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见星奇怪地接过来,信封没封口,她抽出一看——一叠银票。
金额粗看都不甚大,十两五两的,但这么一叠加在一起就可观了,起码在百两之间。
展见星惊得放下:「九爷,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不能收。」
她在代王府里蹭了先生,蹭了午饭,但从没有接受过最直接的金钱上的馈赠。
「你去一个月,你家那点钱哪里够花的?」
秋果帮腔:「展伴读,你就收下吧,爷特意叫我去钱庄换的小票子呢,你好携带,也好花用。出门在外,哪里像在家里,一时出个事,没钱傍身多难过。」
展见星心头涌出诚挚的感激来,但她仍是轻声道:「九爷,真的不用,我娘都给我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这些我本不需要花钱买,府里都备着现成的,我不过出个路费与房租,足够用了。」
朱成钧看一眼秋果,秋果识趣道:「快到晚饭时候了,我去厨房拿饭。」
他出去了。
朱成钧看回展见星:「我给你秋果,你不要,给你银票,你也不要,你一样也不听我的是不是?」
展见星意识到他那种别扭劲又上来了——她至今不知道哪来的,好声好气地道:「九爷,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在可以自足的情况下,贪图安逸收了你的钱,对我的心性不是一件好事,我也不想——嗯,不想在你我之间掺进金钱上的因素,让关系变得太复杂。」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诚恳地进行了剖白,她这点坚持也许可笑,朱成钧作为王孙,就是赏她点银子又怎么了,可他没有跟她摆过王孙架子,因为如此,令她希望将这种相对平等的关系延续下去。
朱成钧不能明白,他道:「复杂怎么了?复杂有什么不好?」
他说着话,觉得不可自抑地心浮气躁起来,抬手把她面前那杯没动过的茶也抢来喝了,然后质问她:「你事事跟我算得清楚,就是对的吗?」
展见星:「……」
她想说没有哪里不对,难道要不清不楚才成,看着他的脸色,到底没敢说出来。
别人年纪大了,都变得成熟起来,他怎么倒更能闹腾了。展见星有点头疼地想。
朱成钧第二杯茶喝下去之后,毫无平心静气的功效,过一会儿,脸色还开始变红,这红意甚至有一点蔓延到了他的眼神之中。
展见星以为他是气的,吓了一跳,她心想至于吗?换从前她表示了不愿意,他啰嗦两句也就罢了,除了要走那一回,他还没有过这样认真动气的时候。
「九爷,你没事吧?」展见星实在觉得奇怪,往他是不是生病了那方面猜起来,说起来好一阵了,他都容易焦躁。
朱成钧没回答,他觉得他有事。
但他说不出来有事在哪里。
他没有过这种体验,本来一分烦躁好像被放大成了十分,脑袋里鼓胀着,涌动着陌生激烈的情绪,心跳变得很快,还在越来越快,令他的视线都变得恍惚起来。他听得见展见星的问话,但那声音好像隔了层雾,朦胧着,又似乎很遥远。
他微颤着手抬起来,按在了心脏的位置上。
「九爷,你真病了?」展见星的声音扬高了,她一边向他靠近,一边急问,「哪里不舒服?心肺吗,痛还是怎样?」
朱成钧不堪重负地低垂了头,另一只手撑到桌面上,手背青筋暴起,指尖用力到发白。
他仍旧没有说话,但他终于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脑袋中的鼓胀,心脏里的热血,最终汇齐了都向着一个地方而去,这感觉来得如此凶猛而霸道,几乎瞬间就摧毁他的理智。
就在这个时候,展见星的手碰上了他的手臂,她试图扶他先坐下。
那一只手还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却如一滴油溅入滚沸的水中,将朱成钧往崩坏的方向又推了一步。
他半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已经全红了,里面好似有火焰在燃烧。
展见星被他这样盯住,遍体一寒,一时竟然停住了动作。
「你——」朱成钧把她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拉下来,用尽力气挤出了一个字,下一个「走」字,却再也说不出来。
他应该说出来,可是渴求的本能堵住了他的口。
热血下冲之后,他的脑子在极度混乱里挣出了一丝理智:他知道他中了别人的手脚,他现在不对,很不对,他不能叫展见星继续留着。
他会伤害他。
可是,他……想伤害他。
不只此刻,不只今天,他这种心思,由来已久。
他的眼睛总停留在谁的身上,他夜夜梦里模糊的人影是谁,他不知道,他为此焦躁——可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早就想到发疯了。
他只是一直都把自己骗得很好。
他不会肯的,他知道,他跟他根本不是一类人,收他点银子都不愿意,怎么肯跟他跌进这样的泥潭——
「九爷?」展见星叫他,她的手腕一直叫他捏着,快断了,他还有这么大力气,看着又好像没事,她因此忽略了那种不安的感觉,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先松开我——」
松开?
不。
他不肯,不肯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一起,朱成钧好似解脱,这种感觉太好了,他再没有丝毫犹豫,还拉着她的那只手猛一用力,展见星不及防备,脚下向前一踉跄,撞到了他怀里,朱成钧另一只手抬起来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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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 卷二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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