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宝宁心下一紧,又想起那个她一直回避的话题,裴原会不会纳妾。
她鼓足勇气,刚想问出口,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脚步声,裴原的视线转移,宝宁心里那股气也跟着一下子就泄了。
她回身往外看,不出所料,是邱明山。
邱明山看见站在窗口的宝宁,和气地笑了下,没过来,停在离她还很远的地方:「宝宁,原儿在吗?」
「在的。」宝宁勉强笑了下,冲他福身行了个半礼。往裴原方向看了眼,他已经有了动作,正在往腿上装夹板。
裴原动作很快,随意弄好后往身上披了件衣裳,往门口走。
路过宝宁的时候,伸手抚一下她额头:「别想太多,我就说几句话,很快回来,别惦念。若是晚了,你自己洗个澡,早点睡。」
「噢。」宝宁迟疑地点了下头,看着裴原出门。
他总是神神秘秘的,做一些与她的生活格格不入的事,却不肯告诉她。
宝宁关上窗子,去柜子里拿换洗的衣裳,按部就班地去洗澡。
她心不在焉的,挑一件亵衣就挑了好久,回过神忽然发现,她刚才心里想的都是裴原。担心惦记是一部分,还有就是,她现在的日子里除了裴原已经没别的东西了,大事小情都在围着他转。
宝宁恍然一惊,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简直可怕。
她的情绪都是由裴原决定的,哭也是他,笑也是他。裴原现在待她好,那自然是百般好的,但万一以后不好了呢。男人这种动物……到底能靠得住几分。
宝宁忽然想起了小时听先生讲三国故事,里头的曹丕和甄宓。甄宓多可怜啊,美丽的,柔弱的,但当曹丕不爱她之后,又是那么悲惨。
阿黄睡饱了,蹬蹬腿站起来,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宝宁视线游离,最后落在它粉红的小舌头上,心中想着,她是不是真的该找一些自己的事情做了,她喜欢的事情。就算以后真的和裴原走到不可挽回的一步,她也能快乐地活下去。
☆☆☆
外头,邱明山神色郑重地从袖中抖出一个小包,打开看,里头是白色的粉剂。
他看着裴原,拧眉道:「我怀疑,周江成当时那疯病,是中了毒。」
「这粉是从他常喝的茶叶上刮下来的,茶是绿云亲手采摘炒出的,所以,那个绿云到底是谁?」
裴原面色一凝。他接过纸包,用手指捻了捻上头粉剂,细腻的,一股浓郁的茶香。
邱明山道:「最开始没人怀疑过这粉,周江成爱喝茶,常喝小青柑普洱,普洱茶上本就有霜白。是昨天,他自己偷偷泡一盏,喝两口,又犯了那天一样的疯,拿脑袋往墙上撞,被人拦下盘问后,才想到这处。」
「你来看。」邱明山将纸包好,走到石榴树后的大水缸处。
这缸本是废弃的,宝宁来后觉得缸子漂亮,不舍得扔,养了两尾鲤鱼,现在正酣酣睡着。邱明山抖落粉剂洒进水里,不多时,两尾鱼就像是疯了一样,忽的蹿腾起来,对头乱撞,没一会,竟然撞出血来。
裴原盯着缸里缓缓晕开的血,一个念头忽的闪过脑海,他想起了公孙竹。裴霄手下最得力的那个毒医。
「还有这个。」邱明山拿出一卷布帛来,褶皱不堪,上头沾着泥土的细末,「魏濛那边从巴蜀军的营地里挖出来的,面向东北的一颗槐树底下,他们要开灶生火,砍树之后,挖出了这个。」
他语气有些迟疑:「你……你看了后不要怕。」
裴原接过来,抖开,借着邱明山手中火折子的光线一照,心中咯噔一声。满满一面的血书,凌乱无比,全都是「恨」字,写字之人的彻骨恨意都发泄出来,最右下角,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季」字。
「那边的山里有风俗,用指尖血写仇恨之人的姓氏,埋在槐树底下,可以咒其全家。」邱明山继续道,「周江成说,这是绿云的字迹。」
裴原闭了闭眼,觉着这一桩桩的事繁乱无比,但其中似乎又有一根线,连接其中。
尤其是那个「季」字,让裴原一下子乱了阵脚。这世上姓季的人多了,绿云到底恨谁,根本猜不到。但裴原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想,这事到底和宝宁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波及到她。
裴原在心里将这些线索捋顺,虎符,绿云,毒,裴霄,公孙竹,季,恨。
一团乱麻,有什么让他抓不住。但是裴原心中隐隐有这样预感,这错综复杂的背后,会藏着一个对他有利的秘密。
「原儿,我们不能等了。」邱明山语气焦急,「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裴霄今日能算计巴蜀军的虎符,待明日,说不定就要算计我们项上人头。我们现在手里有军队二十万,过两月盛夏,圣上定会到行宫避暑,若你能下定决心,带着奔狼军俘虏圣上,改了立太子的圣旨,又何必如此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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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要哄王爷 卷二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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