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娘轻哼一声,双目冷冷,没说话。
范不难瞪女儿一眼,「胡说什么?」
桂娘霎时红了眼圈,噙着泪委屈地将脑袋埋下。
饭桌上,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祖母,小叔?」
范不难:「进来。」
范远瞻与范积蕴刚进去,就见这家人正吃着饭。
兄弟俩立在门槛外,牛角娘看向他们,「你们来做什么?」
范积蕴温和地笑笑,「外祖母来我家做客时带了两刀腊肉,今日做了腊肉,特地过来孝敬祖母。」
范不难站起来招呼两位侄子,「你们吃饭未?在这里吃点?」
范远瞻道:「家里马上便吃。」
萍娘去灶下拿个干净的碗来,朝侄子们笑笑,而后接过他们手中的碗,将里头的腊肉倒到自家碗里,双手端着放到牛角娘面前。
她放菜时见碗里几片硕大的腊肉,情不自禁地咽咽口水。
牛角娘看都未看腊肉一眼,只嘲道:「你娘都病得要死,还吃肉?」
范远瞻和范积蕴都当没听到,接过碗,范远瞻点头道:「祖母,小叔,小婶,我们先回去了。」
牛角娘见他们这模样,气得胸脯起伏,一拍桌子怒骂:「竖子!」
范远瞻与范积蕴走远了,隐隐听到她在骂也不注意。
兄弟俩走回去。
范远瞻问弟弟:「明年考县试,保人可有人选?」
范积蕴点头,「夫子为我找了几名,待年下我去拜访。」
范远瞻心中一下有些沉,「走动的话,大致需要少银钱?」
县试时,报考人填写亲供,互结,具结,这笔银钱省不下。
范积蕴有些羞赧,「大抵要一二两银子,我这段日子多帮人抄些书便是。」
范远瞻望弟弟一眼,低声道:「过两日,我想上山一趟。」
范积蕴大惊,猛然回首望他哥,「大兄,你不是说过不再上山么?」
范远瞻生来力大,十二岁时便能举起百斤大石,十三岁跟猎户上山,学到一手好本事,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也正是十三那年,他在山上遇见老虎,力敌之下老虎逃窜,他险些被撕去半只手。
他血淋淋被抬回后,安娘子险些吓个魂飞魄散,待他上过药醒来,逼他发誓,这世都不上山。
范远瞻不惧虎狼,却不想娘亲担心,只能答应下来,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他偶尔会摸箭射雁,山倒真不曾上过。
兄弟俩对望,范远瞻轻声道:「没法子了,家里总要多攒几个银钱。」
范积蕴急了,鼻头冒出细汗,「再怎么攒钱也无需你用命去拼啊!」
范远瞻收回目光,望向远方,「不至于,刘猎户在山上纵横这么些年,不也活得好好的?」
「他那是熟手!」
范远瞻淡淡道:「我亦是。」
「嗯?」范积蕴不明,「大兄你哪算得上熟手?」
「我前段日子便悄悄上过山了。」范远瞻回头朝他淡淡笑了一下,「不然你以为家里前些日子哪来那么多银钱给娘看病吃药?」
两人沉默一会,范积蕴反对,「不成,大兄你不能拿命去拼。」
「我不拼谁拼?」范远瞻反问,「是让你不顾双目日日点灯抄书,还是让溪儿小小年纪没日没夜地炒田螺卖?」
范积蕴一下便沉默了。
范积蕴自个倒不觉得辛苦,就是心疼家中的小妹妹。
别家女娘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每日闲余时候,还能与小姐妹一道榕树头翻花绳玩。她家溪娘却没日没夜地做活,捡菌子炒田螺照顾病人,别个二三十岁的女娘都做不来这些活计,他家溪娘却一手包了。
范远瞻见他神情,道:「我意已决,后日我便上山,你帮我遮掩一二,莫让溪儿与娘亲她们知晓。」
范积蕴想了很久,只能退一步,「你莫去深山。」
范远瞻笑笑,「我知,还要命呢。」
田螺生意苦是苦了些,却比菌子好做。
这年头,除非厨娘厨子,不然每个传承,手艺都好不到哪去。
范溪炒田螺多少要些技艺,别个纵使想学,亦学不来。
作为县城中独一味小食,今日仍客似云来,范溪他们挑来的四五十斤田螺在晌午时分便全卖完了。
范溪将木桶铁锅等留在县里,让她大兄晚上归家之时背回去,她背个背筐,先行回家用午饭。
早上她两位兄长与她一道去摸了田螺回来,又千叮万嘱她一人千万不能独自下河摸田螺,范溪便打算下午将田螺尾部剪掉,再削点竹签子。
回到家,外祖母见她一头汗,接过她的箩筐后,不禁心疼道:「太阳那样大?你怎么也不带顶草帽?好歹遮一遮,瞧你,皮子都晒红了。」
范溪双手扇扇风,笑道:「早上走得急,忘拿了。」
「你啊。」外祖母点点她的额头,伸出粗糙的手点她额头,「快进去歇歇,我给你端粥饭来。」
「哎。」范溪应声后,先进内室看她娘。
安娘子正巧醒了,正倚在床头歇息,见女儿进来,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招招手,让女儿来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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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妙厨 卷一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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