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晏氏一个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娶媳妇,那媒婆明明说了对方娘子小了五岁,可到成亲那日,喜帕一掀,男方愣住了,揪住使劲问,才知分明是大了五岁。
这种货不对板的事,又并非是偶然为之。是以,晏畈突然提起过眼的事来,饭桌上一片恍然。
晏暹显然忆起了那一表三千里的亲戚的事,不由地担心起沈家这位儿媳妇到底是不是如媒婆说的这么好了,侧脸看着管姨娘,温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给安排下,让大郎和沈家娘子见见面?」
管姨娘有些尴尬:「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娘子,这……好吧,我明日就让媒婆去沈家说一说,定个日子先过眼。」
论理,这过眼的事,只需由男方派个女眷到女方家看看新娘便可。
只是晏府并没旁的女眷,便是晏暹的姐妹,也都是各个远嫁,那些旁支又都是攀附于他们,余下府上能成为女眷的,不过只有熊氏,她以及才六岁大的四娘。
左右,她的身份是不合适做这事的,熊氏又向来不管府上庶务,四娘还太小。过眼的事,还是另行安排一场两家的会面,让大郎亲眼瞧一瞧。
过眼的事,沈家那边不知为何拖延了好几日,最后还是挨不过晏家三番几次让媒婆上门催催定日子,咬着牙应下,答应明日在东篱最大的饭店樊楼会面。
樊楼不是一座楼,它能成为东篱最大的酒楼,最根本的一点就因为它的占地广——五座楼联在一起,每座皆有三层,每层不超过四丈,实在是建在东篱,若是在奉元城中,大抵已经因为站在楼上可以瞧见皇宫内景,被勒令关门停业了。
樊楼底层是大堂,全是四人一桌的散座,成日里都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向上的左右两排楼梯中,设有一个台子,不大,平日里樊楼的主人都会请些擅唱小曲儿的班子在那拨琴弹唱。
台子后头有副画,画上藤萝花树一应俱全,还绘着几只鸟雀,栩栩如生,似在枝头叽喳。
两旁的楼梯往上走,二楼与三楼乃是阁子,专供有钱的顾客使用。
在晏雉的记忆中,她曾来过樊楼两回。一回是因熊昊从奉元城返乡,兄长特地在樊楼设宴款待;另一回,则是得知自己被沈氏许给了熊家,因为知道熊戊的花名,故而心情沮丧,偷偷跑到樊楼想要买酒喝。
也因此,晏雉对樊楼实在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这次兄弟三人来此,晏雉哭着闹着,尽显小孩儿的骄纵,说什么都要缠着晏节过来瞧瞧。乳娘无法,只得找到管姨娘。管姨娘虽有些因为沈家再三推阻过眼的时有些恼火,可到底这门亲事是她做的担保,也是她吹得枕头风,瞧见小姑奶奶居然可劲儿地闹着要去,摆摆手应了。
晏雉被晏节抱着下了马车。兄弟三人说话时,她正伏在兄长的肩头四处张望。
马车自有樊楼的小厮殷勤的安置。四人从进樊楼开始,便有小厮迎了上来。阁子早就定好,就是二楼的松鹤居。
站在松鹤局居外的小厮认得来人正是晏家的几位郎君,忙推开阁子的门。进门后,需得在玄关处脱了鞋,赤足绕过格挡的围屏,方能走到屋里。
屋子里还没人,兄弟几人走到桌前,各占一边,先命小厮上壶好茶。人还没退下,晏节又吩咐道:「再来一盘牡丹饼。」
晏畈和晏筠闻言才想起,四妹还不过是个小娃娃,就这样干坐着,怕是等会儿要哭闹起来。
晏雉不知二哥和三哥在想些什么,只是趁机打量着松鹤居内的摆设——阁子很宽敞,一楼散座,二楼阁子,三楼虽也是阁子,却比二楼要更加宽敞一些,甚至阁子与阁子之间的那道墙,听说还能另外拆开,将两间并作一间使用。屋内一处摆了座假山流水的盆景,背后还设了画屏。再往那假山上看,还能瞧见上头的亭台楼阁,好不精巧。
牡丹饼和茶水一道上桌的时候,晏畈已经在窗边往下看,瞧见那个不怎么讨喜的媒婆在底下笑盈盈的跟两个人在说话,忙回身挑眉道:「大哥,人来了。」
晏雉一愣,才被晏节塞进手里的牡丹饼,差一点就掉到了裙子上。
晏节正叮嘱两个弟弟等下不准在沈家人面前失了脸面,突然听到身边「啊呀」一声,忙低头去看,不由地将人抱起,然后走到盆景后的画屏背面。
「四娘就坐这儿,回头我让人给你安置个小几,牡丹饼也给你慢慢吃。」
「……」
晏雉抬头,睁着大眼睛,表示不想坐这儿。晏节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脸色不是太好看:「你听说的事,我已经让人查到了。」
话才说完,门外传来声响,媒婆和沈家的人来了。
沈家并不愿过眼。
当初也是因为知道晏家如今管事的就是个妾,沈家人存了点私心,既想着给不省心的嫡女找个好人家嫁了享福,又想着最好找个不强势的婆母,一进门就拿了掌家的权,等公爹婆母去了,直接就拿了家中大权。
眼看着和晏家这门婚事就要定下来了,偏偏突然提出要过眼。沈家人吓了一跳,再看原本准备出嫁的嫡女,跳着脚说晏家要过眼就是看不起沈家,愈发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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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好辛苦 上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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