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英尴尬的说:「算盘被我惯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十七你别介意。」
赵无咎见那青年生就一双多情目,凝视着柏十七的目光能温柔的把人溺毙,心里禁不住胡思乱想:他这是……真忘了旧事的模样?别是哄柏十七的吧?
柏十七显然对这位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极为信任,也不在意算盘的话,还感慨的说:「算盘说的没错儿,我跟河道上的水匪结仇,就是那年你们出事之后。连我们漕帮的人都敢动,船都敢打劫,总不能让他们以为漕帮软弱可欺吧?」
她也同样凝视着仇英:「阿英,能看到你好端端站在这里,我特别特别高兴!真的!但是算盘说萧石当时是跟水匪头子在一块儿的,我这些年追查水匪从来没在河道见到过他的踪影,还是要追查下去的,我就想替你,也替死去的别的兄弟们问问他,当年为何一定要置兄弟们于死地?!」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甚至比一般的手足还要更为亲密,仇英纵然还活着,如今也只余他们两个。
仇英似乎被她所说触动:「那我……那我也同你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柏十七:「……也行。」
算盘欲言又止,吭哧吭哧扯着他的袖子不放人。
「怎么了?」柏十七都走到门口了,才发现主仆俩僵持不下。
「少帮主不知道,公子自从那年受伤之后就落下了头痛的毛病,见不得血见不得打架斗殴,见到了就必然头疼,疼的厉害起来忍受不住还会撞墙。」
赵无咎眼睁睁看着走到门口的柏十七又折回去安慰那个小白脸:「要不你别去了,想知道什么等我回来讲给你听。」她还再三承诺:「黄老头回乡去了,等忙过这几日我带你去找黄老头看病,说不定他能替你治好头痛呢。」
仇英拉着她的手一脸坚定,好像吃了仙丹妙药治好了陈年宿疾:「十七,见到你之后,我觉得我的头疼病彻底好了。」
舒长风暗自在心底里夸了姓仇的一句:这小子太会说话了!
不怪「死了」那么多年,柏少帮主还对他念念不忘。
赵无咎也是头一回见识了这种毫无原则拍马屁的人:「我倒是头一回知道十七比黄老先生的本事还大,都不必望闻问切就能治病了。」
仇英恳切的说:「我心里孤清郁结便容易生病,现下知道原来有人这么记挂着我,肯为了我与水匪拼命,还替我报仇,再大的病也一下子就痊愈了。」
赵无咎:「……」
拍马屁请适可而止!
舒长风艳羡的看着柏十七,就算他被个长的如此俊美的男人全方位无死角的吹捧,说不定都会动摇,陷入自我膨胀,更何况柏少帮主……还是个女人,被青梅竹马的男人专注信赖的凝视着,自家主子还有机会吗?
算盘阻止不及,不情不愿的跟在身后,一行人再次去了凶案现场。
昨日还与赵无咎讨论案情的柏十七今日完全被仇英缠着了,他亦步亦趋跟着柏十七,登上商船之后,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便后退了两步,牢牢拉住了柏十七的胳膊:「……好重的血腥味。」
算盘担心的说:「公子,你难受吗?头疼不疼?如果疼的话咱们先下船吧?」
仇英捂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没关系的!你说我以前一直跟在十七身边,只要在她身边就不会有事的。」
赵无咎:「……」
他内心已经毫无波动,只想打人!
原来柏十七念念不忘的是一个马屁精?
真是让人忧心的审美偏好。
那个大胆不羁的柏十七就跟被猪油糊住了脑子似的,居然还当着他的面牵住了姓仇的小白脸:「你别怕,跟着我走就好。要是难受或者头疼就说一声。」
仇英对着她笑:「嗯,我都听你的。」
几人站在甲板上等着高邮卫所的人下去把各舱房里的尸体全都抬了上来,一一摆在甲板上,几人从头到尾又仔细看了一遍伤口。
气温虽然低,但有的尸体却已经浮起了尸斑,还有那些狰狞的伤口在日头底下更是可怕。
仇英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扶着船栏杆去吐,柏十七跟过去替他拍背:「要紧吗?要不然你先回去?」
仇英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却跟着柏十七不肯离开:「算盘说我们以前就形影不离,十七,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形影不离?
赵无咎把这四个字放在舌尖反复品味,心里颇不是滋味。
所有的遇害人被抬出来察验过后,就被盖起来抬下了船,放在马车上送往义庄。
柏十七跟赵无咎又重新在舱房里去查看,仇英也白着脸跟进去,还未到底舱就抱住头蹲在了船梯之上,算盘已经着急的喊:「少帮主,公子发病了,赶紧要挪出去!」率先要把仇英拖出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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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君心落江南 下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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