动杀机,冷哼—声,微弱地道:“余一庭,老夫念你成名不易,才要你留下—个记号,以示薄惩,你若再出口无状,可不能怪我没把话说在前头!”
“千面郎君”余一庭迅疾掠过一丝疑念,暗忖道:“老匹夫今天怎么大异在常,说话如此低弱无力,是否……”
他在心念急转之下,哈哈大笑道:“老匹夫,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等慈悲的心肠啦,我姓余的从来不领人家的施惠,你者匹夫无妨出手好了!”
左一句老匹夫,右一句老匹夫,骂得百草鬼医神色陡变,怒极而笑道:“余一庭,今宵你已死定了,但是老夫要你倍受惨酷之刑而死,注意呀,看老夫的手段如何吧!”
音落,身形巳杳。
“千面郎君”余一庭自出道以来从未见过这种罕绝的骇人身法,一声“不好”犹未喊出口,左臂已被人抓着,一阵痛切心睥的幼力,直透全身。
接着一一一声慑人心魂的惨嗥,由他的口中传出,整个身躯弹出丈余,跌落地上,一条左臂齐肩而断,鲜血直冒。
“千面郎君”做梦也想不到只一照面就给对方拆下一条手臂,自已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在惊魂甫定当儿,咬紧牙关,欲以自闭穴道之法,阻止流血之际一一“百草鬼医”不老翁冷笑道:“姓余的你别做白日梦了,你的全身要穴已被我封住,只有等待枯血而亡的来临,哈哈,这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现在老夫耍找西门豹老猴儿父子算帐去了,失陪!”
话完,正待离去,蓦见由野皇宫之内弹出三人,电掣般地向这边奔驰而来。
人未至,话声巳先侍来道:“何方鼠辈.胆敢到野皇宫来撒野,是不是活腻了!”
声落人已掠至,当他三人日瞥“千面郎君”的惨状之时,脸色骤然齐变,骇然至极的由为首那人开口道:“余侍卫怎么啦?”
这时千面郎君余一庭已经流血过多,倒在地下奄奄一息不能开口,为首那人抬目所及,不期然地咳退三步,戟指“百草鬼医”不老翁颤声道:“你……你……尚未……死……”
不老翁冷笑一声道:“老夫若那么简单地死去,普天下之人岂不通通死光!”
身形一拔,掠过三人,直向野皇宫射去。
当他越过三人之际.突闻为首那人喝道:“站住!1”
不老翁理也不理地往野皇宫弹去,遥遥传来他的话声道:“三位是不是也想跟姓余的一样,等待枯血而亡!”
这活提醒了三人,顾不得阻上来敌,忙不迭的上前查看“千面郎君”的伤势。
由狹谷到野皇宫只不过一箭之距,不老翁几个纵容已经掠到围绕宫外的那条小溪。
就在此刻一一一道朗铮诤的话声由野皇宫传出:“恭喜老前辈。”
话声中,一团紫气冉冉上升,在半空中缭绕盘旋,久久不散。
不老翁冷笑一声,低沉叱道:“小猴子,在老夫面前少耍滑头.还不给我现身!”
音落,倏见在半空中盘绕的那团紫气,慢慢地消失,隐约地出现一个人来。
乖乖,这是那门子的身法,怎么由紫气中冒出人呢?亏的是不老翁这等人物,若是换了三流的人物,早就骇得全无血色。
咀见此人身着黄龙锦袍,头戴王冠帽,脸呈金黄色的人,冉冉降落在不老翁的身前五尺之地。
由他的身着看起来可判断他是个身份显赫的人物。
再从他那金黄色的面孔就可看出此人业已练成一身惊人的罕绝功力。
不老翁寿眉一轩。瞪眼道:“小猴子,你这‘恭喜’两字是啥意思?”身着黄龙袍的人,笑吟吟地道:“您老已经练到百毒不侵的功力,这不是恭喜是啥?”不老翁冷哼道:“百毒不侵?说得那么动听,老夫这条 命差点断送在你那老猴儿的手里,你小猴子还拿老夫当呆头,真是可恶。”身着黄龙锦袍的人,朗笑道:“老人家您把家父的好意当成恶意哟!”
不老翁诧异的道:“什么?老夫一条命从鬼门关捡回来 你还说这是善意!”身着黄龙锦袍的人,摇手笑道:“老人家,这下子您完全误会了家父的苦心啦!”
不老翁讶然脱口道:“我错会了那老猴儿的苦心?”“正是!”“那老猴儿差点要了我的老命,还有什么苦心?”那身着黄龙锦袍的人,金黄色的脸上,抹过一种难以形 容的神色,淡笑道:“在未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您者可否先回答我几个问 题?”不老翁翻眼道:
“小猴子那来这么噜嗦劲,有啥问题快 说出来!”身着黄龙锦袍的那人,神秘地笑了笑,道:“您老的拿手好戏是啥?”不老翁瞪眼道:“小猴子你在玩啥花样,谁不晓得老夫 的拿手好戏是‘毒’字!”身着黄龙锦袍的人再次问道:“百草鬼医这四个字是由何得来的?”
不老翁不耐其烦地道:“那个不知老夫是毒中圣手,身中任何毒物之类的人,遇到老夫都会迎刃而解,百草鬼医四个字不是老夫手下重生的人给我取的!难道还是你小猴子送的?”
“西施舌毒汁算小算毒物之类?”
“好小子,西施舌毒汁是天下三大歹毒之一,怎么不算毒物之类!”
“哈哈!这就对了。”
“对?”
“您老现在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身着黄龙锦袍的人,笑道:“您老自诩毒中圣手,对不对!”
不老翁轩眉道:“你小猴子不相信是不是?”
身着黄龙锦袍的那人哈哈大笑道:“相信,相信!”
旋即笑声一敛,装出一副正经的神色道:“家父为了证实您老人家是不是真正练到百毒难侵的地步,因此煞费苫心的将您老诱到‘西施谷’去,这下子已经证明您老砌实已达百毒不侵的化境,您老不谢家父的一翻苦心,却反而怪起家父哩I”
不老翁一时給人堵住话柄,满肚子的恨气竟然无法发泄出来,沉吟有顷,一想到有人假冒他的讳号,怒气又起,低沉道:“你这刁嘴委实利害,老夫暂时服了你的说法,但我问你一句话,你们属下之人,扮我之貌.冒我之名,以假乱真,在冷魂谷口诈使‘痴剑’之子等三人误服‘散功丸’,其居心何在?你说!”
他万料不到不老翁会来这—着,故做不知地一怔。道:“真有此事?”
不老翁冷笑道:“人在此地,你不妨一问!”
原来他二人对话间。千面郎君已被那三人抬到此处。
身着黄龙锦袍的那人,目瞥假冒不老翁的千面郎君刹那,脸色微变地叱道:“余一庭,你好大的胆子呀,居然耍出这等卑鄙的手段!”
说话中杀机陡现人在死前的一刹那间,都会露出—种求生的渴念。千面郎君虽在奄奄一息之前仍然掠过此种念头,他瞥及黄龙锦袍人已露杀机,骇得全身猛抖。颤声道:“属下完全是依照宫主的话去……”
“住口!”
身着黄龙锦袍外那人怒叱一声,打断子面郎君的活锋,冷冰冰道:”胆敢违背本宫的规例,木座留你不得!”
伸手—指,遥遥击向千面郎君,只闻一声慑人的惨嗥,干面郎君余一庭已经颓然倒地而亡,鲜血由太阳穴汨汨流出,抬他而来的三人,悚然退后半步,惊凛已极。
事出突然,变起仓促,不老翁是何等的人物,余一庭那句“属下完全依照宫主的话出”
以下虽未出口,他已恍然大悟,震声狂笑道:“小猴儿,你别在老夫面前耍这一套,我巳完全洞悉你们老小猴ㄦ一对父子的阴谋,非找你那混蛋老猴儿算帐不可!”
弹身欲起,身着黄龙锦袍的那人,横身一阻道:“老人家想干啥?”
不老翁挥手叱道:“闪开,老夫找你那混蛋老猴儿去!”
“家父正在坐定入关,有事冲着我也一样!”
“你做得了主?”
“家父已把宫主之位让绐我‘东宫太子’西门龙!”
不者翁低沉惊叫道:“什么‘东宫太子’?这是谁给你小子加封的头衔?”
原来身着黄龙錦袍的这人就是野皇宫现任的宮主西门龙。
西门龙傲然道:“我自己喜欢加上什么名衔就什么名衔,你管得了吗?”
不老翁引颈大笑道:“什么东宫太子,在老夫面前你小猴儿是个吃屎的太子而已!”
垂手肃立一旁的那三人,为了抢功,不约而同地齐声叱道:“老匹夫,你敢冒渎我们宫主圣威,找死!看掌!”
三八同时举掌向不者翁罩来。
未见不老翁挪动身子,只低哼一声:“你们找死!”
一声震天般轰隆巨响夹着惨嗥声,那三人倒泻而出,弹出三丈之远,二脚一伸。顿时了帐。
西门龙对于属下惨死,竟会视若无睹,毫无表情道:“老毒物,你把嘴巴放干净些,不然,本座儿你不客气了!”
不老翁冷冷道:“你敢?”
西门龙心想:我的阴谋已被他窥破,干脆如此,把心一横,冷傲道:“你老而不尊,本座有何不敢!”
不老翁气得怒火陡炽,慢弱无力地道:“老夫先教训你这狂妄的小猴儿,再找老猴儿算帐去!他与别人不同之处,就是怒气愈炽,话声愈弱,但见话声甫落,人影已失。
西门龙早巳成竹在胸,不老翁身影一失的同时、他的周身刹时泛起丝丝的紫气,把他的身形裹在其中。
只闻不老翁冷笑一声,道:“小猴子,在老夫面前也有你耍花枪的余地,还不给我现形!”
一缕白影直向那团朦朦紫气撞去。
“现形的是你!”
暴喝声中,倏见白影紫气同时—敛,蹬蹬蹬!二人各退五六步始告站稳。
这一着,双方都警凛对力的功力,不老翁是个成名的人物,一招无功,怎不令他怒极万分,冷叱一声:“看不出你小猴儿尚有此等能耐,再接老夫一招!”
欺身便抓,西门龙向右—横,断喝道:“且慢!我有话说!”
不老翁一抓扑空,更加怒火,冷然道:“什么话快说,别婆婆妈妈的拖时间,老夫教训你之后,尚有要事待办!”
西门龙阴笑道:“你口口声声要教训本座,到底如何教训法?”
不老翁瞪眼,冷冷道:“你放心,现在我还不想取你的生命.就这样吧!你若能接得住老夫三招,你们父子计谋暗算老夫的这场过节,从此一笔勾销,不然,你得乖乖的进去叫老猴儿出来!”
西门龙冷冷的说道:“咱们一言为定,你出手吧!”
不老翁冷笑道:“小猴ㄦ注意啦。这是第一招!”
欺身,挥掌,—股狂风,威猛如雷地向西门龙当头罩来。
未见西门龙的身子挪动,巍然—声霹响;西门龙着实地按上—掌,身形晃了一晃,峙立如岳,毫无损伤,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不老翁目瞥西门龙那种得意的神态,火气可大啦,低声无力地道:“小猴儿你别沾沾自喜,第一招是在试探你的虑实,这第二招可要你显丑了。”
人随声至,快得令人咋舌,五指箕张,指尖端透出丝丝白气,直取西门尤的五大要穴。
这一招,他用上了九成功力,劲力之强,震撼山岳,任你再高的功力,也难躲过他全力而发的攻击!可是,事实大谬不然一一不老翁五指透出的白气,恍如击在石头上,半点作用都 沒有,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切问左掌一翻,朝西门龙昆仑顶按 去,右手由抓改切,向建里穴横扫过去。
他虽是变化得快,但仍未臻效果。左手尚未触及西门龙 的头顶端,就被一股无形的反弹劲力化开,而右掌却恍如扫 上一团棉絮之上。
不老翁估料到西门龙会具这种罕绝的功力,杀机陡盛, 全身弹起二丈余高,低吼—声,左掌呈黄色,一式“石沉大 诲”,庞大的身躯,电掣般的向西门龙泻去同时道:“小猴儿,你给老夫躺下去!”
蓦见西门龙的脸色骤变,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一 西门龙的身子倏然缩短半尺,头顶上端突现一道紫光!
不老翁的身形是头下脚上,当他呈黄色的左手就将按到 西门龙的百去穴的—瞬间,只觉—股阴寒蚀骨的紫气,透掌 而入,他不期然地打个寒噤,功力顿减三分,他喑道一声:
“不好!”但已差了半步一一震天的裂帛声响过去,西门龙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 不住,血气翻腾,但他强忍痛楚.不敢张口,口一张他就无 法站着,非倒下不可。
再看不老翁,蹬!蹬!倒退五六尺,一口血箭大喷而 出,血液上翻,他略为调息一阵,总算把翻騰的血液压住。 三招已分。
不老翁神色一黯,喟然道:“百年来老夫首次在阴沟里翻了船,罢了,罢了”英 雄末路之念,慨然而起。
心灰意冷之下,转身往冷魂谷外弹去。
他若能再等片刻也不会那么伤心英雄末路的地步。
西门龙对于不老翁仿心黯然而走,并未派人截阻,等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口一张,一道鲜血由口中喷出,栽身而倒。
这时,一条人影从野皇宫疾射而出。抱起西门龙返身而入。
且说倪有庆等三人昏昏沉沉地被人挟起,不知经过多久始悠悠转醒。
当他三人睁眼一看,怔怔的楞住了。
首先入目的是极像南儒仙翁的“百草鬼医”不老翁。
其次是一位绿衣人,绿衣人背向着倪有庆,他无法窥清此人的面貌,不过从绿衣人背后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位女的。
对于这个绿衣人,他似觉曾在何处见过,又像不曾相识,他心里怦然一功,几乎喊出了口道:“难道是她?”
她是谁?除了他的亲生之母“怡翠仙子”伍姻雨之外,会有谁穿着绿色衣裳?他再也不敢往下想,以免激起从小失恬的痛创。
慌忙收回视线向左移去,目光所及,尚有水煞留不怒和他朝夕惦念的白欺霜。
小别重逢,忍不住脱口道:“霜妹妹……”
忽然想起山洞之事,愧对心上人,因此话声戛然而至,以下的话,堪难出口。
本来背对着倪有庆的白欺霜,倏地转过身来,泪水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而下,凄然一声:
“你……你……”
便往绿衣人的怀中扑去。
绿衣人的表情如何,因为她背向著倪有庆,所以无法看清,只见她抚摸着白欺霜的秀发,幽幽一叹道:“如芬,这都是命运的安排,用不着如此伤心,一切相信为师就是!”
这尴尬的场面养得倪有庆不知如何所措,一种谴责和自卑感诵上心头,而自语般地哺喃道:“我对不起她,我已无资格去想她!”
就在此刻一一一声怒喝起自火煞我不愁的口中,道:“老不死,你还我一个公道来!”
倪有庆悚然一惊,回头一看,火煞我不愁已经欺身向真正的“百草鬼医”不老翁摸到。
原来火煞在怔楞中给白欺霜那凄然的一声“你”所提醒,当他亿起“千面郎君”假冒不老翁之名,诈使他们三人服下“散功丸”,几乎丧命冷魂谷之事的时候,生性暴躁的他,撩不住心中的怒火,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向真正不老翁出气,怒叱一声,挥掌抡了过去。
不仅倪有庆一人仓猝一惊,其他诸人也是同是一惊,水煞留不怒迭忙扬声道:“老大不可乱来!”
不老翁也同时道:“兄弟,你疯了吗?”火煞不知其中因由,盛怒之下一连攻出四招,冷笑道:“你才是疯子!”
不老翁一看他不可理喻,非得先制服他是无法释疑的,借势一闪,转到他的身后,拍出一掌,道:“你的身体刚刚复元,不宜过分运动,坐下来听我说!”
一掌正好拍在火煞的肩头,劲力奇强,硬生生的逼他非蹲下去不可。
火煞正欲翻身而起,水煞迅疾把他按住道:“老大,先行功三周天把功力恢复再讲!”
同时示意倪有庆和竹篓使者二人也坐地调息一阵,以便恢复真元。
好半晌三人行功完毕之后,不老翁正色道:“兄弟,你再详细看看冷魂谷口拿‘散功丸’给你们的人,是不是我?”
我不愁等三人端详了一阵,委实无法看出有何破绽,于是,火煞惑然问道:“那么他是何许人?”
“千面即君!”
“什么?干面郎君?”
我不愁、倪有庆和竹篓使者等三人同时一怔,不老翁道:“你们不相信吗?”
倪有庆忍不住道:“委实令人百思不解!”
“何处费解?”
倪有庆以回忆的口吻道:“他的相貌不但与你似极,连语音和一切动作均与你一摸一样,这简直匪夷所思之事,一个人的貌可以假冒真,但语音和动作却不容易模仿,老前辈以为然否?”不老翁连连点头首,叹道:“你这一声老前辈叫得我汗颜无地,愧不敢当……”
倪有庆一楞,漠然不解地道:“老前辈,这是什么意思?”不老翁凄然一笑,道:“老弟,请你千万不要再这称呼我,我实在无颜当起‘老前辈’这三个字了!”
他这句无头无尾的话,弄得在场众人均感莫名,一时猜不出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异人,为何说出这种英雄末路之感的话来。
倪有庆更加不解地道:“老前辈,到底……”
不老翁寿眉一挑,微愠道:“叫你不要再这样称呼我,听到没有!”
他的性情委实怪异绝伦,众人又是—怔!他忽然间怎么变成这样子,不愿人家称呼他为老前辈?一个疑念掠过众人的脑际。
倪有庆怔了—怔,蓦地仰天人笑起来。他这一笑,众人又是大感意外地眼光向他投去。
不老翁亦是给他的笑声搞得莫名其妙,诧然问道:“你笑什么?”倪有庆笑声一敛,豪气万千的道:“你不愿人家尊一声老前辈,我也不勉強,但我已经猜出你不愿人家尊称你老前辈的原因了。”
场上,紧张又尴尬的气氛,给倪有庆这一说,顿时缓和下来,同时,大家也被他这句话引起兴趣,集中所有的目光,再次朝他身上射去,每人都屏息静气的等待他把这个原因道出。
不老翁心头一震,似是给他这句话所动,语气变得温和的道:“只要你说对了原因,就有你的好处?”
倪有庆笑道:“我并不要什么好处,但是如果给我猜对,你得回答我三个问题!”
不老翁毅然道:“好处不好处是我的问题,跟你无关,只要你说得对,十个问题我也对你回答,不要说是三个,是件么原因,快说!倪有庆神秘地笑了笑道:“这个原因包括起来只有五个字!”
不老翁心駭大震,道:“那五个字?”
倪有庆笑而不答,蹲身拾起一块石头,聚集功力在右手中指指尖,但见他指尖连划,在那块石头上写了五个字之后,往不老翁走去。
场上众人—时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有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子移动起来。
此时,空气又紧张起来,沉闷而神秘,他一步一步的走,众人的心跟着他的步伐而跳动。
他走到不老翁面前三尺停了下来,将那块石头递给不老翁道:“请你过目,是不是这五个宇?”
不老翁伸手接过石头,目光瞥处一一“好胜心作祟”苍劲有力的五个字,仿佛雕刻般地印在石头上。
不老翁心弦大震,全身颤抖,激动地道:“你怎么知道?是由何方看出来的?”
倪有庆不作正面答复,微微一笑道:“我不仅知道原因,同时猜悉你的心意!”他在右图上写的五个字,除了不老翁之外,其余众人都无法得悉,只从不老翁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是给他一语猜中,如今,他又说出同时洞悉不老翁的心意之语,怎不令众人谜上加谜哩?”
不老翁绐他一语猜中的原因已经心头震撼,使这位毒中圣手更加惊骇不已。他在惊駭倪有庆的心智超人—等之外,已不象首先那么激动的道:“我的心意如何?你且说说看!”
这话一出,场上的人震撼了。
倪有庆幽幽一叹,道:“此次—别,你巳决心不再重现了吧。”他怎么无端的说出这种话来?难道是真的?除了不老翁和倪有庆之外,其余诸人莫不同时掠过这个念头!
不老翁对于倪有庆的心思和智慧,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驟然引颈大笑起来。笑声含有凄凉的意味在内。
众人凶疑念未了,他这一笑,顿使他们队入五里雾中。
他二人到底庄弄什么玄虚?“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确实老了,倪老弟,就凭你这份超人的心智,足以可以担起衛道的重任,为这危乱的武林伸张正义,重整前威的哩!”
他话此,语气变得诚挚地道:“我自出道以来从未服过一人,今天算是首次,来来,今后我就以平辈论艾,有什么问题尽说出来,我当尽我所知的给你回答!”
倪有庆感动地道:“在要提出三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要证实一下我心中所想之事对不对,因此不揣冒昧敢问一件事,请你……”
不老翁挥手截断倪有床的话峰,道:“老弟,我看你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怎么说起话来婆婆妈妈的一大堆,那件事不明白需要证实,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吗?”
倪有庆谢道:“大老哥真是……”
“什么?老哥就老哥,难道还有大小之分?”
“是的,因为你我的年龄悬殊,蒙抬爱愿以平辈沦交,小弟只有在老哥的称呼上加—个‘大’字!”
“你老弟真有趣,好好,什么事你说下去吧!”
倪育庆微微而笑,道:“大老哥是不是救了我们三人脱险之后,败在一位后生小辈手里,而生出‘英雄末路’之感?”
他将英雄末路四个字的声音特别加重,场中众人闻言,脸色齐变,几个疑念,电击般地掠过他们的脑际一一十老翁会败在一个后生的手里?这后生小辈是谁?怎有如此能耐打败这位咤叱风云的老辈人物?他这句话会不会是无的放矢?尽管他们绞尽脑汁的去思索,但事实却是如此。
“不老翁闻罢,苦笑道:“这个你老弟不用问我也会告诉你,老哥正是败在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辈手里,才生出归隐山林的念头!”
倪有庆并不感觉惊奇地,又问道:“那人是不是野皇宫西门豹之子,野皇宫现任宫主西门龙?”
不老翁点点头道:“就是那个小猴儿!”
倪有庆目光一转,道:“如何败在他手里,能不能道给小弟一闻?”
不老翁慨然叹道:“说来话长,我简略的说給你听一听!”
于是,他把倪有庆等三人脱离冷魂谷之后的事,简单的说了出来。
倪有庆静静的听完,疑惑地问道:“是你白己承认败在他手里?”
不老翁正色道:“君子要‘信诚’二字,第三招我用尽了十层功,击在他身上,他只晃了三晃,我却踉跄边后退五六尺,这不自行承认输,难道还等人家开口!”
倪有庆沉思有顷,倏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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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狂想曲 第二十一章 连闯三关消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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