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年轻,一个不敢说,一个放不下自尊问,都猜错了彼此心中所想,闷闷不乐来到长安城外某山脚。此处方圆几十里的良田,都是朝廷的。
他们到之时,工部的人正组织人热火朝天插着秧。
马车停在树荫下,也许是有山风的缘故,不过只是掀起窗帘,周舒侗都觉得徐徐扑面来的微风,吹得人舒服无比。
宫人们早就撑好华盖,倒也能遮一点太阳。
若不是天这么热,周舒侗肯定不会选择和沈嘉远站那么久近,毕竟他又不讨喜。但为了不暴露在太阳底下,此时也只能暂时放下嫌弃,紧挨着他,步步向前。
吴尚书边领着他们向前走,边介绍这耕种情况,还要不断小声提醒注意脚下。
不知道他累不累,周舒侗听着都有些累。
因沈嘉远交代过,今日是微服出来,不必太讲究礼仪。故而在田地里干活的佃农,即使想上前瞻仰下圣颜,也被吏部的人交代不必停下手中的活。
这不是周舒侗第一次看人插秧,以前读农校的时候,也在其他系的同学试验田里尝试过插秧种菜。不过那时候只是一小块地,十来分钟就干玩了。那时觉得有趣,兴致勃勃的。可今天在烈日下,看着这么一大片良田,她只觉得被太阳晒得波光粼粼的泥浆都是滚烫的。
狗皇帝不会想在这看人种完这一片田地吧,目测怎么都有十几亩,按这进度,得好几天呢。
阳光刺眼,周舒侗只得眯起眼观察远处佃农插秧。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沈嘉远和吴尚书说完话,发现自己皇后看人插秧看得入迷,起了逗趣之心,道:「皇后可是感兴趣?」
周舒侗心思都在田地上,脱口而出答道:「倒不是,不过挺新鲜的。」
古人耕种原来是这样子的。有的人赶着牛犁田,有的人捧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不断往田地里撒,有的人从别处挑来秧苗,有的人则在犁好的田地里弯腰插秧。和她在同学试验田里玩的不一样。
不过,他们的秧苗插的是不是过密了?她记得同学讲过,这插秧必须要把握好距离,这才会更加充分利用日照,成长得更好。
吴尚书听皇后说新鲜,笑眯眯问她是否要尝试一下。
周舒侗惊恐看向这个铁憨憨,是什么给了他胆子,敢叫一国之母下田?
吴尚书这个铁憨憨,是一点都没发现自己说错花了,看着眼前的一大片良田,蠢蠢欲动,想挽起衣袖下田亲自体验。
周舒侗受惊吓的样子没躲过沈嘉远的眼睛,她如此一惊一乍的模样,倒也比张牙利爪的时候多了几分柔弱可爱。
啧啧,就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他这个皇后,可是使的好一手扮猪吃老虎。
不一会,佃农已经插完一大块田地,如此规模,定睛一看,周舒侗觉得确实过密了。便对吴尚书道:「吴尚书,我记得《天工开物》一书中讲过,稻苗开花结穗的好坏,和日光也有着极大的关系。秧苗种的这般密,待他们长大了,岂不是会挤在一块,影响日照?」
吴尚书想了下,书中确实有提到这一点。可是,秧苗未必都能成活,不这样,万一苗死了,岂不是空出一大片田地没收成?这种耕种之法,是在这片土地里莫摸爬滚打的一代又一代佃农积攒的宝贵经验。书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的老师也教导过,人不可不信书,更不可尽信书。
听完吴尚书的解释,周舒侗略觉无奈。这时代的水稻没有经过杂交,产量本就不高,在这么挤一堆种植,不仅日照时间不够,土壤营养供给也不够,产量能高才怪。
但在这时代,她不过是一个有缘遇过能者,得他指点一二,再默写出《天工开物》的一个毫无耕种经验的平平无奇的小娘子,她说的会有人听吗?
算了,既然她人都已经在这里,还是说一下吧。
周舒侗应着头皮把这样密集种植的缺点说了一下,最后提出秧苗与秧苗之间,最好的见个距离应有一掌长。
吴尚书和其他工部官员听后,有的觉得有道理,有的则认为她是在胡说八道。特别是什么土壤营养供给不够,简直荒唐。秧苗生长过程中,还要时常施肥,怎么会不够。
虽然皇后默写出了《天工开物》,但也不能任由着她瞎指挥。
有官员忍不住,站出来反驳。
周舒侗听后脸一沉,恨不得把这迂腐的官员一脚踹到泥地里去。
「吴尚书,我敢保证,若是按我说的插秧,若无其他意外,收成至少能高三成。」
三成!
这两个字一出来,大伙都目瞪口呆,那些觉得她胡说八道的官员更加认定,皇后就是不懂。
三成是什么概念?怕是神农再世也不敢夸这海口。
周舒侗真不是随口乱说,按他们这耕种之法,秧苗在生长过程中就自相残杀死掉一半,说三成不过是保守起见。她不想和他们争,看想沈嘉远,一副‘全凭皇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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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后营业中 上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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