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啊,绑都绑了,再打两下又有什么稀奇?」展见星伸胳膊给他,「要打快打,打完了跟我去见先生。」
朱成钧:「……」
他勉强道,「谁敢打你,没怎么样就哭了。」
「我哭我的,碍你什么事?你打人连哭都不许的吗?」
秋果看不下去了,他都可怜他家爷了,快被逼到椅背上去了,真的——哪有这么凶的伴读。
「展伴读,别了,你放过爷吧,我们跟你去见先生还不成吗?」他过来劝和。
展见星瞪着朱成钧。
朱成钧终于道:「——你让开,你堵在这里,我怎么起来?」
……
返回纪善所的路上,展见星又问了问朱成锠的心思。
朱成钧道:「大哥一直没等到敕封,心里对皇上本有怨言,但他又想吃栗子,又嫌篝火烫手,犹豫不决,借着祖母去世的事,一直没给汉王使者个准话,才拖到现在。」
展见星松了口气:「还好。」
要真掺和进去,麻烦就大了,朱成钧很难不受牵连。
朱成钧不担心这个,不客气地嘲道:「代王府早没了护卫,我看汉王派使者来,不过是想多拉个人壮壮声势,没指望大哥真做什么,只有大哥自己把自己当盘菜,犹豫着要不要上桌。」
展见星又想笑,又勉强忍住了:「九爷,你心里什么都明白,怎么偏偏就在关键点上执拗住了?」
话一出口,她又叹气:「唉,算了,我知道。」
先帝是唯一对他付出过真切关心的亲人,乍然听到他死因有疑,他怎么能不愤怒?关心则乱,所以才想偏了而已。
朱成钧冷漠道:「你反正是要走的人了,走之前还这么凶,把我骂得这么惨,你又说什么知道不知道。」
展见星无奈:「谁骂你了,我是着急——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朱成钧道:「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
「你还要问我,你好意思说你知道。」
「我——」展见星醒悟,叹了口气,「我不走了,我也走不了了。」
天下将乱,谁也不知将牵连多广,又怎么能捡这时候出行。
这的的确确是件坏事,可是,也确实给了她最大的理由,让她得以说服徐氏,继续留在大同。
朱成钧道:「我没绑着你啊,你自己不要走的。」
展见星瘫脸:「是,是我。」
两人真到楚翰林跟前时,展见星原想隐瞒一点,不把朱成钧疑心病那一截说出来,但朱成钧自己毫无顾忌,干脆利落全倒了,倒完以后,直接向楚翰林求证。
楚翰林:「……」
他冷静了一下,先道:「九郎,你不要乱想,皇上为太子时一向英武孝顺,绝不可能行此逆行。」
朱成钧一时没有说话,打量着他,这里面其实一共两桩事,汉王使者是一件,先帝死因是一件,全部是至关要紧的大事,楚翰林这冷静的,可也太快了些。
他幽幽地:「先生,皇伯父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楚翰林一愣——学生精明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麻烦。
他苦笑,坦白道:「也不算早,就是上个月时,我有外地的朋友写信来,信中隐约提了此事。他在河南为官,据他所说,这在河南官场上已不是秘密了。九郎,汉王封地正在河南境内,这流言是谁放的,你总推测得出来吧?汉王不惜暴露自己曾刺驾的秘密也要向皇上泼上一盆脏水,他狂悖至此,直是反贼行径,他的话如何作准。」
朱成钧道:「我没相信他,但我也不相信皇上。」
展见星忙扯了他一把:「九爷。」
这种话也是能胡乱说的。
朱成钧转头:「怎么?大不了他不给我王位,我拿王位跟他换一个明白。」
楚翰林摇头,感于这个学生对先帝的痴意,不好斥责,和缓着口气道:「皇上没有理由这样做。天有不测风云,先帝命数如此,非人力所能扭转算尽。汉王既然已经找到了你们府上,恐怕起兵之日就在眼前,他夺位无礼无法,自然要先污蔑皇上的名声,让皇上蒙上得位不正的疑影,他才有借口起兵,也才能拉拢到一些人的支持。这原是两军对阵时使的手段,九郎,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
朱成钧道:「是,但这疑问也是真的。」
当今登基时,楚翰林一直在大同,全程未曾参与,里面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就不是他所能解答的了,他只能道:「你即便疑心,也当更疑心汉王。」
朱成钧不着声,过一会儿道:「先生,我不疑心,那我直接去问皇上行吗?」
楚翰林忙道:「不可!你怎么问?上书去问皇上汉王所言是虚是实吗?你若是臣子,最坏挨一顿板子罢了,你为宗室,这一问就要将你的王位问掉了!你千万不要自误,你与皇上本无情分,亲戚又远一层,真弄丢了王位,异日恐怕再也无法求回来,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为这种事失去王位,你自己说值不值得?」
朱成钧道:「值得。」
这个——痴儿!
楚翰林这下拿他没有办法了,只能向展见星道:「我要写奏本向京里上报,眼下没有空闲,见星,你多劝劝他,别叫他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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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 卷二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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