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借小的十个胆也不敢拦您啊!实在是世子爷有言在先,他不在的时候,谁都不准进书房,否则就要拿小的是问。公主您大人有大量,就别为难小的了。」
守在门口的小厮额头都快磕紫,可还是没能将她拦下。
雕花木门「咣当」一声被踹开,裴泽却不在里面。敦仪怒上心头,回身狠狠瞪了眼守门的小厮,直接跨进门。
门两侧半人高的紫竹被门风带动,重重晃了一下。敦仪四下看了眼,并没发现异样,门口的小厮却结巴上:「公主,您、您就赶紧出来吧……世子爷他、他马上就回来了。」
「哼,回来就回来!」敦仪撩起袖子,冲到桌案前一顿翻找。
这几日,因两人一直未能圆房,底下的闲言碎语就跟长了腿一般到处乱跑。有说她性格骄纵,不讨世子欢喜;也有说世子爷心中早有属意之人,只是碍着皇上和贵妃娘娘的面子,不得不做这驸马。
流言越传越离谱,等跑到敦仪耳中,已翻出十几个花样。她忍无可忍,直接下令拔了那些人的舌头,丢出京城,同野狗抢吃食。
一夕间,所有流言就都戛然而止。
敦仪本还安慰自己多些耐心,不可急躁。可一闭上眼,大表哥与别的女人交颈而卧、蜜里调油的画面就昭然于脑海间,挥之不去。
是以这日,她必须进这书房探一探虚实,看看表哥时不时真的金屋藏娇。
在宫里,她连御书房都敢闯,更何况国公府一个小小的书房?若大表哥心中无鬼,且真心待她,又怎么会因这么件小事而对她心生怨怼?
纸片翻飞,墨水四溅,并无异样。
门口的小厮悄悄捏把汗,小心陪笑,正寻思着要如何劝她回去,却听「吱呀」一声,书案后头的博物架从中劈开,吭哧向两头移去。
暗室!这么间书房竟还藏着暗室!
敦仪一下黑了脸,冷笑着剜眼小厮,那家伙早已两眼怔怔地瘫软在地:完了,全完了。
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不敢看暗室,更不敢看敦仪。屋里一时寂静无声,唯有外间梧桐犹在沙沙作响,吵得人耳朵疼。
手绢悄无声息地从指间飘落,敦仪如痴傻般愣在暗室前,脚尖动了些许,却始终没能迈进去。
画,全是画。
暗室四壁上挂满了画,画上女子神态各异,可描绘的都是一个人。那样的容貌,倾国倾城,世间少有。她认得,化成灰也认得。
显然,画下的花也认得。否则怎会在一个不见阳光的暗室里,开得这般明艳,这般动人?
「公主。」身边几个丫鬟见敦仪昏昏欲跌倒,忙上去扶。
「滚开!」敦仪推开她们,发了疯似的往里面冲,用力将画像一一拽落,撕碎。心像被人放在滚热的油锅上煎,痛意刺骨。想哭,眼中居然流不出泪。
原来,她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心里从来就不曾有过她。
云麓书院,坐忘斋。
再有几日就是韶乐的及笄礼,因书院规矩严,教养姑姑不好时常过来指点韶乐礼仪,这重担便落在了顾泊如身上。
不过一个及笄礼,规矩再多又能多到哪去?韶乐觉得自己还是能应付得过来的。
至少……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呃……这么多规矩?」
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摞书,粗粗一数,约莫有二三十册,韶乐登时呆若木鸡。
顾泊如伸手帮她把下巴合上,轻飘飘道:「不多。」
韶乐小小吐出口气:「有一些不需要学,是吗?」
「不是,这只是其中一部分。」顾泊如指了指后头的几大箱,淡淡道,「那里还有。」
「这、这这还不多?!」韶乐差点接不上来气,眉毛一下耷拉下来,打起退堂鼓,「谁能记得住?」
「哦?」顾泊如一挑眉,随手丢过去一本,「随便翻一页,挑一条。」
韶乐将信将疑地照办:「第……二十七节,服制,第三条。」
顾泊如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第二十七节,服制,第三条,三加。席置东侧,衣领朝东……」
语速轻快,平顺自然,同平日与人交谈时无异。
韶乐的眼睛又圆一圈,不敢相信。又从中抽出一本,皱着眉头仔细挑拣半天,自信满满地问道:「第三十九节,礼器,第十五条。」
「第三十九节,礼器,第十五条。设几一张,上置醴酒、香炉……」
韶乐眼睛亮得发光,佩服之情无以言表。又翻开一本,问道:「第四十九节,迎宾,第八十七条。」
这回顾泊如没有再说话,韶乐两眼眯成一条线,得意洋洋地荡起双脚,不想等来的却是一记暴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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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闺阁 下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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