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小心打量魏阶的神情,却见魏阶竟是兀自笑了一下,真的不理她了。
顾绵一时又觉得心里气闷,遂靠着马车壁,不再说话了。
大概是已经出了东渠街,到了宁安街上,隐隐能听见咿咿呀呀的唱曲声,还能听见趁着这机会卖些小吃零嘴的生意人的叫卖声,倒是有着鲜活的市井气。
只是顾绵却觉得这马车走了好久都不到。
「王爷不是说,要去那个聚源楼吗?一出东渠街,不远就到了呀?」顾绵终是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魏阶本也不想瞒着她,便坦诚相告:「不去聚源楼了,去雅茗苑。」
「雅茗苑?怎么换地方了?」
雅茗苑顾绵大概知道一点,是上京城的名流贵族们喜欢去的一个馆子,有茶,也有酒,但突出两个字——风雅,是以也有一些年轻士子,常在那里结社吟诗。
风雅的地方和她不沾边,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魏阶会领她去那里。
魏阶倒是不怪她的贸然询问,解释道:「对外是说聚源楼,实际却是雅茗苑,王妃聪颖,想来应该能明白。」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不对呀,这马车一从王府出来,别人又不傻。」顾绵不解。
魏阶浅笑:「所以王妃应该明白,为什么玉竹和全福都不随行了吧。」
顾绵闻言,立时将前后因果联系了起来:「所以他们都去了聚源楼,你是要演戏给那白家的人看?」
「不只是给白家的人。」魏阶说完,却不再解释,只闭目养神了。
……
马车在雅茗苑前停下时,天空又飘落了零碎的细雪,不过这显然影响不到看戏百姓的心情,周围戏坊中的乐声抑扬顿挫,竟真有些吸引人了。
顾绵跟着魏阶上了楼,进了那间单为他们准备的隔间里,坐在了窗边的桌子前,这才突然明白了魏阶选在这个地方的用意。
这里的窗户看出去,正是旧西瓦子的戏台。
「王爷钓着鱼还不忘做正事,真是滴水不漏啊。」顾绵瞧着窗外听戏的百姓,余光扫到魏阶也过来了,遂将那半开的窗子关小了些。
魏阶在她对面坐下,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却是向侍立的小二吩咐道:「清口小菜,并一坛青樱酒。」
酒菜很快就上了,顾绵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戏台上的表演,扭头瞧见魏阶竟然自己斟酒,这才反应过来屋里只剩他俩了。
「褚枫呢?他怎么走了?」
「旧西瓦子人多,不能小视,得有人盯着。」他将那斟好了酒的青瓷小盏推到了顾绵面前。
「雅茗苑最出名的酒名作青樱酒,传说乃是早先一位名唤青樱的酿酒姑娘,在深切的思念中所得。王妃尝尝?」
顾绵看看推到自己面前的酒盏,又看看对面坐着的气定神闲的魏阶,一时有点不太敢相信。
「你带我出来,是为了利用我的身份,现在又请我喝酒?」
「听闻王妃早年久居青州,如今与故乡分离,想来颇多情思。既来了,也是与这酒有缘。」
「这不像是王爷能做出来的事啊?」
「本王原没想到能与顾姑娘如此和谐共处,也算感谢顾姑娘此前的照顾之情吧。」
顾绵说得没错,他确实过早熟谙人心。他既决定将顾绵作为盟友,所作所为,也自然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已。
只是不知为何,在他波澜不惊将那理由顺理成章地说出来的时候,魏阶竟在一瞬间有了一种违心般的负罪感。
但他向来善于隐藏自己,是以顾绵在盯了他一瞬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确是好酒,王爷知我从青州来,特意选了这样一种酒,着实有心了。」
「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传言道那位青樱姑娘终其一生都未曾再见过她所思念之人,唯有这酒留了下来,让人徒然叹息。」魏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望向窗外的神情似有三分落寞。
顾绵看着对面坐得端正持重的人,不知怎么,竟觉得自己好像只被那小小的一杯酒就灌醉了。
「王爷,你也有思念的人吗?」
魏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对面的少女双手托着下巴,一双眼睛灼灼地看着他,不像是平日里聪明伶俐的王妃,倒好像多了几分憨态。
今日出门,她不愿梳繁复的宫髻,只随意绾了头发,又添以清雅妆容,反将天生自然之美流落得淋漓尽致。
魏阶有一瞬的失神。
他握紧手中的折扇,才要开口回答她的问题,突然之间,她就飞身而起,一把将他从桌边拉开。
「王爷小心!」
钉钉钉。三发羽箭自窗外而入,钉在对面的木格门上。
顾绵腰间软剑已然出鞘,站在魏阶身前,盯着那三个跟着羽箭一起破窗而入的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这里站着的是谁?」
三个人而已,顾绵相信魏阶的人就在附近,她撑到援兵到来,没有一点问题。
可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大脑却突然一阵眩晕,让她险些倒在魏阶的身上。
那三个人均手持刀剑,似乎是知道她会武,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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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福妻 卷一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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