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蹙起秀眉,神情挣扎着,好片刻才睁开一双杏仁似的明眸,她茫然的眨动眼睫,缓缓坐起身。
女子仰起了小脸,眉似水墨淡扫,眼若两翦秋水,秀挺的鼻头,丰盈的朱唇,勾勒成一张清丽绝美的容貌。
纵然是已经伺候苏云苒六年多,这群丫鬟婆子每每见着主子的容貌,总要为此屏息赞叹一番。
想当年,苏云苒初到青仑时,他们这群土包子,还以为是仙女下凡间,方有如此美丽出尘的人儿。
青仑这一带的田地归皇族所有,这儿的奴仆多是出自周遭的村庄,他们名义上虽是皇家仆役,却一辈子不曾进过皇京,更遑论是入宫。
他们在青仑干的是粗活,多是一些农务,因此当初听闻有位王妃要来青仑长住时,他们全惊呆了,以为这个王妃是什么不祥之人,方会被贬来青仑。
岂料,所有人一见夔王妃,随即当她是天仙入凡,把她当作神仙一般的供拜,只因他们这群乡野粗人,不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凡人。
他们始终不明白,如此美丽的王妃,为何不得夔王欢心,只晓得王妃不曾提起夔王,更不曾以夔王妃身分自居。
「夫人,早膳备好了,您快起吧。」梅香端着水盆,伺候苏云苒洗漱。
李嬷嬷着手收拾起凌乱的床榻,发觉榻里散落着糕点碎屑,不由得皱眉念叨起来。
「夫人昨夜又在榻里吃糕点了?瞅瞅,全是荷花酥的饼屑,这被褥又得全换下了……」嘴上念着,收拾的手势却是麻利熟稔得很。
苏云苒人已坐到一旁的妆镜前,由得梅香帮她梳起满头青丝,她却是兀自翻着手里那本经书,压根儿不在乎身下事物。
「夫人肯定是漏夜读书,读得饿了便在榻里吃糕点。」梅香太熟悉主子的习性,笑着附和李嬷嬷。
苏云苒依然不作声,整副心神已经栽入经书里,旁若无人的读起书来。
青仑的奴仆人人尽知,皇京来的这位夔王妃,镇日与书本为伍,读得废寝忘食,往往得要丫鬟婆子盯着她用膳,才肯乖乖放下书本。
青仑的奴仆们大多不识字,只有每三个月往返一次皇京的大总管识字,因此青仑的书信公文往来,经常得由大总管过目方得放行。
除了大总管之外,奴仆们没见过比苏云苒更爱读书的人,她镇日醒来便是抱着经书,偶尔放下书本,却是坐到了书案之后,练字作画,沾染了一身墨亦不自知。
苏云苒平日不爱说话,性子沉闷也怕生,不过她为人不显摆,亦不曾对奴仆们颐指气使,除去近身伺候的梅香与李嬷嬷,其余人少有与这位王妃接触的机会。
即便是梅香与李嬷嬷,伺候了这个经常埋头读书的主子近六年,也不曾真正摸透苏云苒的性子。
她太安静了,静得好似一个哑巴,除了藏书阁里的书能招她青睐,不曾见过苏云苒对其他事物感兴趣。
梅香帮苏云苒梳了个简单的堕马髻,簪了几朵琉璃珠花,伺候她换上一袭桃花色绲绿边短袄,与绣上青梅纹饰的八幅销金千褶裙,腰间两侧系着小巧的玉环绶,随着她走动而轻轻摆荡。
「主子今儿个真好看。」梅香赞叹着。
苏云苒从书本里抬起眼,淡淡瞟了一眼铜镜。
确实,镜中的人儿,眸若星子灿亮,唇若红花初绽,雪一般白皙的肌肤,比上好的丝缎都要细嫩。
恰恰是这张脸,为她引来了不少祸事,自小她在卫国公府里装疯卖傻,活得小心翼翼,只求能活着走出卫国公府。
偏偏,老天爷给她这张倾城容貌,卫国公夫人视她如蛇蠍,兄姊们更视她如祸水,自幼便将她拘在后宅里,不让她踏出卫国公府半步。
亏得卫国公好面子,聘了一个私塾师傅前来授课,教会了她习字读书,更甚者还学会了作画。
她心下明了,这一切断不可能是白白得来,卫国公会这么做,无非是想将她当作一个政治筹码。
王公贵族之间,无不透过联姻结盟,巩固家族势力,卫国公府自然也不例外,尽管她是不受宠的庶出,可她依然是卫国公府的人,亦难逃作为一颗棋子的命运。
自幼忌惮她的长姊,如愿嫁入东宫,临了却是遗憾抱终,而她被当作一个赔礼,嫁入了夔王府,夔王只将她视为一个羞辱,打从掀开盖头的那一面后,她便不曾再见过夔王。
苏家当初押错了宝,虽然让女儿成了一国之后,却因此得罪了夔王,招致整个氏族没落,如今皇权落在夔王之手,苏家怕是永无翻身之地。
苏云苒坐在里间的临窗大炕上,手里捧着一碗清粥,茶几上摆着几盘腌渍肉脯,以及几颗白胖的馒头,青仑这儿到底不比皇京,吃喝都是简朴至极。
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个夔王妃不受宠,宫中那头若是没增添青仑月俸,青仑这边断不可能铺张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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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逃妃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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