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凝神想了想:「王爷的意思是,让三皇子的人忌惮着皇后娘娘的人,由此不敢出手?」
「王妃果然一点就透。」
「可我和顾家什么样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以为的真相是什么样子。」魏阶似乎胸有成竹。
「别人以为的真相……」顾绵若有所悟。
就好像整个京城的人都以为王爷病弱,所以魏阶幽居王府,无人打扰。
「王爷一向都是这样利用人心的吗?」
她问得认真,却是让魏阶忽然怔了一下。
此刻的少女眸光清澈,毫不避讳他的目光,坦诚得让魏阶才将出口的话滞在了喉咙里。
半晌,他才垂眸,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不过是为了活着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顾绵好似从他身上看到了深切的孤寂与悲凉。
他明明身份高贵,出尘卓然,若不是体弱多病,想来该是不少闺中女子心目中的良配。
可这个时候,他的样子,却分明比顾绵在青州时见到那些贫苦百姓还落寞。
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一种情感,顾绵抬手,触碰到了他冰凉的指尖:「魏阶……」
「顾姑娘……」
两人同时都是一惊。
顾绵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一下就起了身。
「王爷,我……我……」她想解释一下,可刚才的触碰带来的混乱却还没消散,让她有些思考不过来。
魏阶尚算冷静,可他不规则地一下一下叩着桌案的手指又分明昭示着他不同以往的紧张。
「无妨,无妨。」
「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我先回去了,王爷也早些休息吧。」顾绵说完,扭头就走。
等开了门外面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连斗篷都没拿。
她垂着脑袋拿了自己的斗篷,一刻都不再停留,慌忙溜了。
魏阶实在是个太过可怕的人了,各种意义上的!
当晚迷迷糊糊睡去之前,顾绵记住了她推理出来的这条至关重要的结论。
……
北风一来,冰霜就跟着来了。
冬至日前一天的晚上就开始下雪,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雪还是没停。
昏惨惨的天空与满地的雪白映在一起,好像更冷了。
「这雪瞧着还得下,上次还听闻那些小姐说,瓦子里有新戏演,这么冷的天气,还能有人看吗?」顾绵一早起来看着外面的雪,就想起郑蓉蓉讲的那个什么戏文的事。
自打重阳一见之后,她后面倒再没听到关于郑蓉蓉的消息了。倒是收到了曹书影的一封书信,是感谢她当年仗义出手之事的。
玉竹打了热水进来服侍她洗漱,笑着道:「王妃许是不知道,上京的戏坊瓦子里,热闹着呢。百姓们闲下来最爱看戏听曲,莫说是下雪,便是再冷些,北风如刀子一般,看的人也依然多呢。」
顾绵擦净了脸上的水,叹了一声:「人越是多,王爷和两位皇子就越是麻烦,唉。」
玉竹便笑了出来:「奴婢还当王妃是担心看到不到好戏文,原来,是担心王爷呀。」
顾绵一下将手中的帕子扔了出去:「好你个丫头,又开始打趣我了!还不快赶紧收拾好了,今日出门可是有要事的,没空跟你折腾!」
「是,奴婢这就收拾,定不会耽误了王妃和王爷出门的!」玉竹忙端着水盆溜走了。
黄昏时分,早早用了晚膳的百姓已三三两两地前往上京城各处的瓦子戏坊。有那大些的戏班子,这会便已搭好了台子,放好了矮凳,只等着人来看了。
冬至节也算是大燕一个重要的节日,又兼今年圣上特颁了诏令,宁安街上,这会就更热闹了。
英王府门前,魏阶已安排妥当,此刻正等着顾绵前来。
褚枫从外面回来,近身禀报:「已按照王爷的吩咐,散了今夜王爷和王妃会去聚源楼的消息,若有人盯着,应该已经知道了。」
魏阶点头,而后抬首看了一眼已经暗淡下去的天光。
瞧这样子,总觉得这雪还得下。
「王爷怎么不去马车里等着?」顾绵到时,见他站在外面,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悦。
「大雪方歇,看看风景罢了。」魏阶见她来了,便稍往旁边让了一点,让她先登上马车。
冬至夜有不少百姓外出听曲看戏,是以魏阶和其他两位皇子最忙的也就是晚上。
魏阶虽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像大皇子和三皇子一样在城中领兵巡逻,但他既领命,也不好居于府中,还是要到离戏坊近一些的地方。
顾绵出来时听了玉竹的话,捧了一个小手炉,可她上了马车,看见魏阶的样子,想了想,还是一下把那个小手炉塞进了魏阶怀里。
突然间出现的暖意让魏阶一惊。
「哎,你别推辞,你身体不好,抱着这个暖和一点。可千万别跟上次一样,感了风寒。」
顾绵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补充道:「你别多想啊,你的秘密我不问,但你起码得活着,我可不想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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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福妻 卷一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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