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了。」皇帝这一回沉默得有点久,好一会后,才摆了下手。
展见星终于得以告退。
……
展见星以为她这次又冒犯了皇帝一两句,还被迫得知了更多一点的宫禁之事,别说升官发财了,恐怕江西都呆不住,得被丢到云贵之类的地方去,谁知她出宫以后,到吏部考功司里被堂官当面考核了一番,听命回去等消息,等到九月初,新的任命下来了。
品级没变,仍是七品。
职位变了,户部都给事中。
看前缀就知道了,带上了六部名号的,十之八/九是京官。
并且,这不是平调,外官转京官,自动升一级,给事中又是典型的职卑而权大,与御史的性质仿佛,看谁不顺眼都能上去喷两句,喷完算完,不用负责。
哪怕是告身到了手里,展见星一时都未敢相信。
楚祭酒很高兴,专门叫她到家里吃了顿饭,替她庆祝,又指点她租住房屋等事宜。
之前她没打算在京常呆,一直是借住在江西会馆里,这一下正式安顿,就不能不操持起来了。
饭毕回家,北边气候不同,九月的晚风吹在身上已经能觉出寒意,她慢慢走着,心中渐泛上了说不清的滋味。
起初自然是高兴的,这全然是她意料之外的升迁,欣喜之意便也翻了倍,她竭力也令自己沉浸在这种喜悦里,甚至还陪楚祭酒喝了两杯酒,但等到离开楚家以后,那一种怅然若失在酒意的催生下,控制不住地弥漫了她整颗心房。
江西这时候的风,应该还只是微凉吧。
她仰了仰头,又想,江西天际的那弯新月,倒是和这里一样。
江西,抚州。
「王爷,京城来报,皇上、皇后娘娘病了!」
朱议灵原本正在书房里看一幅舆图,闻言蓦然抬头:「皇上什么病?」
「腹疾,已经好了——」
「那你说个屁!」朱议灵翻着白眼掷了笔,「人吃五谷杂粮,他是皇帝也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本王叫你想办法跟汪家搭上线,你耗了这么久,就搭这么句废话来?」
王鲁忙道:「但是皇后娘娘还没有好,两人先后病倒,皇上已经正常上朝理事,皇后却一直抱病,不曾见过一个外人,皇后的母亲想入宫探望,都被皇上回绝了,以皇上向来对皇后的厚爱,有些不合道理。汪家内部因此惊慌起来。」
「那是怪了点。」朱议灵终于点了头,「当今算半个情种了,皇后都废过一遭,这么多年过去,难不成那股热乎劲儿终于下去了?」
王鲁不由分神,奇道:「半个?莫不成还有整个儿的。」
「当然有了。」朱议灵嗤笑出来,「隔壁那个不就是?」
「王爷是说崇仁郡王——」王鲁忍不住也笑起来,「他倒真是,把皇上的选妃旨意都拒了,如今展县令高升走了,他单撇在这里,还是没成亲的意思,也不知到底怎么想的——真这么舍不下,怎不早做打算。」
朱议灵摇头:「怎么打算?他往朝廷命官头上动心思,有这结果就是早晚的事。」
他着紧在京城动向上,不欲多说那些闲话,把话题转回去问:「还有什么别的没有?」
王鲁忙道:「有。在下刚才还没说完,皇后娘娘抱病不出,生育了二皇子的钱嫔却升了妃位,听汪家人私下议论,皇上一度有意把太子交由钱妃养育,幸而因太子不愿,未能成功,不然,汪家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朱议灵整个人站直了:「还有这事?怪不得汪家要慌——皇后是得了什么恶疾不成?不对,恶疾也不至连家里人看视都不许,恶疾是假,恐怕犯过被禁足是真!」
他精准地抓出了问题所在。
「在下也是这么想,只是还不知皇后向来深得圣意,怎会一下子到了这个地步。便是失宠,也该有个过程才是。」
「不知道就再去打听!」朱议灵果断地道,「不用管别的,只管盯住了汪家人,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弄明白真相!」
王鲁忙应:「是。」
说话间,他瞥见了朱议灵摊开在桌上的舆图,好奇看了两眼,从起伏的边陲线上认出了大致的地域:「这是——大同关外?」
朱议灵还在想着汪家的事,随意点了下头:「大哥那边着人送来的,瓦剌吞了鞑靼,士气一直高涨,大哥说,早晚得跟边军闹起来,叫我闲着也关注关注。」
宁王从前的封地大宁是边关巨镇,承担了非常重的戍边职责,比代王所在的大同更为前线,虽然后来改封到了江西,连大宁都司都后撤几百里迁到了保定府,但宁藩诸王们谈起边关形势,都还能说上几句,看个舆图也没什么问题。
顺带一提,正因大宁都司在成祖手里内迁,大同的重要性才直线上升,取代了大宁,变成了保卫京城直面鞑虏威胁的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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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 卷三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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