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苦口利于病。」
那人声音平缓,像是恢复了往日一贯的冷静自持。
他的话总是在理的,槿桦点点头应了,垂下视线默不作声。
楚华樆从她手中拿回了空碗放到了一边的桌上,「喝了药就歇下吧。太医说你少眠伤神,可见你平日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半分。如今你病着,将身子尽快调理好了要紧。」
话至此处他也不再多言了。槿桦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动了动唇,声音轻得不像样子:「多谢殿下。」
楚华樆脚步一顿,终是什么也没说推门而去。
屋里只剩下了槿桦一个人。
槿桦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也不知是不是喝过药后的错觉,体内风寒的症状好像稍稍有所缓和。
身上的厚被子由于她的动作微微有些滑落,槿桦默不作声地垂下视线,楚华樆指尖的温度像是仍残留在她手边。
她是不是惹殿下生气了?
老话里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槿桦这一病足足花了小半个月才逐渐有所好转。这期间楚华樆免了她的随侍,只叫她安心在屋里静养。碍于楚华樆下的令,槿桦只好跟被禁了足似的老老实实地待在床上喝了好几天的苦药汤,直到后来太医又来看过说已无大碍后,才终于得以恢复了自由。
由于前些日子病着,她看书的时间少了很多,连带着课业也跟着落下不少。这一晃半月,槿桦再次踏进书堂的时候才发现如今竟连授业的先生也换了。
上一位先生年岁大些,整堂课下来只低着头闷声讲着自己的东西,槿桦默不作声地听着倒也容易混过,可如今这位样貌不过三四十,正是男子气盛的年纪,就连脾气也显然不如上一位那样和气。
生涩难懂的内容伴随着他浓重的口音实在是无形之间增大了理解的难度,他有意彰显才学,不好刁难皇子便总是三番五次地向槿桦提出问题,槿桦本就一知半解再加上前一阵子落下了功课实在是说不出他想要的长篇大论来,这一来二去半堂课下来屋中的气氛就已经很是凝重了。
「槿桦,这一段当是何解啊?」他再一次开口发问。
槿桦攥了攥手中的细汗,这一段她曾经读到过,只是就那点浅薄的领悟眼下恐怕很难回答出能令对方满意的答案。这位先生怕是今天就要针对于她了,明知她不懂还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发问。槿桦没了法子求助似地用目光瞥了瞥楚华樆,却见楚华樆似是漫不经心地用手轻叩着书案,就连视线也根本没落在她身上。槿桦彻底失去了希望。
先生也不等她回答了,鼻音浓重地冷「哼」了一声,像是甚是瞧不起她这样的富家子弟。果不其然,课业结束后,槿桦便被他单独留了下来。
他捋了把胡须,粗声道:「身为皇子侍读,是侍奉皇子读书增进学业的,连这些简单的东西都答不上来成何体统!」他一向最看不惯这些这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公子们,如今混在王府里当侍读倒是更给了他们怠惰的机会,这样的人以后如何入朝为官!
槿桦抿了抿唇,低声道:「先生教训的是。」今日之事归根结底确实是她的过错,纵使有千万种缘由她也当先尽了本分才是,落下的课业她得尽快补上,下一堂课的内容她也得提前准备着。身为侍读合该是如此的。
先生一愣,倒是没想到槿桦语气如此诚恳,他原想着槿桦定会顶撞一番的,这样他就可以借机好好压一压他们这些贵族公子们的气焰,没成想对方倒还算是个规矩的。这满腔的火噎在肚子里没能撒出去让他不由得有些憋闷。
他瞥了槿桦一眼,随手将本册子扔到了槿桦跟前,「你既已知错,那我也不再多说。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你既说不出这其中的道理,今日便罚你将这册子里的内容抄上一百遍,下次课前一并交与我,你可有异议?」
槿桦垂下视线,「学生不敢。」
「这样最好。」他浓眉一皱,疑狐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槿桦,总觉得她这肯定是在耍什么花样。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反正他下次是要见到槿桦抄写的这一百遍的,若是见不到东西他定要好好写上一本奏折,向皇上参一参这侍读的不正之风!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槿桦拿起了跟前的册子拂了拂背面上的尘土。她虽有先前的东西要补,但好在这下一堂课是在十日之后,白天她还要跟在楚华樆身边随侍,晚上多下些工夫应该是来得及的。
于是一连几日,槿桦都是在挑灯苦读中度过的。那些茶余饭后的闲暇时间全都被她用来完成那些抄抄写写的课业。也是有些心虚那段被逼着喝苦汤药的日子,所以春困秋乏,偶有午后提不起精神的时候,槿桦便事先饮上一杯浓茶再到楚华樆跟前。
「槿桦。」
楚华樆将最后一字落在纸上,绣着竹纹的袖口一顿,他抬眸望向槿桦,「午时我要入宫一趟,午后你不必过来随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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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娇妃 卷一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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