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们自己潇洒去吧,姑娘我又要去享受监牢一般的日子了。西凝雪心领神会,便改了话。
“那明个还在此处,二哥只需通报小厮,便可进来找我和伏婳姑娘。”说罢,西凝雪怕他会赖账,又把板凳拉向楼小二,伸出了小手,“光说话可不算数,拍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楼小二颇为无奈。
饭桌上的菜被下人撤走了,西凝雪送走楼小二和云沁以后就大肆的趴上了床榻,“伏婳姐姐,你觉得今日那楼公子怎么样啊。”
“他啊……”伏婳正在摘下玉簪子的动作一缓,旋即露出了少有的娇羞神态,“倒真是位贵公子,举止优雅、谈吐得礼,而且相貌也是仪表堂堂……”
“哦……”像是发现什么的西凝雪吟哦一声,“既是姐姐中意的,那明日我就好好替姐姐探探他的心意。”
伏婳笑意更加动人的笑道,“这位公子好是好,但我只是残花败柳之身,而人家一身清白,配不得……”
“哼,这说得什么话,姐姐这么个美人下嫁给他才委屈呢。”西凝雪知道伏婳想起了过往的屈辱,也不由自主跟着回想起,当初的伏婳走投无路流落到长子城,被西凝雪发现时,虽是被掩上了一身污秽,那美貌却仍然惊艳。
她向来喜欢漂亮的美人儿,不忍心让她继续在长子城内受欺负,所以将伏婳姐姐接到府中,好生的照料着,因此也结识了命苦的伏婳,原来伏婳是温州知府的小姐。温州的治安实在不好,寻常的有钱人户都能随随便便欺压官员,更别提温州那个地方集结了众多的恶霸。
岂不料伏婳一次出行被一个恶霸盯上了,那个恶霸威胁温州知府将伏婳下嫁与她,伏婳不从被地方的恶霸强要了去,好不容易趁着机会死里逃生来了长子城,除了见她美貌起了歹心的贼人,无人肯救济她。
伏婳不愿寄人篱下白吃饭食,所以想开一家小客栈自食其力。西凝雪得知以后全力支持得变卖了自己手头得宝贝,然后将所有得钱财都交给了伏婳。然后伏婳以一己之力在长子城建了多家产业,一时之间伏婳之名传满整个长子城,但伏婳却没有落井下石,每次西凝雪带着朋友来游玩,伏婳都很开心,对待她的朋友也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好。
但对自己的婚事,每每谈起,那一副喟然的泫然欲泣,总是让西凝雪也为此烦恼,伏婳姐姐这么个可人儿怎么会没人要。
伏婳叹了口气,柳眉紧蹙,“雪儿,这就是你的不懂了,这姻缘之事不可强求,我虽对那楼公子有情,但他对我无意也是枉然,雪儿你莫要再徒增一段孽缘了。”
西凝雪闻言不悦的皱起眉,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这事伏婳姐姐不用管,所有的事都由我来做主。”
伏婳不再多说,默默的看了一眼西凝雪,朝她笑了笑。
西凝雪却暗自想着,伏婳姐姐不说话便是同意了。
一夜美梦,虽是快活无比,但想到就这几日,娘亲要和老爹从巡游得地方回来了,要是让爹娘知道她整日都留恋着宫外且夜不归宿,回来可是要把她骂的狗血淋头了。
还是早些解决了伏婳姐姐的事情再说吧。
脑疼的揉了揉穴,从床上半坐起,伏婳姐姐早已不在身边了。西凝雪下了床径直向桌边走去,也不管是热是冷,端了茶就含进嘴里灌了好大一口,脑子总算清醒了点。
原想这今日楼小二会什么时辰来,却不料说着曹操曹操就到,房门兀自被打开,西凝雪自然而然的就丢了茶壶,眉开眼笑的向楼小二走去。
“二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
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呢,说起来也是难以启齿,明明是自己要邀请别人一早过来,别人守时来了,她却未能如约。
“……”楼小二沉默的望着面前的小人,雪白的肌肤,如白玉般泛着隐隐的光泽,还有锁骨处那映着的粉红的痕迹,又见西凝雪端着小脸,似有似无的媚意……
楼小二强制压下了莫名升起的情愫,口气带着半分轻佻,“不早了,都晌午了,还有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就到处乱跑。”
“啊呀……”西凝雪刚才满脑子想得都是昨日约定得事,这时发现自己只穿着亵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惊慌的背过身,然后向被窝里一钻,死活都不肯出来透一口气。楼小二也不禁莞尔一笑,这肆弟,怎么跟女人家似的害羞躲起来,但刚才那幅香艳的场景又在脑中一闪而过,让他不由自主的又魔怔了稍许。
“那,我先出去了,肆弟你要是穿好了就告诉我一声。”
见楼小二退出房间,已经红成猴子屁股脸的西凝雪手忙脚乱的套衣服,心急之下拴腰带的手也不由得开始抖,西凝雪纳了口气,又在心里头骂自己不镇定,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宁小肆,堂堂一介男儿怎么会如此娇怯。
对,她是个男子,她不怕,男子汉要顶天立地!
拍拍僵硬的小脸,拉门,见着楼小二倚在门边,怡然微笑的潇洒模样,便想起他是不是在笑话自己刚才那番躲避。西凝雪强拉起脸上的肌肉,违背心意得叫道,“二,二哥。”
“怎么?”他挑挑眉,很受用。
“我们去找伏婳姐姐吧。”
“不必,我刚向小厮打听过了,伏婳姑娘清晨就去了邻镇收货,所以今日只有你我二人。”
西凝雪听闻整张脸都沉了下来,伏婳姐姐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说走就走,也不提前跟她打声招呼,这让她怎么安排两人促进感情呢。
悄悄的瞥了一眼意气风发的楼小二,更加唾气的鄙视自己,然后摆笑脸,“二哥,今日天气不好,我觉得还是明日再聚吧!”
西凝雪正要关门,楼小二用扇子抵住了门缝,透过了狭小的缝隙就见他一脸笑靥如花,“肆弟,今儿可是艳阳天啊。”
她抬头一望,果真是晴空万里云朵飘飘。西凝雪吐了口气,知道自己也避不过去了,如赴死一般阔气问道,“好吧,二哥,你说我们该做什么。”
楼小二促狭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半晌,那眉头蹙的跟谁欠了她银子一样,但这样幼稚的表情出现在西凝雪的脸上,一点也不让他意外。
“肆弟,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楼小二微微一笑,笑容有一点点宠溺。
“是啊……啊,不是!”西凝雪点头又摇头,昨日的约定是她自己定的,还壮言说一言为定不准反悔,现下吃了苦头却也说不出口。再加上他兴致勃勃的来此却又扫兴的回归,难免她下次再想请他来,会不如愿。
就当她免费陪他游玩一趟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日。
“二哥,我带你去长子城四处逛逛吧。”
下定决心的西凝雪朝吟风楼得门口挪去,楼小二却莫不在乎,直勾勾的望着她,那眼神似火热,又有点淡漠。她回头一望见他这么复杂得神色,以为他不愿意随着自己去闲逛,只好忐忑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是富家公子见多识广,她自然也要拿出点不同凡响得花样来吸引他。
“二哥,你该听说过说书人吧?”
楼小二只任她牵着,嘴角淡淡笑意,并柔声回答,“嗯。”
“长子城中有名的可不只伏婳姑娘,还有很多你都没见识过呢,我呢就好心带你长子免费一日游。”西凝雪交了二两银子入场,心里却肉疼半天,她可是个标准的守财奴,特别是当爹娘发现她总是用银子买寂秋然的独本小人书以后,由原来的一个星期拨一次零钱,变成了一个月拨一次了,这怎么能不让她愤恨!
依旧的,只坐在偏僻的地方,又奢侈的点了一盘花生米。心中流血半天,楼小二啊楼小二,你看我对你多好,为你花了那么多银两还不要求返还,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样慷慨、善良的人。
“不给双筷子吗?”楼小二见着桌上摆着的一盘花生米,疑惑的问道。
“客官,这花生米吃起来用不着筷子的。”小二热情的解说。
西凝雪也忍不住笑了,这楼小二虽一身华贵,但对这些小规小矩像个乡巴佬一样什么都不懂,她抓了一把花生米握在手里,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二哥,张口。”
他有些迟疑的张开了口,西凝雪像丢石头一样把花生米丢进了他的口中,他一下没反应过来按着胸口咳了一阵才咽下。
看他涨的脸红脖子粗,西凝雪没了形象的笑着。
“二哥,您悠着点啊,怎么吃个花生米都能噎着。”
楼小二轻喘了几口气,声音说不出得低沉,“看来你挺喜欢这么吃花生的方式,不如让二哥也这么喂你……”
深怕他动真的西凝雪连忙向后一挪,紧张道,“二哥,咱们俩都是文雅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楼小二扬了扬眉毛,面上浮起了有趣的笑容。
“那我还是当小人来的快活。”
楼小二的手正要袭来,说书人的惊堂木响彻全场,一瞬之间众人噤声,连头发丝落地都能被听见。
“今儿我就来讲讲宫墙里那密不可传的二三事,请问各位可有见过西燕太子?”
“没有!”
“今儿这故事,就从西燕太子说起。”
楼小二饶有兴趣的眯起了眸,别有深意的望着说书人。
“我这可是听我在宫里边当差的兄弟所说,那西燕太子姓楼名锦川,生的一副獐头鼠目、脑满肠肥,行为放荡不羁,整日都在那东宫中流连美人乡。
此事被皇上知晓,当即龙颜大怒,亲自大驾那太子所在的宫殿,见他竟与后宫嫔妃缠绵在一起,那淫靡之声可当真是销魂无比……”
楼小二忽的转头,笑眯眯的问道,“你见过太子吗?”
西凝雪想了想自己这些在宫中得记忆,却发现竟从未见过那神秘的太子,不过锦纤哥哥生的一表人才,那太子也应该非说书人描述的那般如此不堪。
“我没见过,但堂堂一国太子怎么会像说书人讲的那样,整日销魂快活。我觉得啊,说书人的话,只有一成才是真。”西凝雪说了真实想法,但还是好奇的问道,“怎么,二哥见过?”
“当然,不仅见过还是熟人。”楼小二爽朗一笑。
西凝雪对付着问了两句就继续吃花生米了,倒不是她对太子没兴趣,但毕竟和楼小二不太熟,这样过问他人的事肯定不太好。
“又道那与太子私通的宫女,被太子狠心拒绝之下,伤心欲绝的投了河,每每半夜三更河水竟变成白色,传那宫女投河自尽之时,就穿着雪白的里衫,此事虽传满宫廷,但始终还是在宫里压了下来。
没成想那太子不因此忌惮,反而变本加厉的欺弄着女子的心,那些女子不是疯的疯就是死的死,没一个能逃出太子的手掌心,这一来二去,宫内女子对太子的恶行却是敢怒不敢言。
恰巧这时……你们猜,怎么着?”
“快说啊!”众人哗然。
西凝雪意识到说书人接下来的话也许更加的不堪,但这种市井小民得传言全都是胡诌得,更何况楼小二与太子既然是熟识,待他哪日见到太子之后,说漏了嘴,那还得了。
“二哥,我们去别处逛逛吧。”
“怎么,不是你说要来听段子的吗?”楼小二的嘴角多了一丝戏谑的表情。
“都是胡乱捏造得,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西凝雪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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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宫墙与卿欢 第6章 今儿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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