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掀开车帘,在半空中和他对视一眼,只见沈淮安目光烁烁,就这般盯着自己。
沈淮安用心颇深,这条小路上行人寂寥,他也不说话,只驱马在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酒楼。
薛婉认出,那是她母亲留下的产业。
「大小姐,这……」马车夫迟疑片刻道。
「跟上去吧,先不回府了。」薛婉淡淡道。
酒楼二楼设有私密的雅间,桌子上已摆了菜,沈淮安先落座,见薛婉进来了,紧张地站起来,抿着唇看她。
他两年不曾见薛婉,印象里她还是个娇俏的少女,如今却已出落成这般模样,几乎与她记忆里的侯夫人一副样子,从容而淡定。
「京中都在传,说你要和周瑾之议亲。」沈淮安明明相思的紧,可一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他说的十分委屈,瞧着薛婉的模样,可怜巴巴的。
薛婉受不得沈淮安作怨妇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是闲言碎语罢了。」
沈淮安见薛婉笑了,才松了口气,道:「方才见你不高兴,还当是在李武那里受了什么气呢。」
「我今日倒不曾见着李武。」薛婉狐疑道,「今日听韩三娘说起,京中局势似多有变化,李武如今……很受皇上重视。」
沈淮安笑了笑:「确实如此,我们之前都看错此人了,李武心中有丘壑,如今为了叶六娘,怕也会全力一搏。李昭的皇位当真未必能坐稳。」
想到叶六娘,薛婉莞尔道:「六娘说过去有个算命的批过她的命,说她是皇后命。」
沈淮安听此,只淡笑不语。
说完了朝堂事,沈淮安将话题又扯了回来,轻声说道:「阿婉,两年了,我们的事你想的如何了?」
薛婉料到沈淮安是要问她此事,但却没想到沈淮安问的这般直接,她迟疑半晌,终于迎上了沈淮安的眼睛:「沈淮安,我还是不信你,你对我到底是一时的愧疚还是曾经的执念呢?若是你又像过去一样,我又该怎么办呢?。」
两年的时光,薛婉想了很多,前世今生,她不否认沈淮安对她的情谊,但却质疑这份情谊能否始终保持。
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忠勇侯,京中的闺阁小姐对他趋之若鹜,更有公主对他念念不忘。他对她,是爱是愧是执念,薛婉并不能分辨出来。
她的心已经经不起第二次被伤害,第二次全力以赴之后,等来的是一杯鸩酒或者其他。
沈淮安神色黯然,却并不吃惊,他料到薛婉不会轻易答应他。
「我会让你信我的。」沈淮安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温柔道,「阿婉,别着急,我会让你信我的。」
自那日薛婉和沈淮安交过一次心,沈淮安数日未曾露面,过了足有十几日,有一天清晨,却是沈忠等在门前,风尘仆仆地和春樱打了个照面。
「皇上要打北蛮,命侯爷率先遣军前往查看,因皇命来得及,没来得及和薛小姐支会一声,要我趁着送折子的功夫,过来说一声。」
薛婉听春樱说了,却是眉头紧蹙。
上辈子,北蛮一直压着大永朝打,直到沈淮安驻守边关数年,全歼北蛮主力,才叫他们消停了许多。如今沈淮安提前打压过北蛮,竟叫永嘉帝存了这般心思。
如今,朝中暗流汹涌,薛婉虽知道的不多,却也知道沈淮安现在离京,并不是好事。
「沈忠人呢?」薛婉问道。
「传完话便走了,似还要进宫奏报呢。」春樱道。
薛婉听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临到中午,芷荷和春樱对视一眼才忍不住道:「小姐,沈侯爷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您就别担心了。」
薛婉微微一怔,下意识道:「我担心了吗?」而后自己却又笑了。
罢了,确实是心有不安,又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
那是薛婉最茶饭不思的一个月,每日竖着耳朵听边关的消息,薛平偶尔下朝,她便也殷勤了些,整日跑去请安,借机打探消息,却也只得到一点只言片语,还把薛平吓个够呛。
皇帝此番派军队出征是因为听说北蛮的呼衍王在边城附近活动,想要一举歼灭北蛮的主力部队。薛婉听了却微微蹙眉,上辈子在边城,沈淮安与呼衍王数次交手,此人十分狡诈,极少出现在战场中心。
之前将沈淮安大军引出,再迂回攻打边城的事,正是此人所为。此人神出鬼没,不知沈淮安此次出兵,会遇到什么事。
如此牵肠挂肚了月余,边关突然传来捷报,说沈淮安深入敌营,消灭北蛮五万精兵,虽叫呼衍王逃走了,但却逼退北蛮数百里,北蛮元气大伤,再无力反攻。
永嘉帝十分高兴,下旨嘉奖了沈淮安,还为此特开宫宴,宴请百官,为沈淮安庆功。
薛婉也在邀请之列。
她跟着薛平进宫,没多久便被小黄门领着,自后门到女眷的席面上坐下。
因是给武将们庆功,因此请的大多是文武官员的家眷,坐在上首的是多年不见的贵妃娘娘,她也老了,容颜不如往昔,因为李昭的事情操心,如今她眉眼间多少有些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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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逢君 卷二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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