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信你。」不信他怎么会将酒楼交给他掌理呢!开了这些年也回本了,再有亏损也伤不了底。
霍青梅是比照「福记餐馆」的菜色来安排,除了摆设全然不同外,其他照本宣科,那些老菜谱她牢记脑海中,信手便能写出一份,再用美食家的舌头试菜,务必要达到她的要求。
若是在「福记餐馆」做上十年的老员工一尝味道,定会吃出这是出自张东福的老菜谱,但没人看过菜谱,只有她。
不过她还是有依照古人的口味稍做调整,不一定全是原先的味道,大致来说相差无几,唯有吃过的人才能吃出其中的不同,淡淡的咸香、微微的呛辣、少许的酸、一点的甜。
「东家,您真是好人。」虽然年纪不大,可行事果断、为人爽快、成熟世故得不下经商十数年的老手。
她故作恼怒的板起脸。「不用夸我,帐还是要查,快把帐簿取来,若有一笔差错,小心我切你一块肉下锅油炸。」
「别呀!别,好不容易养出的一身肥油,东家别打它的主意,这就给您取帐簿来。」郑掌柜也陪她起哄,假意害怕,他就胖脸,身体倒是不胖,颤了两下脸肉表示害怕。
一会儿,厚厚的帐簿取至,郑掌柜退下,只留霍青梅核帐。
她算得又快又准确,不一会儿功夫已算到最后一页,就只剩下抄写了,她习惯先用阿拉伯数字,再填上国字。
她有两本帐,一本自己存档,用着自己看得懂的文字,以防他人仿冒,另一本是对外的帐簿,书写着最标准的正楷,识字的人都能一目了然。
「原来你的字挺好看的。」
突然冒出的男音近在耳畔,让换了一本帐簿书写的霍青梅差点把胆吓破,斗大的墨汁滴在帐簿上,晕开一片,把写好的数字全染黑了,连着数页都被墨沁透。
快做好的帐簿完了。
但她另一只手紧紧压着底下的另一本帐簿,不让人瞧见,她略微心慌,以怒气做为掩饰,不假辞色。
「大人是否真的很闲,拿平头百姓的生计当乐子,你一时的心血来潮却毁了我一个月的收支记录!」可恶,她不是摆脱他了吗?怎么又出现了,难道他还能踩着她影子而来。
「你生气了?」看到被墨汁晕透的帐簿,谢漪竹干笑的摸摸鼻子,有些愧疚。
「换成是你气不气,这本帐簿上不只记载着这个月的帐目,还有前半年已结算的出入帐,你说我还能回复原状?」她尽量做出气愤不已的样子,转移他的目光。
「这……要不,我帮你重做一本?」他不是有意的,只是看她的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看过。
毛笔字和硬笔字的字迹不尽相同,霍青梅下了一番功夫练字才写出一番别有风骨的柳体,但是人的习惯很难更改,她有些字体还是有硬笔字的痕迹。
谢漪竹一时认不出来,可让他再多看几眼,以他当过国际刑警的敏锐,必能看出其中的蹊跷,进而发现这是窦青青的笔迹。
毕竟两人相识十余年,说不了解对方那绝对是骗人的,他们亲近却也疏离,比朋友更亲近,无限趋近于情人,却偏偏不是,就差一层薄膜未掀开,看不见彼此跳动的真心,才会时远时近,始终无法靠在一起。
「你认为可能吗?」她指着完全看不见的墨字,不是一页,而是十数张糊在一起,一掀开纸就破了。
他干笑连连,毕竟只能笑了,对于自己的无心之过还真是没法弥补。「我把我的马车送给你以做补偿。」
「你的马车?」看着是不错。
「对,宫廷工匠特意打造的,天底下仅此一辆,再颠簸的路也不会感觉到上下起伏的震动。」他受够忽高忽低的马车,路面一不平就弹来弹去,因此逼着工部尚书那老头领着底下人打造出他自个儿设计的马车。
「装了避震器?」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蓦地,谢漪竹的眸光闪过一丝光采。「什么避震器?」
「避震器是一种……呃!我说了什么,最近脑子进水了,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说到一半忽地打住,她看到他的黑眸亮如星辰,心里一咯噔,想着还是说多了,不该说的话要三缄其口。
「霍小姐,青梅妹妹,你脑子进不进水我不晓得,不过你的确隐瞒了一些事,要不要跟大哥哥聊一聊?」避震器不是这时代的产物,她却能随口说出……
她,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真的怒了。
谢漪竹露出八颗白牙,标准的笑容。「这有什么难的,青梅妹妹也是县里的名人,我只要向人一问刚刚钻进酒楼后门的姑娘是谁,自有人热情的向我大说特说,还把你的生平说个大半。」
「你跟踪我?」原来她闹了个大笑话,自以为已把人甩开,其实仍在他眼皮底下做着可笑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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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要成亲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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