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回头:「爹家来了,娘正担心呢。」
云娘:「你回来了,我这正跟清儿说起李捕头的事儿呢,他这般叫了你去实在不妥,那冀州府明明有仵作,你横插一缸子,算怎么回事儿呢。」
潘永山道:「我赶了半日路,这会儿又渴又饿。」
云娘听了急忙接了丈夫肩上的褡裢递给潘清拿着,进了院就叫潘清提了茶壶给她爹倒茶,自己去灶房把热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三口子坐下吃饭。
一时吃饱喝足,方才说起冀州府的案子,潘清问:「是什么案子,至于巴巴的叫了爹去。」
潘永山道:「说起冀州府这个案子,还真是一桩陈年旧案。」
潘永山说着叹了口气看向妻子:「你可还记得前些年冀州城杨万松杀妻的案子。」
云娘点点头:「自然记得,这案子拖了两年才结了,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冀州府谁人不知,杨万松那个妻子涂氏还是咱们东安县的人,涂家虽算不得富贵却也是体面人家,杨家也是殷实人家,当时成婚的时候,好生热闹了一番呢,却不知后来怎出了人命,涂家告到了冀州府,把涂氏的丈夫羁押问斩抵了性命,这一晃有三年了吧,怎么今儿想起这个案子了?」
潘永山:「冀州府如今翻出的案子就是这桩旧案。」
云娘:「这个案子不早结了吗,怎么又翻了出来。」
潘永山:「杨万松虽抵了命,却有个兄弟叫杨万柏娶妻裴氏,这裴氏娘家颇有门路,杨家当年就屡次鸣冤不果,如今有了门路,便翻了旧案说他大哥是冤枉的,状子递到了按察司,按察司发回冀州府重审此案。」
潘清道:「这样的凶杀案,必然要人证物证俱在,审理清楚明白,杀人者认罪画押,方能结案件,如此怎会发回重审。」
潘永山:「据说杨万松先头并未认罪,而是动了大刑才招的。」
潘清:「只要是他杀了人,只要验看尸体,勘察现场,找到铁证,也容不得他不招啊。」
潘永山:「这个案子当年爹也只是听说,并未参与,前儿跟李得成去了一趟冀州府方知底细,当年杨万松跟涂氏婚后感情不佳,时常因为涂氏回娘家而争吵,那次涂氏又要回娘家,杨万松恼怒起来动手打了涂氏,涂氏跑了出去,后一连数日不知去向,涂家寻人不果,便告到了冀州府说杨万松杀了涂氏。」
潘清:「人命案岂可儿戏,这般无凭无据的可是诬告。」
潘永山:「当时的知府大人也是如此说,无凭无据也无尸首,怎能随意诬告杀妻之罪,只是命人寻找涂氏,此事就搁下了,谁知装过年连下了几场暴雨,冀州城外的河滩子被雨冲出了一具尸首,仵作验看之后,与涂氏相符,涂家人闹将起来说从尸体所遗伤痕来看就是杨万松作案,堂上因此动了大刑,杨万松认了杀妻之罪。」
潘清暗暗摇头,这个案子审的不合常理,既是过了一年才把尸体冲出,自是已经腐烂难辨,涂家从何认定是涂氏呢,这个时候可没有基因检测,辨认尸体靠的不过是体表特征,而埋在河提一年的尸体,什么体表特征也没了,只能确定其姓名大致年纪罢了,而只凭这两样就断定是涂氏实在草率。
如此一桩人命案却断的如此草率,只有一个可能,上到当时的知府下到验尸的仵作受了涂家的贿赂,冤判了此案,大约没想到杨万松虽抵了命,他兄弟杨万柏却娶了个有势力的媳妇儿,进而翻起旧案,想必李得成是想通过这个案子搭上裴家,才会大老远的来找爹去冀州府。
潘清:「爹去了两日,可验看了那涂氏的尸首?」
潘永山摇摇头:「涂家人言道,因是冤死的,涂家老太太当年常做噩梦,后寻了和尚念了七七四十九日的往生经,封住了冤魂,曾撂下了话儿说万万不能开棺。」
潘清:「既是按察司发下重审的案子,不开棺如何审?」
潘永山:「虽说那杨家有了裴府当靠山,涂家也并非无权无势,涂氏有个同宗的表哥涂从范是咱们冀州府有名的才子,去年中了解元,想明年就是朝廷大比,都说必然高中,因这个原因,想必知府大人不好太得罪涂家。」
潘清:「这话倒真有些早,不过即便这涂从范真能蟾宫折桂,跟裴家也不可同日而语吧,就算他高中魁首,外放了也不过六七品的官,知府大人一个四品官,难道还怕一个六七品的下属不成。」
潘永山:「爹听说涂家跟前头那位知府大人沾了些远亲,如今那位知府大人,已在京中留任侍郎。」
潘清这才恍然,难怪这任冀州知府如此和稀泥,虽说裴家不好惹,到底杨万柏那媳妇儿也只是裴家的远亲,而这个案子若是翻过来,势必会牵连上一任冀州知府,也就是如今京中留任的那位侍郎大人,这可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命案了,且此案当日既如此稀里糊涂结了案,必是从上到下都得了涂家的好处,如今翻出来,冀州府上下只怕没一个干净的,自然不希望重审,想来涂家那个老太太噩梦是托词,和尚念了七七四十九日的往生经也是借口,目的就是阻止开棺验尸。
云娘:「你呀一听说哪有人命案就颠颠的跑去,也不仔细思量思量,那李得成是个最善钻营算计的人,跑来找你,必是想从中落个好处,若果真是寻常案子也还罢了,依着你说这案子牵连这么些当官的,你一个小小的东安县仵作,掺和这样的案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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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娇娘 卷一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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