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她其实挺想去江南转转的。她在马车里安静坐了会儿,突然觉着路有些不对,她忙撩起车帘瞧了眼,隐约觉着不是去码头的路。
她当即质问:「停车!你们怎么回事?!要把我拉到哪里?!」
车夫根本不理会她,仍旧带着车队往前开,沈语迟脸色都变了:「你们不是我嫂嫂派来的车队,你们是什么人?!」
她边说,边拔下发间的花钗,用刻意打磨出的尖头向车夫的穴位扎去。
她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沈府护卫也终于反应过来,当即拔刀要动手。
沈语迟眼看着要刺到车夫的腰间,以为能拿住他,她心里一喜,没想到车夫却在此事摘下了斗笠。
裴青临!
居然是裴青临!
她给吓得爪巴了,手里的小花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裴青临面色阴郁,眼底还隐隐透着股凄绝的哀怨,眉间更是凝着伤心——这也是沈语迟第一次见到他把伤心露在脸上。
他轻轻问:「大娘子,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沈语迟好悬没给他吓死,惊愕道:「你,你怎么会……?!」
裴青临嗓音轻淡:「你还是那么傻,你们一家才到汴京多久?手下能有多少人手,行事能有多隐秘?稍微费点力气就能打听到动向了。」
沈语迟脸色一变:「嫂嫂雇佣的车队……」不会全被裴青临给害了吧。
他既讥且嘲地笑了下:「你们雇佣的车队,被我暂扣下了,直接换上我的人手来这里等着你们,并不麻烦。」
沈语迟脸色更是难看。
他手里还持着马鞭,用鞭梢抬了抬她的下巴,羊皮硝制的鞭子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轻轻刮过,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痕。
他声音柔缓轻笑,眸光却泛着隐隐寒意:「年少时,母后说要伴着我长大,结果她自戕而死,舍我而去;等我再大些,身边的一个年长女官,也曾说过会尽心尽力护着我,绝不会负我弃我,但她却亲手端来了沈贵妃下过奇毒的汤羹。大娘子……」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曾以为你是这世上最不可能弃我而去的。」
他在曾字上还稍稍加重。
沈语迟虽然挺吃卖惨这一套的,但她逻辑也清晰得很,冷笑了声,不为所动:「你早几个月不也扔下我跑了吗?我无非是去江南散散心,又没有放一把火把自己烧死,也没让人摆灵堂上牌位,我有什么错处吗?我就是南下走走,你也要管?!」
她这话连讥带嘲,裴青临却连眉峰都没动一下,他斜倚在车门上,表情竟出奇的和缓了一二,问了个很奇特的问题:「乍闻我死了,你很伤心是吗?」
沈语迟那段日子委实过的浑浑噩噩,她在家里,差点给裴青临把灵堂都摆起来了,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她却不愿在这时候露怯,怒哼了声:「我哪里会伤心?我高兴得不得了,烦人精终于没了!」
她又把话头扯回来:「你突然假死离开登州也没告诉我啊!现在倒来寻我的不是。」
她嘴巴虽然硬,但回想当时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伤感和颓然,着实让人动人。裴青临眉眼微缓:「这怎么能一样?」他淡淡道:「你走了,我会伤心,而我以为我死了,你也不会多么伤心的。」
沈语迟论口才自不是对手,给噎的差点翻白眼。
他又笑了下:「知道你会为我死了而难过,我倒是宁可真的死了。」
沈语迟给他的逻辑弄的脑子里云山雾绕的,她索性跳开这个问题,直接道:「你别又跟我装可怜,我知道你有你的大业要成,哪怕咱们才吵过架,但你只言片语都不留下,直接离开登州回了汴京,我再见你时,你已经是亲王了,这期间你一句话都没有带回来过!」
她深吸了口气,干脆摊开了说:「开始我以为你死了,差点在家里给你摆起了灵堂,后来从旁人口中我得知你没死,只隐约听说你好像在谋划着什么,在往汴京赶,我又担心你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但凡见到个有些权势的,我都要旁敲侧击地打听你的动向……」她说到这里,不由哽了下,又挺着脖子道:「我说这些,不是招你同情,而是告诉你,我对你尽了心了,我问心无愧!豆#豆#网。」
裴青临又默了会儿,竟直接干脆地道歉:「对不起。」
他摩挲着手里的乌木鞭柄,眼神有些凝滞,像是在回忆着那段日子:「你为着个无感紧要的人跟我吵……我那日确实是负气离去,待走到山东边境的时候,已经过去几天,我的确悔了,甚至想带你一并返京。卫令他们轮番劝我,我又遇到阻拦,受了不轻的伤,我没把握让你完好无损地回来,这才止住了这个念头,但……」
他又眯起眼,声音渐冷:「你分明收到了我的书信,却还是和顾星帷传出定亲的事儿,来到京里又不来找我,这会儿还想着跑……」他一哂:「大娘子好大的主意,你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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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撩妻 卷三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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