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坐在办公桌后,周围全都是黑手党首领的照片:“伙计们,收获太丰富了。”
从语言简练的布鲁斯·莫的嘴里说出这句话来,就像朗颂赞美诗一样难得。
安迪·库林斯拍的那些照片都放大到真人大小的尺寸,照片上全是小颗粒,边缘部分也有点不清楚,可它们仍显得非常生动,非常真实。胖托尼的照片被用图钉钉在高高的书架上,摇摇晃晃地垂下来几乎触及地面;他的肚子似乎在随着六楼窗户吹进的微风微微起伏。盖利·兰走路时那股趾高气扬的神气都可以感觉到,他几乎要把路边石子踢飞了。
而保罗·卡斯特兰诺,即使独自站在路边,似乎仍在仅凭几个小手势和表情的变化统辖、控制着局面,这些本领从他卡洛表兄那里学得很出色。
“陪审团会对这在叙事照片材料非常感兴趣。”
库林斯和奥布赖恩只有坐在那儿。很舒服地听着这些赞扬,陶醉地看着那些照片,似乎它们是心爱的家里人的肖像。奥布赖恩不禁有点洋洋得意了:“保罗要不是组织这个各帮派首领聚会,他会操心另一件案子了。”
“嗯,嗯,”头儿说,“要小心埃”
“为什么?”奥布赖恩问。
“因为……”莫说,“因为……见鬼,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办公室里的又托罗、德拉卡瓦、比洛蒂的照片,“可是如果这些就是你们昨天完成的一切,那就沾沾自喜了。”
“不止这些,”安迪·库林斯说,“我们还发现托米·阿格罗在加拿大。”
“你们什么?”
“嗯,我们发现了一点东西。你记得阿格罗的妻子吗?”
“莫尼卡?”莫说,“她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法国人,有一部分越南血统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的血统?”
“差不多,”库林斯说,“莫尼克。法国和老挝混血儿。因为里金和A俱乐部贩私酒记录在案。但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妻子,我指的是那位前妻,卢安·亚登。”
“一半波多黎各血统,一半中国血统。”乔·奥布赖恩说,“他喜欢她的那种异国风情。”
“那我能理解,”莫说,面部抽搐了一下,“但是她们和这有什么关系?”
库林斯耸耸肩:“精神病也有感染力。另外,卢安·亚登自己似乎情绪也不是很稳定。真像个喷水龙头一样。我向她提到她和托米共度的那段时光,在俱乐部里人们对他俩大惊小怪的评论,她就开始哭起来了。我闹不明白她脸上抹了多少化妆品,这时候都像糖霜一样挂下来。她说着她们那时候多快活,她喝着香槟,他吸着香烟,她多么喜欢那种王室一样的待遇,她多么希望第一次见面后不让他走。
“‘你的是什么意思,第一次?’我问她,‘你是说有第二次吗?’”“听到这个问题,”库林斯继续说,“她就止住了眼泪,机警起来了。‘不’,她说,‘我只是说我曾有机会再得到他,可没能做到。’我决定冒险一回,‘你看,卢安,政府付给我薪水。你认为我在为莫尼克出力吗?对我来说你和托米的事根本不算什么。你能让他回到你身边,你有这个能力。’”“让我猜猜看,”布鲁斯·莫插嘴说,这句话使她热血沸腾,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差不多。”库林斯说,实际上,她又开始哭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使例行的检查有了正当理由。还有你猜怎么着?阿格罗去年8月8日逃跑,8月17日的时候,卢安·亚登由纽约州的一个叫鲑鱼河的小镇越境到了魁北克剩她的车里还有个男人,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小保罗·斯坦尼西。这难道不让你想起点什么吗?嗯,那是托米·阿格罗的妹夫的名字。
所以你就该明了,他是跑到北边去了,而她是想充任一位救护天使重新赢得他的心。”
“那么,”莫说,“我们只要盯着她直到她去找阿格罗。”
“这很简单,”乔·奥布赖恩说,“只要顺着她的睫毛油流在地上的痕迹找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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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们的教父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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