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生于世上,实在不容易。
薛婉心中感慨,亦是无法。
此后数日,薛婉惦念着叶六娘,便时常探望,听闻因怕她伤心,李武吩咐,将叶七娘锁在一处小院子里禁足,只每日三餐照常供应,李武也日日到叶六娘处安寝,十分体贴。
薛婉坐在叶六娘身边,她恹恹地看着窗外,整个人瞧着都瘦的脱形。
「你出了月子,该慢慢恢复,也要吃点东西。」薛婉轻声说道。
「我吃不下。」叶六娘神色漠然,竟有些古井般的波澜不惊,「阿婉,我只觉得这些日子,心已死了。」
她的孩子就躺在她身边,似感应到母亲,在睡梦中踢了踢脚,呜咽了几声。二人的目光便被这孩子吸引了过去。
薛婉轻轻叹了口气:「你为了这孩子,也得打起精神来啊。他还那么小,要母亲扶持、教导、保护……他是靖王世子,日后要袭承爵位,甚至更高的位置。六娘,没有娘的孩子若是生在这般的锦绣福贵里,只怕会有杀身之祸!」
这话叫叶六娘微微一愣,她心头一紧,手指下意识的攥成拳头。
她闭了闭眼,泪水再次落了下来。
「对,你说的对,为了这孩子,我也得好好活着!」
那日之后,叶六娘终于开始吃东西了,精神也好了些,只是瘦的惊人,人走起路来,都打着晃荡,丫鬟们扶着她到院子里坐着。
薛婉打量着她的脸色:「气色是好了些,慢慢养着,就和过去一样了。」
叶六娘露出一个惨笑,神色间却渐渐打起精神:「常人都说,为母则刚,前些日子不过是一时的自怨自艾罢了。我是谁,我可是叶家六娘子。」
说着,叶六娘站起来,慢慢在院子里走起来,这一日阳光正好,秋风吹过,叶六娘为笑起来,仰头看着天空,笑道:「阿婉,你瞧,今日阳光正好。」
她话音未落,一阵萧索的琴声传来,由远及近,幽怨缠绵,萦绕耳边。
那是叶七娘的琴声,她已弹了数日,琴声如泣如诉,仿佛是她人在身边,一声声的叹息。
叶六娘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了,她看向薛婉。
薛婉上前一把,拉着她冰凉的手,笑道:「走,我陪你一起。」
叶六娘迈出了一步,却又略微迟疑片刻:「等等,我要重新梳妆。」
因是产后才出月子,叶六娘的脸色并不好,她耐着性子回到屋里,要侍女们给她略施粉黛,轻点朱唇,又换了华服。
待叶六娘再起身时,俨然已是气势汹汹的靖王府。
薛婉瞧着叶六娘的神色,心中终于放心了不少。
叶六娘拉着薛婉一同过去,有侍女将小院的院门打开。
叶七娘听到声响,晃了晃神,手指勾断一根琴弦,划破了手指。
她娇媚地抬头,却在看到叶六娘的刹那冷了下来。
「六姐……」
叶六娘身边的侍女听此,立刻上前,一巴掌打在叶七娘的脸颊上。
「叫王妃。」
叶七娘被打懵了,捂着脸看着众人。
「我……」
她才吐出一个字,又是一个耳光招呼上来。
「要称妾。」
叶七娘脸色难看至极,那侍女是跟着叶六娘贴身嫁过来的,心中也是恨极了叶七娘,手下毫不留情,两巴掌下去,叶七娘的脸颊便肿了起来。
「妾……」叶七娘气得脸色扭曲,咬牙切齿刚要说话,又是一巴掌上来。
「没规矩!主子让你说话,你才准说话。」
薛婉几乎要笑出来,这侍女实在妙极。
至此,叶七娘方才那点气焰彻底被打压了下去,她跪在地上,再不敢发一言。
叶六娘等到此时,才施施然开口:「到底是自家姐妹,纵然我是正妻,你是妾室,也不好太难为你,起来说话吧。」
叶七娘这才站起来,捂着脸,只冷冷看着叶六娘,打定了主意不说话的。
叶六娘上下打量着她,神色间十分心疼道:「脸怎么肿的这么厉害,鸢儿,你也太没轻没重了,怎么说也是咱们靖王府的妾室,勉强也算半个主子了吧。」
那叫鸢儿的侍女却笑道:「王妃说错了,若是王妃的妹妹,叶家的七小姐,那自然是主子,如今嘛,七娘的位分比我还低呢!」
鸢儿是叶六娘最信重的侍女,靖王府按着宫里的规矩算她是六品的女官,叶七娘刚入府,还是最低等的妾室,确实比鸢儿位分低。
叶六娘听此,轻轻叹了一声,道:「如此倒是我疏忽了,到底是我的妹妹,起码得和鸢儿平起平坐才是。」
一时之间,满场的丫鬟侍女都掩嘴笑了起来。
叶七娘站在一旁,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却还是只能低头站在那儿,一声也不敢吭。
而此时,众人之后,李武和沈淮安并肩而立。
沈淮安淡淡说道:「殿下不该纳此女,日后帝后只怕失和不说,此女如此愚蠢,说不得会坏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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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逢君 卷二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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