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仗着有齐辰保护,天不怕地不怕,若有一日齐辰不在了,定要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怕。
不知脑中想到了什么,宁少坤忽然笑了起来,胸腹肋骨的疼痛都不能让他减少笑意,甚至越疼他就笑的越厉害,看的他周围的手下一头雾水,世子莫不是被安南王给踢傻了?
唐安芙和齐辰走在街上,她问:
「袁世子与你说了国公的事吗?」
齐辰点头:「他说确实是国公下令开城门,很多人都看见了,但他觉得国公那时候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什么意思?」唐安芙不解。
既是国公本人下令,又如何判定他神志清不清楚呢。而且这话就算说出去,也只会被人当做是袁世子想要为国公开脱的狡辩之词,根本不会有人采信。
「他说不清楚,只说国公下了城门以后,连他都不认识,他一碰到国公,国公就对他挥刀相向,刀刀砍向他的要害,若非周围有人护着他,说不定当时他就被国公给杀了。」齐辰将袁忠勤先前的话转述给唐安芙知道。
唐安芙明白袁忠勤说国公神志不清是什么意思了,虎毒不食子,就算国公真的叛国,他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杀手,但道理是这个道理,却不能拿到台面上讲,因为就算讲了也会被人曲解成国公想保世子的命故意而为……
「那国公后来叛逃归辽,怎么又给杀了?」唐安芙问。
若国公真有心叛国,既然已经大开城门引辽兵入城,他的任务不就已经完成了吗?只要等着辽军攻进城来就可以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出城归辽呢。
「袁世子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知道副将张天恒率兵追出去,带回了国公和亲卫们的尸体,张天恒也因重伤不治而亡。个中原因,只怕已经很难再有人说清楚了。」
唐安芙闻言,沉吟片刻:
「当前种种证据都对袁家不利,这案子恐怕难翻身了。」
死无对证是最无可奈何的。
齐辰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我去漠北前会压着三司会审,先给袁世子定死一个违抗军令的罪名,将他关进大牢,我派人日夜看守他,等我从漠北回来,再细问内情。」
事情就是这样一环扣一环,若非边关起战事,袁家不会遭此劫难,袁家不遭劫难,就未必需要齐辰亲上战场,若齐辰不上战场,袁家的案子在京城审讯还有可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然而若是齐辰不在……
「你的人能守住袁世子吗?若袁家真有冤屈,那背后制造这冤屈的人势力将何其庞大,恐怕护不住的。」唐安芙忧心忡忡的说。
还是那句话,齐辰在京中,背后的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但齐辰不在,一切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边关战事我会速战速决。北辽看似来势凶猛,实则一团散沙。他们新帝登基,国内形势本就不稳,三十万辽兵是东拼西凑而来,军心不齐,终难成气候。」齐辰笃定道:
「两个月。最多两个月我就回来。这段时间,陛下应该能护住袁家上下。」
唐安芙深吸一口气,跟着点了点头:
「你何时出发?」
齐辰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乌云蔽日,空气中弥漫着肃杀寒意。
「明晚。」
直到齐辰出发前,唐安芙都没有再见到他,整整两夜都没怎么合眼,昨夜歪在软榻上等齐辰的半途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唐安芙就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躺了下去,外衣整齐的叠放在枕边。
而她的外衣之上,还放着一把剑和一件金属质地的衣裳。
剑是齐辰随身的破邪剑。
而那金属质地的衣裳唐安芙却是没怎么见过,将之展开后,衣裳如水银般流泻而下,发出金属特有的声响,但唐安芙很快发现,这衣裳虽然看起来很重,毕竟是金属质地,可实际拎在手上却十分轻便,这是一身类似紧身衣的金属连体衣裳,从身体到四肢手套外加直抵耳下的高领,穿上这衣裳,除了脸之外,能把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包裹遮挡起来。
除了这两样东西,她的梳妆台上还有一张纸,唐安芙过去拿起纸看了看,是齐辰写给她的:
‘京城恐生波乱,破邪给你,另一件金丝软甲,乃为你量身定做,轻便柔软,平日皆可穿上,若遇险事,只顾自保,其他无需理会。等我回来。’
署名处写的齐辰二字旁边还画了一只小石榴,这倒好似成了两人之间的交流暗号,唐安芙不禁笑了。
再看手中的金丝软甲。
齐辰什么时候为她量身定做的,竟一点风声都没有漏出。
唐安芙一手拿信一手拿着金丝软甲来到换衣裳的屏风后,屏风后有一面镜子,唐安芙把金丝软甲穿在身上,果真如齐辰所言,很是轻便,完全没有一点金属的冰冷感觉,反而在接触到唐安芙的体温后,就很快变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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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福 卷三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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