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奉承话,顾绵有些意外,不过那一圈的贵女倒是纷纷点头。
管他什么呢,说好听话总是没错的。
可这齐笙月下一句就转了风头:「不过……金珠宝玉,历来人们都喜欢,却还少见配以木簪的。金银昭示身份,是最为贵重之物,尤在重要场合多佩戴,倒是木制的,我竟有些年没见过了。」
她这话没有指名道姓,可谁不知道说的是顾绵?
这一整个亭子里的夫人小姐,除了她,又有哪个还在发髻上插了木簪?
其实早有人看见了,毕竟那木簪上的血玉在发间尤其显眼,只是这种疑问没有人会讲。
却不想,齐笙月倒是点了个直接。
顾绵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那看戏的心思一瞬间便荡然无存。
说她顾绵附庸风雅也好,说她庸俗不堪也罢,但说这木簪,她齐笙月不配!
魏阶送她的东西,除了她,没人可以说不好!
顾绵那捏着白瓷茶盏的手猛地一紧,下一瞬,那盛着半盏茶水的茶盏就已然脱手飞了出去。
齐笙月尚为自己点出英王妃不尊重主家、配饰不当而洋洋得意,忽然,斜里竟是飞来一个茶杯!
她慌忙之中根本躲闪不及,那茶杯直直便撞在了她身上,里头茶水一下便泼溅出来。
众姑娘哪想到宴会上能有这种场面,俱是大惊。
却有个身影,在她们都没看清之际,轻巧地腾挪闪转,脚尖抬起,刚好将那撞在齐笙月身上又滚下来的茶杯稳稳接住,像踢毽子般踢了起来。
但见那白瓷茶盏腾到半空又转而落下,最后,堪堪落在顾绵手中。
方才还坐在那里的英王妃,此刻正端了白瓷茶盏,亭亭玉立,巧笑嫣然:「哎呀,齐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穿着件被茶水泼脏了的衣服,等会还要面见长公主殿下,岂不失礼?」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女这才从刚刚那一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里回过神来。这会再看齐笙月,胸前被茶水泼脏了不说,头发上还沾了片茶叶,这才是真正的失仪!
那齐笙月让人泼了茶水哪还能让?登时便站起来:「英王妃真是好身手,我什么都没说,王妃便要泼人茶水泄恨!」
「泼你茶水?」顾绵笑了出来,「齐姑娘年纪不大,怎么眼神还不好了?分明是你碰到了茶杯,溅了一身水不说,还险些把长公主的瓷杯子打碎了,我不过是帮忙将这杯子完好接住了,怎么能说是我泼的你呢?」
可不是吗?那茶杯是飞过来的,齐笙月正好挡在那,正好叫那茶杯撞上了,这么一想,英王妃说得没有一点问题。
那在坐一圈的人看向顾绵的神情顿时就变了。京中早有传闻,顾家大姑娘行事鲁莽,是个没有规矩的「恶女」,如今再看,这分明是步步为营,让人吃了亏还说不出话来!
而她那身手,莫说女子,京中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一个白瓷茶盏,被她扔出来,泼了齐笙月一身茶水不说,最后又完好无损回到她手里了。而她中间,硬是靠那灵巧的身手,把自己从个泼茶的坏人,变成了个「救杯」的好人!
连平国公夫人周氏的眼神都不由深了深,一时间觉得自己竟是将这位英王妃低估了。
齐笙月听她一番花言巧语,哪还能忍下去,当下便提高了声音:「王妃好一个颠倒黑白的口才!」
顾绵波澜不惊:「那倒要请齐姑娘说说,我怎么颠倒黑白了?」
「王妃用茶水泼人,当着众人的面做出这样的事来,哪有什么规矩礼仪可言?」
「齐姑娘懂规矩,对着王妃评头论足,也不知齐姑娘这规矩是哪学的呢?」
「你!」齐笙月这会一腔的怒意,只觉得一个要守寡的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哪有理智可言?
她恨顾绵强词夺理,可她又说不过顾绵,那心里的一点恶意再藏不住,张口便冷笑道:「王妃倒是嚣张霸道,言语也不留一丝情面,只是不知道,倘若哪日没了王府支撑,可还有什么嚣张的资本!」
起先围观的不少姑娘听见这一句,顿时都惊讶地看向齐笙月,尤其是去年到过平国公府,亲眼看到顾绵教训郑蓉蓉的女孩们,更是觉得齐笙月气得糊涂了。
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呢?一个弄不好,可是要被抓紧牢里的!
顾绵微垂了眼帘,明明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却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齐姑娘看来对王府很是了解,对我的处境也甚为关心呐。」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只是没人敢说罢了!今日王妃这样折辱于我,他日门庭败落,成了无依无靠的寡妇,可千万不要后悔!」齐笙月半扬着下巴,似是已经看到了顾绵潦倒落魄一般,脸上竟浮起一丝得意来。
只是她这一句才将出口,跟着就响起一个威严冰冷的声音来。
「千万不要后悔什么呢?」
众人一惊,朝那声音来源望去,连忙纷纷起身行礼。
「见过长公主殿下!」
那站在亭外,此刻正看着齐笙月的,不是诚乐长公主又是谁?
齐笙月怎么也没想到长公主竟然这会突然来了。
她人都是一愣,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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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福妻 卷一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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