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白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秦无双默了一瞬后,道:「你可知,我已与人订婚?」
钱白抬头飞快说道:「我知道,但你还未及笄,还未与他成大礼。」
看来钱白已经将她与牧斐之间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只是,她如今与牧斐纠缠不清着,何苦又给钱白希望。于是,正色道:「我们虽未成大礼,但我已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无论将来与否,我都只能是他的人。」
钱白垂下眼眸,神色有些落寞:「我,我从未奢望过其他的,只是希望有机会能多见见你。」
秦无双低头又想了半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其他的发生。不过,倘若你愿意,我们倒是可以结为义兄妹。」
钱白听了,精神一振:「兄妹已经足矣。」他激动地说,「我,我在家中排行老二,大家都叫我二郎,若你不嫌弃,以后可以唤我白二哥。」
秦无双抿唇一笑,喊道:「白二哥。」
随后二人谈起了心,说着说着秦无双便聊起了经商,恰巧钱白也精通商道,与秦无双交流起商道来,一发投契。
此后,钱白隔三差五地来正店看秦无双,直到一个月后,钱白说他家中有事,必须回去,特来告辞。
秦无双本欲做东治一席践行宴,钱白却说家中急事仓促,耽搁不得,秦无双只得作罢。
光阴如梭,转眼到了年底。
这几个月里,秦无双的药行终于把口碑重新立了回来,生意这才算是真正有了起色。
她见时机已成熟,便暗中找了牙行,在药行生意最好的时候,趁机脱手,高价卖掉了八间药铺,只留下朱雀门正店,东西水门,马行街,潘家楼五家铺子。
之所以要在生意正好时卖掉大部分店铺,一则是因为贪多嚼不烂,这半年来,秦无双虽在药行里立了些威信,但终是铺多人杂管不过来,不如趁着行情好的时候,高价卖出来换些现钱在手里踏实。留下的几间,也都是些底况熟悉,距离相近的铺子,方便她管理。
其实秦无双心里还有另一份打算,近来,药行的生意越来越难做,竞争大不说,药材的收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卖掉一部分秦家药行,积累资本,其实是为了找机会改投其他产业,至于什么产业她暂时还没想好。
恰值宫里采办提前来店里催促,进贡的保胎丸该准备起来了。
秦家的保胎药里有一味阿胶的药材,向来只从东阿那边采购,恰巧东阿那边的驴们病死了一大批。
秦无双便以今年东阿的驴得了瘟疫,死伤不少,导致阿胶产量下降,存下来的货也不如往年的优,多少会影响到保胎丸的效用为由,表示秦家药行已无能力再向皇室进贡上乘的保胎丸。
又表示愿将秦家药行祖传的保胎药秘方进贡给内廷,可由内廷自行采购上等原材料进行调配制作保胎丸。
如此一来,内廷何乐不为,他们更加觊觎的其实是秦家药行的祖传方子,内廷得了方子后欣然应了。
自此秦家药行无需再向内廷上贡保胎药。毕竟是皇商的买卖,秦家药行不想做,有的是人挤破了脑袋想做,内廷自然也不愁下家。
此事就这样翻篇接过了,——而秦无双也彻底松了一大口气,她总算切断了秦家药行与皇室的联系。
将近年关时,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传言官家病了,且病的不轻,连床都下不了,朝政都是由薛丞相与金枢密使共同协理的。因官家未立储君,大臣们便天天跪在官家的寝殿外,请求官家早立太子,以保江山稳固。
一时间,整个皇宫内外人心惶惶的,整个汴都城里更是一派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平静。
时常,薛静姝来找秦无双聊天,暗地里向她展示司昭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并告诉她祖父已经决定,帮扶三皇子夺嫡。
薛静姝告诉她,说官家寝殿外的那些大臣们,日日向官家奏请立太子,有人奏请立二皇子,有人奏请立五皇子,七皇子,就是没人奏请立三皇子。那些人都觉得三皇子无娘家势力,恐难上位,却不知道三皇子早已暗中找好了大靠山。
薛静姝还告诉她,所有皇子都卯足了劲儿在寝殿前逼宫,只有三皇子在四处求医问药,找名医替官家看病,又亲自去周边寺院,诚心跪拜上山,替官家祈福。
这些事情最后自然会通过丞相之口,全部落到了病床上官家的耳朵里。
夺嫡高下,已见分晓。
按照前世的轨迹,用不着多久,司昭就会登临大统,到时候,皇室内部将会进行一场大的血腥清洗。
而这一切却影响不到身在安乐窝的牧斐,自打牧斐能从倪氏那里得了钱之后,他便一如既往的吃喝玩乐,不知人间愁苦。
此事牧老太君得知后,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心里清楚,倪氏用的是自己的份例与嫁妆,所以每次给的并不多,牧斐虽吃喝玩乐照旧,但到底比从前收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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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娘子 上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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