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在肚里考虑措辞,不好说的太细,只能含含糊糊说:「那是姚姑姑,是禁骑司的老人,办差很有法子。」比如蜀王身边如今最得宠的那位侧妃,可就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情报人员。
他想了想,还是叮嘱一句:「姚姑姑不比春姑姑,你尽量离她远点。」可别被她带坏了。
唐瑛又露出她那种乡下土包子天真无知的傻笑:「她漂亮的扎眼啊,感觉那就是女人的极致了,举手投足皆是风情,对着她每天能多吃几碗饭。」
傅琛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担忧,就好像操心的老父亲看到不懂事的小闺女马上就要误入歧途,连自己也未察觉就摆出了苦口婆心的架势:「什么风情?完全没有的事儿!你可不能学姚姑姑……」
「大人,」唐瑛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您高看我了!」她一个糙丫头没事儿学什么姚姑姑?
所有的美丽精致都离不开金钱与心境的堆砌,还要本人有极大的悟性,懂得散发女性的魅力,这也是一门本事,她自忖领悟力低下,还是面对现实脚踏实地做她的马夫吧。
姚姑姑那一身行头不说,光她鞋尖上缀着的那颗珠子拿出去就够养活一家老小了,边城多少孤儿寡妇挣扎在温饱边缘,她习惯了凡事从实际出发,只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女人,感叹一番罢了。
凭心而论,元姝公主身份高贵,穿戴打扮自然也是最好的,可真要论举手投足之间的女人味,能被姚姑姑甩出十八条街去。
不过傅琛居然对姚娘的美丽视而不见,唐瑛暗中怀疑指挥使大人要么眼瞎,要么审美奇葩,到了府门口都没敢把这句疑问说出口,先奔着马厩去看腾云。
万寿节近在眼前,今年又是圣上五十整寿,算是个重大节日,禁骑司不但要管着皇帝的安危,还要关注京城里的动向,又有各地藩王进京贺寿,各藩王府邸都在被监视之列,傅琛忙的脚不沾地。
他从凰字部借调来的春娘跟姚娘都负责一摊子事宜,唯独新手唐瑛算是个编外人员,算是他假公济私借调过来,省得她在元姝公主手底下吃排头。
经过雷骁临去岭南之前不怕死的暗中宣传,凤字部的头头脑脑们都知道了唐瑛的特殊存在,连日来都对她很客气,热心的还给她讲傅指挥使的八卦。
「……真的?看不出来啊。」唐瑛表示不信:「傅大人很好的,心地善良为人宽和,是个很好的东家。」
刘重心想:为人宽和?
咱俩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呵呵,姑娘说的是。」刘重皮笑肉不笑的捧场。
「可惜——」小姑娘话锋一转,已经跟她厮混熟的八卦群众刘重竖起了耳朵:「可惜就是审美奇葩了些,居然不觉得姚姑姑漂亮。」她忍不住吐槽:「难怪一把年纪还没成亲。」
按照京城适婚男青年的成婚年龄来看,傅大人已经算是大龄剩男了。
刘重:「……」
刘重内心复杂。
他该怎样才能让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明白,对于有些男人来说,姚娘的美丽就是毒药,见血封喉的毒药。
「假如姚姑姑不是追着非要给我扎耳朵眼儿,其实我还……挺喜欢她的。」唐瑛用一句遗憾的话结束了这次八卦,远远瞥见姚娘的身影,脚底抹油准备溜了。
姚娘认准了的事情从来百折不挠,跟她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全然不同的是她对于打造美女的执着,自从搬来凤部,每次见到唐瑛就想荼毒她的耳垂。
唐瑛对这件事情非常抗拒,小时候家里奶娘都没说动,还被唐大帅阻止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姚娘的漂亮而改变主意呢?
一个非要扎,一个不肯扎,又都是固执的性子,演变到最后就成了傅指挥使颇为满意的局面——唐瑛远远见到姚娘的身影就跟逃命一般溜了。
姚娘深恨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又听说小姑娘居然是傅琛府上的马夫,顿觉他暴殄天物,更发誓要将她打扮出个人样儿,远远看到便喊起来:「小瑛,等等我。」
唐瑛假装没听到她的声音,穿廊过舍,听到身后脚步声追的急,恰巧路过傅琛的廨房,一头扎了进去。
她刚进去,就听到走廊里响起傅琛的脚步声,好像是从隔壁出来的,跟追过来的姚姑姑撞上了。
「看到小瑛没?」
「没有,姚姑姑找她有事?」傅大人装傻功夫很到家:「她对司里的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姚姑姑或是有事儿要遣人去办,不如派别人去。」
姚娘:「……」
傅琛推开房门,走近靠墙摆着的书案,低头便撞上缩成小小一团葳在桌子后面的唐瑛,小姑娘仰起愁苦的小脸,双手握拳向他无声求告。
许是察觉到他目光有异,姚娘兴冲冲跟了进来:「这事儿旁人办不了,你把这小丫头交给我,我保管还你一个脱胎换骨的美人儿!」
唐瑛平日瘦骨伶仃,大约个头不低的缘故,站着如同柔韧的细竹,蹲下来却是小小一团,听到姚娘的话格外慌张,无声作揖,往桌案里面缩了又缩,表示:小的不碍傅大人您的事儿!
傅琛不动声色落座,桌案后面是靠墙立着的一排书架,放置卷宗。而他所用的这套紫檀木桌案与椅子宽大笨重,雕花繁复,据说是首代禁骑司指挥使亲自督工,按他的喜好而做,历经人事更迭而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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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绊 卷一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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