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道理,他没法说与皇后听,只得连连叹气。
周舒侗好心又劝了句:「我知刘尚书是忠臣,只是这一次,何不妨相信陛下自有分寸。又或者是换个角度想想,连刘尚书都觉得京官收敬炭是可以接受的事,可见此风气有多猖狂,竟让忠良都觉得为官适当受贿不过小事……」
这翻话犹如晴天一道惊雷,轰一声劈过刘谨全身。似有什么以前想不通的东西,渐渐明白起来。
他不正是下意识觉得皇上这样那样做不对,才自以为苦口婆心规劝不停。不仅没效果,还惹了陛下厌烦。
刘谨面如死灰,艰难朝皇后跪下,重重行了个礼,道:「臣明白了。」
他明白了,那些跟随者他的官员们,也都可松一口气了。
周舒侗满脑子问号,不解自己说了什么神句,更不知道刘尚书说的明白是明白了什么,但他不再追着自己向皇上求情总是好的。朝中之事,她根本不想理。
热死了热死了,被刘谨拦了一会,她就觉得头顶似乎晒到冒烟了,忙进了撵轿。
天这般热,明日可怎么办啊?周舒侗坐在轿内,脸是再也绷不住了。
当夜,沈嘉远是在两仪殿留宿的,睡前还不忘提醒周舒侗,明日得早些起身,与他同坐一辆马车出宫。
周舒侗可怜兮兮问:「还能打个商量不?」
「不能。」沈嘉远想也没想拒绝。
周舒侗气呼呼背过身,哀叹自己的咸鱼生活是从晒咸鱼干开始的。
可恨这世界没有防晒霜,这身皮肤白嫩得跟剥壳鸡蛋似的,若是就这么晒伤晒黑了,她和狗皇帝没完。
「皇后。」
睡不着的沈嘉远忽然出声喊她,周舒侗气呼呼道:「陛下,我快睡着了。」
话语之间一点困意都没,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快睡着了?如此明显欺君,这女郎是不是太胆大了?沈嘉远眼一眯,不想多言,嗖一声扯过自己被她压着的衣襟。
哼,方才不过是想告诉她,她压到自己衣服了。
这一扯太过用力,连带着把周舒侗宽松的中衣都给扯了过来,吓得她弹坐起身,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看清事实真相后,她才猛松了口气,暗暗拍了拍胸口,安抚跳到快冲破胸口的心脏。
呜呜,吓死宝宝了,还以为狗皇帝准备图谋不轨。
经此一吓,周舒侗是真的一点困意都没了,躺得离沈嘉远半丈远,闭着眼数绵羊,几近三更才迷迷糊糊睡去。临睡前突然生出感慨,失眠这般难受,小祖宗这么多年熬过来也真不容易。
然而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沈嘉远推醒。
周舒侗:睡前那点体谅当她中邪吧。
艰难睁开眼睛,好无焦距的目光下意识去寻那个摇醒自己的人。却因为太过酸涩,眼眶瞬间充满泪水。
一大早就被她如此泪光盈盈看着,沈嘉远莫名心尖一颤,慌乱跃下床榻,大声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宫婢们被天子这一吼,心惊胆战。不解这一大早的,怎么皇上黑脸,皇后流泪。但看情形貌似真的很不好,伺候的愈发小心翼翼。
因为要出宫,今日帝后穿的都是常服,但即便如此,料子也是顶级的。加上两人气质容貌出众,便不是穿华服,也难掩其光芒。
阿翠看着和皇上一起比肩走向马车的皇后,心道,从小她就听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可她们娘子却是反过来的,再平平无奇的一件衣裳穿在她身上,都变得好看极了。
司琴今日也一起出宫,轻轻推了推走神的阿翠,低声道:「宫外不比宫内,我们可得伺候好了。」
阿翠敛了敛神,嗯了声,不敢再大意。
出门的时候太阳还不烈,坐在偌大的马车内,倒也不觉得闷热。
可慢慢的,随着太阳升高,这阳光也越来越猛烈,很快,人坐在马车就跟待在小烤炉似的。即使拿着团扇不断扇风,也没一点缓解马车内的闷热。
周舒侗渐渐扛不住了,她皮肤本就白嫩,这么一闷,脖子手臂全红彤彤的,额头净是密密麻麻的汗。
沈嘉远有点无语,他是此刻才知道,皇后竟然怕热到如此地步。
周舒侗不知他心里无奈,以为那一瞥是嫌弃,不免觉得十分委屈。
呜呜,她就是很怕热能怎么办?她就是一热就流汗怎么办?是他硬要自己出宫的,有什么资格嫌弃她?狗皇帝若是敢赶她下马车,让她在烈日下暴晒,她一定和他同归于尽。
什么退休生活,什么太后,老娘都要真晒成咸鱼了,还管得了那么多。
沈嘉远余光看到皇后眼越瞪越大,最后气鼓鼓的撅着嘴。她不笑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很陌生。却也有几分可爱。这般生气,难不成真的热得她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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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后营业中 上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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