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见救命恩人生气了,自不敢再说什么。
毛凤娃则提醒道:“你想想看,他们在十字街口和巷口房面上都埋伏着弓箭手要射死你,为什么到了他的家门口,反无人把守,任由你进人呢?”
铁牛无奈,只得道:“好吧!你们谁愿意打头阵谁就先进去,不过,进了大门后,可一定要听俺的。”
毛凤娃仍记得李老英雄说,陈家最近不断有远道亲友前来的事,因而正色道:“如果他家请了高手前来助阵,那就不能光听你的了!”
说话之间,李凤娇已仔细的看了一眼门楼和里面的高大迎壁墙,她对迎壁中央的五幅拱寿图特别注意。
打量完毕,立即望着铁牛,道:“你一定要按照我落脚的地点进入,才不致误触了机关知道吗?”
铁中立即颔首应了声是。
也就在铁牛颔首应是的同时,李凤娇已飞身纵起,身形越过门阶,仅右足尖在门槛右端靠近门框的边缘处,轻轻一点,身形再度纵起,直飞门楼之内。
由于门楼深远,加之台阶三级,李凤娇一纵进门楼内,身形立时不见。
毛凤娃深怕里面有变化,急忙伸手将铁牛一拦,直到确定李凤娇安全进入后,才举手一指门内,示意铁牛跟进。
铁牛再不迟疑.—长身形,飞纵而起,也依样画葫芦,飞身跃过台阶,直落门槛的朽端上。
当他足尖点向门槛的同时,已发现李凤娇正立在门楼深处的两级台阶下,双臂微向上提,游目察看着迎壁两边的院内,显然预防有人偷袭。
铁牛右腿踏实门槛,也看清了门楼內的地面,完全和他三年前在家时—样,石板铺地,接缝处深陷,中央常走的地方已磨损得光滑发亮,根本不像设有机关翻板的样子。
看了这情形,铁牛宽心大放,为了向李凤娇毛凤娃证实他的判断正确,纵下门攒,大步向内走去。
也就在他提剑走至门搂中央的同时,头上蓦然传来—声“哗,啦”声响。
前面的李凤娇惊得焕然回头,门阶外的毛凤娃脱口!惊呼!也就在李凤娇使然回头,毛凤娃脱口惊呼的同时,“轰隆”
一声如雷大响,—个和门楼同样大小的铁笼,迳由门楼顶上落下来。
由于响声震耳,带下无数灰尘,铁笼砸在石板地面上,溅起无数石屑火星,声势着实是惊人。
被罩在笼内的铁牛当然大吃—惊。
但是,他内心的愤怒尤超过吃惊。他抬头上看,在尘烟弥漫中,只见上层的楼顶已被拆掉,楼门亮处 正有几个黄衣庄丁仓皇逃走。
也就在他抬头上看,发现几个庄丁逃走的同时,房顶上蓦然传来毛风娃的愤怒叱道:
“快回去将铁笼升起来。姑娘免你们—死!”
娇叱甫落,接着是数声反扑迎战的怒吼。
门楼内的李凤娇却急声催促道:“看什么?还不赶快出来!”
娇叱声中,寒光电闪、接着“叮叮”响声。
铁牛转首—看,只见李凤娇巳撤剑在铁笼一挥,应声将前面的三根铁条斩断。
也就在李凤娇挥剑斩断三根铁条的同时,院中深处已有人急声怒喝道:“快发箭!快发箭!”
李凤娇一听“快发箭”,顾不得再斩第二剑,使然转过身去察看。
只见就在这转瞬之间的功夫,左右两厢房而上已站起了近二十名身穿黄衣的庄丁,个个举弓搭箭,嗡嗡弓弦声中,羽箭纷纷射来。
李凤娇一见,这才明白,对方早已有了活捉铁牛的周详计划,这些弓箭手,正是在前面十字街口埋伏的那些人,由于两边房面上的弓箭手,均能射进铁笼山射伤铁牛,李凤娇立即将宝剑舞了一个银光剑幕。
“叮当”声中,羽箭悉数被击落。
笼内的铁牛则恨恨的怒骂道:“奶奶的,这种铁笼能困得住俺铁牛?比起香吉县大牢内的铁栏细多了!”
说话之间,右手一拉已将三根斩断的铁条拉弯,身形一闪已走出笼外。
也就在铁牛闪身出笼的同时,门楼上早巳响起—阵惊呼和惨叫。
接着一声娇叱,只见手挥宝剑的毛凤娃,紧随数名浑身帶血,亡命狂逃的黄衣庄丁之后,直向东厢房面上追去。
东厢房面上的十数名弓箭手—见、顿时大乱,想到前面巷口被李凤娇杀伤的庄丁惨烈情形,一声吆喝?纷纷转身跳下房面。
由于东厢房上的羽箭停止,李凤娇的压力骤减,一声娇叱,—面舞着宝剑,—面飞身纵向西厢房面。
西厢房上的十数弓箭手,—见东厢房上的庄丁们纷纷逃窜,哪敢再发箭,—声吆喝,也纷纷纵下了房面。
西厢房上的羽箭—停,满腹怒火的铁牛,立即提着重剑绕过了高大迎壁,他觉得这正是冲进内宅,手刃陈三少的大好机会。
但是,绕过迎壁一看,不但看得神情一呆,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因为,就在高达五阶的堂皇大厅阶下,竟站了四五十人之多。
不单单有一身黄衣的庄丁和武师,还有道人尼姑和身穿俗衣的老少人物,最令铁牛可恨的是,其中唯独没有他急切要找的陈三少。
当前两个老道人,一高一矮,年岁均在六旬开外,两人均背插银丝剑穗剑,各持一柄青丝拂尘。
高身材的老道瘦削,矮身材的老道独眼,两人颚下都蓄了几根狗缨胡须,一望而知都为狡黠阴狠之辈。
在两个老道人之后,尚立着四名中年道人,一式背剑,徒手未持拂尘,根据他们穿着与两个老道人同一颜色的深灰道袍,显然他们同是一个道观中的道人,或是同一个门派的门人弟子。
站在两个老道人左侧的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尼姑,薄唇削腮,面色红润,两只小眼,寒光炯炯,显然已有极深的内功造诣,她手中持的是一柄银丝拂尘。
在侧的是一个布衣老者,霜眉豹眼,横飞的胡须,手提一柄镔铁拐,也正以炯炯的目光注视着铁牛。
在老者的身后,尚立着六七个衣着颜色不一的中年和青年人,有的背刀,有的背锏,有的持锤提鞭,很可能是持拐老人的门人徒弟。
也就在铁牛游目看了一眼的同时,风声飒然,纤影闪动,李凤娇和毛凤娃已双双由左右房面上飞纵下来,分别立在铁牛两边。
但是,挥剑驱散了西厢房上弓箭手的李凤娇,却在房面上已将她的宝剑收入鞘内,没事人般的俏立着。
铁牛从来没留意这些,但是毛凤娃却特别注了意,虽然知道其中必定大有原因,却一直没有机会察看李凤娇宝剑上的秘密。
铁牛一看当前这么多高手前来保护陈三少,心中既震惊又愤怒,知道今天要想杀了陈三少为母亲和金凤报仇,是绝对没希望了。
是以,强抑内心的悲愤,沉声道:“想俺牛二铁,也不过是辛庄上耕田放牛的穷小子,没想到今日回来报仇,竟然碰见了这么多鼎鼎大名的高手……”
话未说完,身材瘦高的老道人已冷冷一笑道:“姓牛的小辈,还算你聪明,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赶快弃剑赔罪,陈三少或可念在同乡的情谊上,饶你不死……”
李凤娇知道铁牛被当前的气势慑住了,现在必须让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不堪一击的饭桶才行。
因而未得老道人说完,已冷冷一笑道:“老牛鼻子臭尼姑,还有这个持铁拐的糟老头子,你们死在眼前,尚切不知,还敢让别人弃剑赔罪……”
话未说完,两个老道,一个尼姑,以及那个持铁拐的老人,四人几乎是同时怒目厉喝着道:“贱婢闭嘴,你是什么东西要你多嘴!”
李凤娇冷冷一笑道:“姑娘我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前来送你们命赴黄泉,去见五殿阎君的人!”
身材矮小的老道人,怒目喝道:“听说你们姐妹中的一人,曾在巷口连伤十数名三少爷家中的庄丁武师,实在称得上手辣心狠!”
李凤娇淡然道:“那是因为铁牛一再拜托,怕伤了庄上的亲友子弟,所以才仅仅给他们一点儿薄惩而已。”
矮小道人不由瞪目厉声问:“若没有牛二铁那小子的一再拜托呢?”
李凤娇娇毫不迟疑地说:“剑剑杀绝,不留一个活口!”
矮小道人一听,立即发出一声怒极大笑道:“好个狂妄丫头,道爷今天不给你一点儿教训,你当真以为人人如呆头羔羊,任由你砍,任由你杀了!”
说话之间,闪身而出,就用手中拂尘,举臂一指李凤娇和铁牛毛凤娃三人,继续沉声说道:“我看你们三人就一起上吧!免得道爷我浪费时间,多费力气!”
毛凤娃立即哼声道:“对付你这种三脚的猫的老杂毛,仅姑娘我一个人就足够应付了,何需我们三人了”
说话之间,正待纵入场内,李凤娇已淡然说道:“毛妹,这种仅学了几天武功皮毛的人,何须你亲自动手,仅铁牛一人足够了。”
矮小老道人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气得哇哇怪叫道:“好两个狂妄贱婢,贫道自下山行道以来,数十年尚无人敢对贫道如此无礼过……”
李凤娇立即道:“那是因为你遇到的邢是些名不见经传的三四流角色,所以都怕了你,自然对你恭而敬之,而你们在我的眼睛里,也都是三四流的角色,所以本姑娘也用不着对你们客气!”
身材瘦高的老道人,不由气得怒声问:“你可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李风娇淡然冷笑道:“姑娘我杀人向来不问对方的来历底细或师门派系,所以我也从不说出我的来历底细!”
手持铁拐的飞须老人,虎目一瞪,切齿恨声道:“你这丫头,实是老夫有生以来以遇到最狂妄、最自大的一人……”
李凤娇立即道:“只怕从今天起,你再也遇不到任何一个比姑娘我更狂妄更自负的任何一人了!”
持拐老人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问:“妳这丫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凤娇淡然道:“因为片刻之后,你就要在我的剑下做鬼,你哪里还能见到其他的人呢?”
持拐老人一听,顿时大怒,暴喝一声“贱婢找死”,飞身上前猛抡手中镔铁拐,呼的一声,迳向李凤娇当头砸去。
满腹怒火,也已蓄势已待的铁牛,一见持拐老人举拐向李凤娇,更加怒火高炽,大喝了一声“去你奶奶的”,猛的斜身跨步,手中重剑,反臂上挥,硬向老人全力砸下的铁拐格去。
持拐老人一见,冷冷一笑道:“你小子是自己找死!”
说话之间,拐身上再加两成劲力。
李凤娇深知铁牛的神勇膂力,但他也怕铁牛吃了持拐老人的暗亏,因而不自觉地脱口急声道:“小心他拐中的铁弹子!”
也就在他娇呼警告的同时,当的—声金铁交鸣,应声溅起无数火星,铁牛双肩一晃,持拐老人应声被震得哼了一声,只震得面孔通红,蹬蹬退了两步。
其余高矮老道和尼姑等人一看,个个惊得面色一变,他们做梦都没想到,陈三那小子说的乡下小子牛二铁,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功力。
持拐老人被震得右臂酸麻,虎口剧痛。
大惊之余,故意趁机后退,瞪大了双眼,注定李凤娇,惊异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知老夫拐中藏有飞弹子?”
李凤娇淡然道:“我方才已说过,我不问别人的师门来历,我也不说出我的来历底细,如果你自觉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带着你们的门人弟子逃命还来得及……”
话未说完,持拐老人已怒喝道:“闭嘴,老夫既然答应了陈三少爷来助拳,岂能贪生怕死,中途逃命!”
李凤娇立即道:“好,有骨气,有意气,那你就先站一边儿调息调息,等调匀了翻腾的气血,再为保命力拚吧!”
话末说完,方才已经走出行列的矮小老道已沉声道:“好,看来这小子倒有几分牛力气呢!‘静虚’,你先去和姓牛的小子走几招!”
只见立在他身后,一个身材魁伟的灰袍中年道人,一翻引腕,“呛”的一声已将剑撤了出来。
寒光如电一闪,冷焰四射,显然是一柄上等百炼精钢宝剑。
毛凤娃一看,深怕铁牛的重剑被对方的精钢剑斩断,因而故意望着矮小道人,讥声道:
“你既然已经出场,何必再让你的徒子徒孙来献丑?”
矮小道人已没有了方才傲态,冷冷一笑道:“姓牛的小子只不过仗着几分蛮力而已,贫道即使胜了他,也胜之不武,反而落个以大欺小,徒留笑柄。”
李凤娇不耐烦的说:“毛妹,不要管他们,就让他们一个个的轮流上阵吧!直到他们期待的县衙捕快们到来,他们也好趁机撒腿交差。”
瘦高老道人被说得满面一红,不由瞪目怒斥着道:“贱婢給我闭嘴,我们身为佛门弟子,只是上体天德,不愿妄造杀孽,所以才未放手杀人,没想到你这贱婢反而误解了道爷们的仁心德意……”
李凤娇冷冷一笑道:“你们是佛门有道之士,我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们虽有仁人之心,我却无饶人之意,一生最恨別人骂我贱婢……”
高矮两道人和尼姑持拐老人,四人几乎是同声沉声问:“我们骂了你贱婢,你又待怎么样?”
李凤娇冷冷一笑道:“骂我一句的人挨我一剑,骂我十句挨十剑……”
话未说完,高矮老道和尼姑老人已同时仰面哈哈笑了起来。
接着,同声笑道:“我们骂你贱婢贱婢,一直骂你千句百句,难道你还要把我们千刀万剐,剁成烂泥巴不成?”
李凤娇淡淡摇头道:“你们真的骂我千百句,我倒不杀你们!”
手持铁拐的老者被铁牛反臂一格,直到现在仍有些酸麻,内心实已有了怯意。是以,未待李凤娇话完,已沉声问:“那你待怎样?”
李凤娇淡然道:“因为我没有那么多力气把你们千剑万剑的剁成烂稀泥!”
老尼姑则冷冷一笑道:“看你这丫头说话之时,不急不缓的,倒是一号人物,不过,你最好打消插手此间琐事的主意。”
李凤娇淡笑道:“是吗?为什么?”
老尼姑仍冷冷的笑道:“现在我不妨告诉你,陈三少今天请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告诉你也不打紧,内宅还有更厉害的前辈和有独特武功的高手在等着你们,不信你们就试试看吧!”
李凤娇立即沉声道:“就是内宅请来了五皇大帝,姑娘我照样叫他在凡间做鬼,回不到天庭去。”
如此一说,高矮道人和持拐老者,以及身后险前静立的所有人,无不面色一变,脱口发出“啊”声。
手持拂尘发话的老尼姑,当然也不例外,惊得顿时一愣。
李凤娇继续沉声道:“姑娘奉劝你们,还是趁早离开此地,姑娘格外开恩,留你们一条狗命,否则,就是拖到县衙的大批捕快到来,你们依然难逃一死!”
瘦高老人冷冷一笑道:“既然你教我们赶快离开此地,我们当然也不愿多管此间闲事,但因陈三少爷与本派掌门至尊有深厚的亲戚关系……”
李凤娇立即淡然的说道;“那就该叫‘穹青’亲自前来送死,不该派你们白白前来送命……”
对方人众一听李凤娇竟然直呼崆峒掌门‘穹青’上人的道号,而且毫不客气地要他前来送死,无不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
已经撤出精钢剑的中年道人‘青虚’一听,顿时大怒,本待与铁牛交手的,这时大喝—
声,挥剑刺向李凤娇。 同时,口中怒喝道:“贱婢胆敢污辱贫道的师祖!”
怒喝声中,振腕挺剑,直刺李凤娇巾咽喉。
铁牛一见,立即怒喝道:“你先打敗了俺,再和李姑娘交手不迟!”
大喝声中,依然是方才的那招‘大鹏展翅’,重剑一挥,猛向对方中年道人的剑身反格去。
中年道人看得冷冷—笑,身形略微—闪,剑势健的变刺为劈,依然向着李凤娇斩去。
铁牛一剑格空,大吼一声,猛的进步欺身,手中重剑疾抡个弧形,立变‘泰山压顶’,夹着—阵刚猛劲风,呼的—声劈向了对方天灵。
中年道人见铁牛的剑势刚猛,运剑奇速,那么沉重地巨剑在铁牛的手中竟像挥舞着麻扦棒糙一般,不由大吃—惊。
他顾不得再伤李凤娃,惊呼一声,橫剑疾封。
持拐老人深知铁牛的神力惊人,不由惊得脱口急呼道:“不要”
但是,已经迟了。
只听得“铮”的—声,溅起数点火花,“当”的一声,中年道人的百炼精钢剑,竟应声被折为两段。
所幸持拐老人及时发出警告,中年道人就在铁牛重剑击中他的剑身,铮然声响的同时,双腿—蹬,猛的仰身后倒,企图飞身倒纵至圈外。
铁牛本无杀人之心,只是他用劲过猛,重剑依然疾斩而下一一他看得心中一惊,本能的右臂向外一扭。
“沙”的—声轻响,中年道人的道袍下摆,应声飘飞起来,剑尖过处,鲜血立时把中年道人的小腹大腿染红了一片。
矮小道人一见,大吃一惊,手中拂尘一抖,猛袭铁牛的后背胁肩。
毛凤娃看得心中一惊,脱口急呼道:“小心身后!”
铁牛一心想冲进内宅去杀陈三少,对这些道人尼姑横加阻止,早已恨入骨髓,这时一听见毛凤娃轻呼,看也不看,重剑呼的一声扫向身后。
矮小道人没想到铁牛变招如此神速,如果点出去的拂尘不急回自保,虽然也可以点中铁牛的胁肩;但他也势必被铁牛闪电扫来的一剑,拦腰斩为两段。
于是,惊呼一声,手中拂尘疾演‘定海神针’,企图以他数十年的内力修为,硬格铁牛扫来的一剑。
但是,“咔”的一声轻响,矮小道人的钢丝拂尘,应声又被斩为两段,吓得他惊叫一声,飞身暴退两丈。
持拐老人深怕铁牛回身上步,一剑送了矮小道人的性命,大喝一声,抡拐高举,呼的一声砸向铁牛的天灵。
而瘦高道人也担心铁牛向矮小道人击出,一声不吭,飞身前纵,手中铁丝拂尘直点铁牛的命门。
毛凤娃早已蓄势戒备,一声娇叱,挺剑直刺,口中同时斥声“无耻”。
一剑扫断矮小道人铁悍挪尘的铁牛,一见持拐老人再度向他袭来,更加怒不可抑,不由怒骂道:“奶奶的,手下败将,还敢再来逞能!”
大喝声中,猛的将重剑向上格封,企图一剑将对方的铁拐崩开。
岂知,对方待拐老人是久经阵仗的老手,他的铁拐下砸之势,只是一招诱敌虚势,这时一见铁牛横剑向他崩来,哂然一笑,冷哼一声,铁拐呼的划了一个弧形,夹着风雷之势,直打铁牛的右股。
铁牛虽然手持数十斤重的巨剑,但在他的手中挥舞起来,的确有如麻杆棒槌,看来毫不吃力。
这时一见持拐老人变招打来,霍的—声呼哨,重剑幻起一道如银匹练,当的一声又将老人的铁拐格开了。
铁拐老人被震得闷哼一声,右臂酸痛,虎口有如刀割,老脸立时涨得通红,蹬蹬蹬,一连退了三步。
铁牛气他连番出手,几近偷袭,一招得势,接着进步欺身,再度大喝一声道:“你再接俺一剑!”
大喝声中,手中巨剑,迳向持拐老人当头劈去。
持拐老人本待顺过拐势,一按机簧,便可发射暗藏拐内的铁弹子。
但是,他的身形尚未立稳,铁牛的重剑已经斩下。
这时一见铁牛的重剑闪电斩下,纵跃已经不及,只得硬起头皮,咬牙切齿,凄叫一声,猛的举拐向上硬封。
只听“铮”的一声大响,同时闷哼—声,火星飞溅中,持拐老人“哇”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个倒翻,直向一丈外滚去。
原先站在持拐老人身后的数名中年及青年人一见,大吃一惊,纷纷撤出兵器,齐声大喝,同时向铁牛杀去。
铁牛并无追杀持拐老人之意,这时数名中年人同时向他杀来,疾演‘奇幻剑法’中的‘万幻屏风’。
大喝声中,重剑飞舞,幻起层层翻滚匹练,立即响起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中年人等的刀剑鞭锏;纷纷飞上了半空。
数名俗装中年人,个个虎口震裂,纷纷惊恐尖叫,随着他们的师父持拐老人,迳向数丈以外纵去。
铁牛杀得兴起,大吼一声,再向阶前的十数中年道人挥剑杀去。
但是,就在他转身挥剑,准备杀向十数中年道人的同时,蓦见十数道人和庄丁大汉们,东逃西敬,顿时大乱,而且在两声凄厉惨叫声中,两个中年道人的人头,已被毛凤娃应剑斩了下来。
铁牛一看,顿时惊得刹住了身势,满腹怒火也化为乌有了。
因为,他非常不希望在自己老家,自小长大的地方上,看到挥剑杀人的事情发生。
但是,他也知道,不把这些老道尼姑和持拐老人打发走,他根本无法进入内宅去杀陈三少为母亲和金凤报仇。
一旁的老尼姑,也厉叱一声,挥动拂尘杀向毛凤娃。
但是,傲然立在原地的李凤娇,仅淡淡的望着场中,根本没有要拔剑支持毛凤娃和铁牛的意思。
就在这时,大厅内突然传来两声苍劲大喝道:“住手!住手!”
虽在苍劲大喝“住手”声中,柳眉飞剔,杏眼圆睁的毛凤娃,依然宝剑一送,刺进一名中年道人的胸膛中。
只见那名道人,仰面惨叫,双手张开。
“当”的一声,宝剑坠地,“咚”的一声栽倒地上。
随着那两声苍劲大喝而纵出厅外的,竟是三个同着深灰色道袍,背插宝剑,手持拂尘的老道人。
一直傲立原地,神色自若的李风波,这时才淡淡的道:“铁牛,毛妹!你们可以回来了,他们说的顶尖高手终于出来了!”
铁牛一见又出来了三个老道,内心更加忧急,知道硬闯是不行了,只得退回了李凤娇的身右。
而毛凤娃却故意将剑身上的血渍,在一个头颅被斩掉的中年道人身上擦了一擦,才转身走了回来。
由厅内奔出的三个老道人,—见阶前竟死了三名中年道人,而瘦高道人的道髻也被斩掉了,矮小道人的拂尘悍也被斩断了,不由望着毛凤娃,厉声道:“你站住!”
毛凤娃横剑回身,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姑奶奶我偏偏不站住!”
说罢转身,通向李凤娇的左侧走去。
三个老道人左边的一人一见,顿时大怒,不由瞪目厉声道:“好个大胆的贱婢,居然敢不听道爷的阻止!”
厉喝声中,凌空而起,身形由高阶上直飞下来,手中拂尘,“飕”的一声,直卷毛凤娃的玉颈。
毛凤娃闻声知警,倏然回头,正待挥剑上封,蓦见纤影一闪,寒光如电,李凤娇已向前一步,长剑如电打闪,迳斩飞扑而下的老道脚腕!
尘阶上的两个老道,以及惊魂丧胆的高矮两个道人一见,俱都惊得魂飞天外,不由同时惺声大喝道:“住手!住手!”
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寒光过处,血雨飞溅,飞扑而下的老道人的双脚已应剑坠落在地上,一声厉叫,老道人直滚数丈以外。
再看李凤娇,随着寒光一暗,她的宝剑业已收回了剑鞘内,依然退回了她原先位置。
正待飞身扑下的另外两个老道人一看,急忙刹住了身势,瞪大两眼注视着李凤娇,顿时愣了。
李凤娇却望着准备扑下厅阶发愣的两个老道人,淡然道:“方才姑娘我说过,喊我一声贱婢的,我斩他一剑,喊我十声贱婢的我斩他十剑,方才的“虚灵子”喊了我的一声,所以我仅斩他一剑,削断了他一双腿腕。”
刚刚由内宅奔出来的两个老道人,—听李凤娇呼出了他们三师弟的道号,不由惊得脱口惊啊!瞪着—双震惊小眼睛,直盯在李凤娇的狐媚娇靥上。
痰高老道人急定心神,回头望着年岁最长的老道人,颤声道:“启禀师兄,她似乎认得咱们掌门师尊!”
年岁最长的老道人听得“噢”了一声,不由惊异地问:“女侠既然与家师相识,想必都是自己人,何以出手便重伤了贫道的三师弟?”
李凤娇淡然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女侠,你也用不着向我奉承,我也不认识你们的师父‘穹青’是几个眼睛几个鼻子,但我却认得你们五人是名声不太好的‘崆峒五子’。”
除了卷卧在数丈外,双手紧握着两只脚腕的“虚灵子”在那里忍痛呻吟外,其余四名老道人,俱都瞪目喝道:“既然你明知贫道等人的来历底细,你尚胆敢与本派为敌,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李凤娇立即淡然道:“你们‘崆峒五子’算是什么东西,在姑娘我的眼睛里只不过是五个为非作歹的鼠辈。
莫说是你们五人,就是你们的师父‘穹青’老牛鼻子喊我一声贱婢,我照样削掉他两腿!”
年岁最长的老道人,听得又惊又怒,只气得浑身直抖,不由得的翻腕撇出了背后宝剑,切齿恨声道:“好个无知狂妄贱婢,今天不给你一些教洲,当场要你血溅此地,你永远不知‘崆峒五子’的厉害!”
李凤娇淡淡一笑道:“现在应该称为‘崆峒四子’了,因为虚灵子”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年岁最长的老道人切齿恨声道:“对付你这狂妄贱婢,还用不着贫道四人同时布阵,仅贫道一人,足可取你小命!”
说话之间,神色凄厉,咬牙切齿的由厅上走下来。
早已吓得面色如土的—群庄丁和武师,以及中年道人等人,—见年岁最长的老道人横剑走下厅来,紧张的急忙向左右分开。
年岁最长的老道人,—到阶下,立即望着李凤娇,瞪目厉叱道:“贱婢还不出剑,难道要引颈就死吗?”
李凤娇冷冷一笑道:“姑娘我正值双十年华,天天憧憬着未来的美好日子,我怎会就这样的死……”
年岁最长的老道人立即瞪日厉吼道:“那你为伺还不出剑?”
李风娇淡然道:“因为姑娘我自下山以来,宝剑出鞘,从不留一个活口,即使是婴儿也不例外。”
年岁最长的道人—听,不由怒极一笑道:“一派唬人狂言,你方才不是曾经出剑,为何只削掉了‘久灵’的两只脚腕?”
李凤娇淡淡的说道:“那是因为受了我一位要好姐妹的劝告,不得不顺着她的心意而暂时破戒。
再者,此地是铁牛土生土长的故乡,他也不叫我随便杀人,唯恐伤了小儿时的玩伴好友……”,话未说完,已经退向—边的庄丁武师等人,纷纷脱口惶声道:“铁牛,我是张三婶的儿子,铁牛哥,我是黑疤九的孙子……”
你呼他叫的,顿时乱成一片。
铁牛手提重剑,转首循声一看,果见里面有不少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儿时玩伴,心中即难过,又为难。
毛凤娃却宝剑一挥,剔眉怒斥道:“既是铁牛哥的好友,統统站到东厢房里去!”
所有的庄丁和武师—听,纷纷向东廂房前奔去。
其中两个身穿黄色劲衣的中年人,想必是陈家武功最高的两个武师,他们两个非但没有奔向东厢房去,反而大声喝道:“你们如此贪生怕死,也不怕三少爷事后将你们绑起来送往官府吗?”
毛凤娃立即怒声道:“姓陈的小子自己都保不住他的狗命了,哪里还管得了你们?”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沉声道:“毛娃,这两位忠心耿耿的大武师,既然拿了陈三少的银子,忠于他的主子,那就让他们死得其所,流方千古好了!”
了字出口,右手纤指—弹,只见两道金光,有如电光一闪而过,业已到了两个黄衣武师的喉问。
两个黄衣武师,同时一声惨叫,仰面后倒,咚的一声栽倒在 厅阶前,两眼蹬了—蹬,顿时双双气绝。
刚刚奔向东厢房的一群庄丁武师,本来其中有几个人想走回来,这时一见,俱都吓得加速奔向了东厢房前。
已经撤剑在手的老道人,以及仍立在厅阶上的老道人一见,顿时大怒,不由同声厉喝—
声:“好个心狠手辣的贱婢,道爷等万万留你不得!”
厉喝声中,各举宝剑,同时奔下阶来,一个提剑刺向李凤娇的面门,一个挥剑扫向李凤娇的小腹。
李凤娇—声冷笑,闪电旋身,突然寒光如电一闪,接着暴起两声惊心惨呼。
“叭叭”数声轻响,鲜血顿时溅满了防前,两个年岁最长的老道人,—个拦腰被斩为两段,—个由头颈斜劈至胁肩,两人的五脏心肝,悉数流出体外,顿时气绝。
再看李凤娇,早已飞身纵上了厅阶,只见她娇靥煞白,眉透煞气,手中横着一柄寒芒四射,耀眼生花的宝剑。
所有在场的人俱都吓呆了!个个噤若寒蝉,当然也包括铁牛:和毛凤娃在内。
震惊发呆的持拐老人,惶急的转首向厅阶上一看,立即发现了李凤娇横在身前,寒光暴涨的宝剑,不由惊得浑身一颤,面色大变,怕急的道:“你……你是蛇蝎……”
李凤娇淡然的道:“蛇蝎什么?”
持拐老人赶紧惶声道:“女……女侠……”
李凤娇娇冷冷—笑道:“我说过,我不是女侠,我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刹手,心狠手辣的女罗刹!”
持拐老人早巳惊得面色如土,冷汗直流,听了李凤娇的话,连个大气也不敢喘,遑论再说凡句奉承的话了。
因为他知道,今天碰见了这个狐媚艳丽,杀人无数的女煞星,即使双臂插翅,也难逃得活命了!
只听李凤娇继续沉声说:“丁尚吉,你除了在铁拐中暗藏飞弹子,算不得光明磊落外,但也只是在危急救命之时才使用,尚 不构成罪大恶极……”
持拐老人丁尚吉—听,觉得今天可能有破例活命的希望了,赶紧垂首恭声道:“姑娘宽容!”
其余跟着他前来的门人徒众,一见师父的惶恐神色和卑恭的 姿态,也不由得向李凤娇躬身肃立。
李凤娇继续说道:“点苍派硕果仅存的高手,仅你掌门师兄和你‘拐弹双绝’两人了,如果我今天悉数将你们师徒人众斩尽杀绝,你们点苍派的元气必然大受损伤……”
‘拐弹双绝’丁尚吉,汗流夹背,赶紧躬身恭声道:“姑娘明鉴!”
他虽然内心极度惶恐,但当着自己的徒弟们之面,仍不愿说“姑娘饶命。”
李凤娇微微颔首道:“好了!你带着你的徒弟门人离开吧!”
‘拐弹双绝’丁尚吉,虽然知道活命可能有些希望了,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能够全身而退。
这时一听,哪敢怠慢,赶紧率领着门人弟子,同时抱拳躬身道:“多谢姑娘宽恕之恩,丁尚吉率领同门弟子先走一步了。”
说罢转身,领着十数名俗装中年人,匆匆奔门而去。
李凤娇看也不看匆匆离去的丁尚吉等人,也不去理会冷汗细雨,呆若木鸡的高矮两个道人,竟望着浑身颤抖的老尼姑,淡然道:“老晦因!”
老尼姑“晦因”见喊到她,突然一挺腰身,怒声道:“有什么话你尽量的问,贫尼乃是皈依佛门的人,早巳看破了红尘,要杀人剐,任凭于你,贫尼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丁尚吉,任由你奚落讥讽!”
李凤娇哂然—笑道:“好,既然你早巳看破了红尘,活在世上除了害人就是糟塌粮食,倒不如早—天送你去南海参见观世音……”
铁牛自小信佛,从记事时起,就跟着母亲跪在观音大士神像前烧香磕头。
这时一听李凤娇要送“晦因”老尼去见观世音,当然知道是要杀她,因而惊得脱口急声道:“不要杀她!”
毛凤娃立即向着铁牛沉声警告道:“她虽是佛门弟子,却是专门勾结良家妇女的贼尼……”
尼字方自出口,“晦因”突然厉叱一声,手中拂尘猛向毛凤娃的面门扫出。
铁牛听说她是贼尼,恰巧目光向她望去,这时蓦见她暗施偷袭,顿时大怒,手中重剑猛的向她格去。
“晦因”贼尼深知铁牛的神力惊人,拂尘不敢让重剑格中,—声低叱,飞身疾退。
但是,她忘了厅阶上尚立着李凤娇,待等发现身后寒光耀眼,已经收势不及,只得厉喝一声,猛的反臂旋身,手中铁丝拂尘,扫向李凤娇面门。
李凤娇冷冷一笑道:“我本不愿杀你,是你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说话之间,宝剑打闪,一声凄厉惨叫,“晦因”老尼的身体立被斩为数段。
瑟缩在东厢房前的一群庄丁武师们,何曾见过这等惨烈场面,个个惊得呆若木鸡,俱都吓得两腿打颤,没有—个人敢到内宅去报告陈三。
李凤娇斩了恶尼“晦因”后,这才望着阶下噤若寒蝉的高矮道人及数名中年道人,沉声道:“灵震子……”
话刚开口,瘦高道人已急忙恭声道:“贫道在。”
李凤娇继续沉声道:“你和“灵玄子”两人,一共喊了我几声‘贱婢’?”
道髻蓬散的瘦高道人“灵震子”,以及拂尘铁悍被削断的矮小道人“灵玄子”见闻,惊得连连惶声道:“女侠乃宽宏大量之人,既然放走了丁尚吉,不究他的罪过,自然也应饶过贫道等人不知之罪!”
李凤娇淡然道:“不行!你们‘崆峒五子’和丁尚吉不同!”
瘦小道人“灵玄子”突然沉声问:“有什么不同?”
李凤娇道:“丁尚吉虽然性情钟僻,但无大恶,而你们‘崆峒五子’,恃技凌人,到处为恶,仗着你门的‘五行剑阵’,不知害死了多少武林豪杰,所以今天姑娘我也绝对饶你们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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