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儿家就不同了,而且还是没有许配人家的小姑娘,这么长一道伤痕,谁敢娶了她?
「钟大夫,您可得想想办法啊,我们锦儿还小,留了这么长一道疤,以后该怎么办。」
「您别着急,老朽一定想法子。」
等钟大夫出去开药取药,老太妃就听见李氏正在厉声交代屋内的下人。
「表姑娘的伤势绝对不允许出去乱说,要是让我听见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小心你们的舌头。」
老太妃看李氏的眼神也和蔼多了,不得不说这件事上她做得对,考虑的也很仔细,甚至自己刚刚都没想到这点。
「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媳妇儿不辛苦,锦丫头已经没了生命危险,母亲先回去吧,有我在这陪着,断不会让她出事的。」
老太妃轻轻拍了拍李氏的手背,「有你这个舅母如此待她,我又有何担心的,只是不瞧着她醒来,我这心里就难受的慌。」
李氏又柔声的安慰了老太妃几句,才算是把老人家的眼泪给止住。
「上回见她还是个奶娃娃,这如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唤她来府上是想好好照顾她,谁能想一来就让她受了苦,她要是出了事,我这以后如何有面目见兄长与她爹娘。」
李氏也觉得这事奇怪,按理来说文锦心上回来王府才七岁,就算见过沈玦也该没了记忆。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扑过去挡鞭子呢?也不知这表姑娘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氏微低的眸子里目光微闪,倒是有了些主意。
「媳妇儿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事。」
老太妃脸色一凝,瞬间也不哭了,神情嗔怪的看着李氏,「你这是怎么说。」
「母亲别急,媳妇儿只是觉得这锦丫头是世子的福星,您瞧她一来,不正好解了世子的围。」
老太妃思绪一顿,仔细的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锦儿怎么会突然跑出来给阿玦挡鞭子的?
还不等老太妃想明白,就听见里头丫鬟惊喜的声音传来,「老夫人,表姑娘醒了。」
听到文锦心醒了,老太妃就把那点疑惑抛到了脑后,由李氏扶着快步到了床边。
果真是醒了,但因为背上有伤,人还是趴在床上,一张小脸透着不健康的红晕,这是烧还没退。
「锦儿,我的心肝儿,可算是醒了。」老太妃已经红肿的眼睛又忍不住的要落泪。
文锦心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浑身也烧的难受,听到熟悉的声音勉强的半睁着眼睛去看。
床前坐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头戴抹额,身穿绛紫色的袄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是最疼爱她的姑外祖母又是谁。
文锦心瞬间清醒了许多,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吟:「老祖宗。」
「欸,心肝儿,老祖宗在。」
听到老人家中气十足的回应,文锦心眼眶的泪水忍不住的往外落。
前世她之所以会去找沈恒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收到镇南王府的书信,朝廷下旨要沈玦去平水寇,老太妃知道此事后突然昏厥重病卧床。
她还记得自己刚到广州府,见谁都是陌生的,再加上自己的性子谁都不敢亲近,只有老太妃不厌其烦的宠着她护着她,才让她慢慢走出父母双亡的阴影,重新开朗起来。
一想起老太妃当初反对她和沈恒璘的婚事,她就觉得愧对老祖宗。
她彼时年幼,早就被沈恒璘哄得昏了头,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人的话,十七岁离开镇南王府陪沈恒璘上京后,已有两年未见老祖宗,如今一见竟恍若隔世。
此刻只想躲进她的怀中,好好撒一撒娇,再也不离开老祖宗的身边。
文锦心一时也忘了自己还在生病,挣扎着就要起身给老太妃行礼,险些摔下床榻。
「别动别动,你这身上可还有伤呢,我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这些都是虚礼,不急在这一时。」
老太妃一说,文锦心这才记起自己昏迷之前做了什么,她做了件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现在想想那鞭子,别说是打在她身上,光是看着都觉得渗人,放在平时她定是看一眼都觉得害怕的。
从小她就是爹娘的掌中宝,没有吃过苦,等爹娘出了事她又到了王府,被老太妃宠着更是没有受过一点委屈。
就算是后来跟了沈恒璘,他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是挨打了。
若是说从高楼一跃而下,是她前世做的最勇敢无畏的事情,那为沈玦挡上这一鞭,则是两世为人做的最为疯狂的事情。
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到沈玦皮开肉绽的跪在哪里,身体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应,她不想让沈玦受伤。
到这会回想起来又有些心虚,她怕有人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毕竟这个时候她和沈玦并不熟,只是多年未见的表兄妹,她突然跑出来挡鞭子实在是有些古怪。
文锦心脸色瞬间煞白,额头冒着细汗,有些不安的喊了声:「老祖宗。」
好在老太妃的注意力都被文锦心突然惨白的脸色给吸引了,根本无暇去想其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快去喊钟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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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宠两世 卷一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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