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老太君也知道,急不来的。
只是,老太君不急,有人却急了。
这日,太后命心腹太监江大监带来了一道口谕,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临安文坛泰斗石远山老先生。
口谕上说,石老先生会作为新来的夫子,亲自来府上对牧斐传文授道三个月,特命秦无双每日督促,学则奖之,顽则罚之。
牧斐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傻了。
牧老太君却是喜出望外,送走了江大监后,安置好了石远山老先生,赶紧嘱咐了秦无双最近将药铺里的生意稍稍放一放,在家里陪着牧斐念书。
恰好秦无双卖了大半店铺,心头重石总算落了地,加上正店由她师父看着,她倒是可以闲下来一阵子,正好可以着手督促牧斐读书。
牧老太君心知秦无双毕竟是小辈,不好说倪氏,便把倪氏叫来训斥了一番,不准她再给钱牧斐,倪氏只得诺诺应下了;又把府里的下人们都警告了一番,再有谁唆使小官爷出去玩的,直接打了板子撵出去;吩咐守门的小厮们三个月之内不准放牧斐出门去。
看来这回,牧老太君是铁了心的要逼牧斐读书做学问。
从前,府里若是来了夫子,牧斐便会想尽法子戏弄一番,譬如将夫子正在喝的茶水悄悄换成墨水;或在夫子的书里夹上几张春宫图;又或是在夫子暂歇的床上塞个风情万种的小美人等等,就一定将夫子们气走。
但这回他却蔫了,毕竟是太后娘娘亲自选送而来的夫子,太后娘娘这摆明了是要过问他学问上的事情,他自然不敢再向从前那般戏弄老夫子,将其吓走了事。纵使他心里百般不愿意,也不敢违抗太后娘娘的懿旨。
石老夫子入府之后,便立下规定,上课时间为每日卯正起,巳正休,学三日,休一日,至三月后止。
时值寒冬腊月,朔风凛凛,每日早晚,呵气成霜,冷得人恨不得缩在被窝里头永远不出来,牧斐哪里肯早起。
卯时二刻,床上的牧斐睡意正浓,恍恍惚惚间,听见有人在耳边小声喊他,他烦躁地皱了皱眉头,转身继续睡。
突然间,一阵振聋发聩的「梆梆梆——」声音响彻屋内,瞬间贯穿耳膜,吓得牧斐一个激灵,惊坐了起来。他茫然四顾,慌乱喊道:「什,什么声音?」
安喜一手拧着锣,一手抓着锤,正瑟缩不安地站在床边,冲他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强笑来。
「安喜?!!」牧斐看着安喜,不知道什么状况。
安喜哆哆嗦嗦道:「小小小官爷,该,该该起床上课了。」
牧斐终于回过神来,拍床怒叱道:「混账羔子,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这般吓唬爷?」
安喜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喊道:「小官爷饶命啊,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
牧斐梗着脖子喝道:「听的谁的命令?」
「我的。」安喜没敢做声,有道声音从他背后传了过来。
牧斐闻声抬头一看,只见秦无双穿戴着一身雪帽风裘,不知何时坐在了他房里的椅子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登时唬了一大跳,忙扯起被子挡在胸前,结结巴巴问:「你,你,你大清早的,来,来我房里作什么?」
秦无双心平气和地提醒道:「卯初了,我特来督促小官人起床更衣,准时上课去。」
牧斐一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小爷我还没睡好,不去!」说完,蒙着被子往后猛地一躺,又翻了身背对着秦无双,继续睡了。
秦无双见状,冲站在门内听命的安明递了个眼色。
安明会意,一咬牙,走到窗边,将窗子打了起来支好。
登时,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冻得安明浑身一哆嗦,他忙低着头退到一边。
不多时,牧斐暴躁地掀开被子,大声吼道:「混账!谁开的窗?想冻死爷不成!」
安明同安喜一样,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只管央求道:「小官人,小的求您赶紧起床罢。」
牧斐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地上的安喜与安明的脑袋,恶狠狠地点道:「好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敢叛爷,爷现在就去回了祖母,把你们全都撵出去。」
安明苦着脸道:「爷还是消消气罢,老太君说了,咱紫竹院里所有的下人如今都归秦小娘子管束,小的们不敢不听啊。」
牧斐转眸,下死眼地钉着秦无双,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秦无双!」
秦无双不疾不徐道:「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如果还没有穿戴整齐,那我就亲自动手替你穿。」说完,一脸淡定的起身走了。
牧斐突然打了个冷噤。
一想到秦无双要亲自替他穿衣,忍不住又打了个冷噤,忙猴儿似的跳下床,呵斥安明放下窗子,唤丫头进来伺候他洗漱梳头,穿了一身厚衣裳,总算赶在卯正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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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娘子 上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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