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来……」樊应槐眼神一凛,「你在西狄族过得不好?」
像这般名为和亲、实则相互制衡之下的牺牲者,多数没什么好日子过,这点樊应槐不是不懂,但想到樊贞遥之前不知受了多少年苦日子,才会对西狄族半点不怀念,就教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过去徽国衰败,樊贞遥若给人欺负了,是先王之过;但如今徽国已然强盛,西狄族若依旧未曾改变对待樊贞遥的态度,有欺压之嫌,就等于是轻蔑徽国势力了。
而且撇开这些国事不提,他这个当王兄的,自然也会替妹子感到不平。
「也没什么好不好的……」说着,樊贞遥眼神又是一黯。
「贞遥,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出来,如今徽国不同以往,倘若有什么惹了你不开心的事,就告诉孤,孤现在是能为你做主的身分了。」瞧她脸色略带忧郁,表情也不快乐,话语中又半带隐藏,教樊应槐实在很难相信她口中那句「也没什么好不好」。
「王兄,我真的没事,也没受到欺负,王兄就别再担心了,而且我在西狄族的生活真的没什么好提的。」一边安抚樊应槐一心想为妹子出头的心绪,樊贞遥努力装出轻松表情,只是眉宇间的神情却与她的反应相差极大。
「好吧!」瞧她如此坚持,樊应槐也不再追问,反正过去不管樊贞遥过得如何,都已成往事,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日后让她过得幸福。
伤痛的记忆,与其一再回忆,不如忘记,若是在徽国的快乐日子能让樊贞遥忘怀旧事,那也不枉他费尽心思将妹妹接回国了……
人生不会一如预料中那般顺遂,即使樊应槐有心挽回樊贞遥的幸福笑容,但意外总是来得突然。
秋风带来微凉的下午,樊应槐正带着樊贞遥与凤御在园里赏花聊天、吃些茶点,瞧两个女人谈得开心,话里不时穿插笑声,他感觉安心踏实许多。
算算接樊贞遥回来也有个把月,见她眉宇之间不再添忧,唇边亦是笑容常驻,他着实庆幸自己做了个好选择。
看来再过不久,西狄族的生活就会成为被樊贞遥遗忘的过去……
「大王,西狄族使节前来,希望接回永宁公主。」
樊应槐的脑海里才刚觉得一家人可共享天伦之乐,怎知下一刻侍从却前来禀报惊人消息。
不仅是樊应槐微愣,就连正与凤御谈得开心的樊贞遥,表情亦突然褪去笑容。
「贞遥,你安心吧!孤不会答应的。」樊应槐不是没注意到樊贞遥突如其来的沉默,他以眼神安抚担心的凤御,又转往樊贞遥安慰道:「使节交给孤来打发,你用不着操心。」
「大王会替你做主的,你别担心。」凤御拍拍樊贞遥,对于这个令樊应槐操心的妹妹,或许是因为成亲后偶尔也会听樊应槐提起,让她觉得自己好似也有个公主小妹,并不觉得陌生,所以自然希望她过得开心。
「嗯……」樊贞遥咬着有些僵硬的嘴唇,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她知道,有樊应槐的保护,她应当是安全无虞的,但怎么说她都离开过徽国、长足了见识,不再是当年小公主那般单纯的心思,所以她也明白,有许多事并不是樊应槐这个徽王说了就算。
她终究是扛着西狄族前王妃的身分,就算她不过是人质,而且现今徽国也强大到不需要西狄族这个盟友,前王更已逝世,她对西狄族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
谁又能保证,西狄族不会因为其他不可预测的考量,硬找藉口带她回去?
到时候,若樊应槐真想护着她不放人,会不会引起战事?
她不再是十二岁的小公主,这些残酷的现实,她多少懂得一些,所以,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个当事人完全置身事外。
「你别紧张,只消告诉孤,你究竟想不想回西狄族去?只要你有所决定,孤就能帮你。」要推辞这件事,他有太多的方法,但最终他还是必须尊重樊贞遥的决定。
「我……」樊贞遥绷紧秀眉,坚决地抬头望向樊应槐,硬着声调说道:「王兄,我不想再回去了!」
那个地方束缚她太久,现在她已重获自由,她再也不要回西狄族!
说是西狄族的使节,可不论樊应槐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没有半点使节的模样和态度;甚至,就连外表与气势,都让樊应槐相当质疑这个使节的身分。
一般外来使节,多数态度谦恭有礼,即使嚣张了些,也脱不了为人臣子的气息,但是这位西狄族使节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论长相,他有张标准的西狄族面孔,轮廓分明不说,深邃五官镶在其上,衬上他略显狂傲的气势,看来与徽国人一贯的温和相差极大。
黑透的瞳仁散发出一股凌厉气魄,直视樊应槐而丝毫不显畏惧,挺鼻薄唇、剑眉横刻,在他的脸庞上划出力道,与他的一身结实可说是相互映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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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王追心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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