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都是小的应该做的。」他低头悄悄退了下去。
柏十七转头注视着仇英,眼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隔着高几伸手去拉他的手:「阿英,你知道吗?自从那年以为你命丧水匪之手,这些年里我每年都要去清剿沿河水匪为你们报仇!」
仇英苦笑:「算盘这个臭小子,我还真当自己是个读书人,这些年被他鼓动的发愤苦读,差点去考状元。」他紧握着柏十七的手:「我虽然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可是看到你就好像在哪里见过。十七,你相信我吗?」
柏十七说:「从小到大,你什么事情都不瞒我,我为何会不相信你?」她担心的问:「当初的伤要紧吗?给我看看行吗?」
仇英痛快解开腰带,拉下衣服给她看左肩上的伤。
哪怕伤口早已经愈合,还是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肩到后背深深砍了下去,下刀的人力度极大,差点连他半边肩膀都给砍下来。
柏十七摸摸他背后那狰狞的伤口:「当时……一定很严重吧?」
仇英笑道:「也还好。就是……都几年功夫了,左胳膊还使不上力气,这条胳膊可能就这样废了……」他低下了头,声音里含着卑微之意:「算盘昨晚说,漕帮伤了胳膊腿的,不能再走船的兄弟们生活都比较清苦,还容易被旧日仇家寻仇,他也是怕漕帮不再要我,也怕被萧石反咬一口,索性带着我离开了。十七,我都不再怪他了,你也别怪他了好不好?」
这副口吻,便是旧日那腼腆的少年郎软语央求的口吻,柏十七吃软不吃硬,似乎被他央求着再大的气也消了,只冷哼了一声:「也就你心善。」
仇英抿嘴笑,笑完了说:「你以前……也这样说我吗?」
柏十七摸摸他的脑袋,没好气的说:「不然呢?」戳戳他后背的伤处:「天冷下雨伤口痒痒不?」
仇英大约是被她给戳的有点痒,不由扭着身了朝前倾,柏十七顽皮之心大起,正闹着有人闯了进来,当先的正是被舒长风推在轮椅上的赵无咎,他一见客厅里光裸着膀子的男人,眉头就皱了起来:「大天白日赤身露体,成何体统?」
柏十七还记恨被他灌的那两碗醒酒汤,只觉得肚里跟盛了半瓶酒的酒坛子似的,略走动两步胃里的液体就晃荡的难受:「大天白日,平白无故破门而入,又是怎么回事?」
把赵无咎给气了个半死。
舒长风居中调和:「主子怕少帮主宿醉未醒, 所以……跟了过来。」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有点烂。
仇英还是从前那个温和腼腆的少年郎,向柏十七求助:「这位是?」
柏十七:「这位是赵子恒的堂兄,你称大公子就好了。」
不管这位周王殿下排行老几, 反正从赵子恒这儿论起来叫大公子也没错儿。
「大公子请坐。」有外人在, 仇英穿好衣服, 喊算盘进来泡茶。
算盘低眉顺目进来泡好了茶,悄摸站在仇英身后,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逗的柏十七都乐了:「算盘, 你这是要打架不成?」就他那小身板,能挡得住谁的一击?
「……谁也不能欺负我家公子!」算盘涨红了脸站在仇英身后。
「行了, 你下去吧,有我在这里,谁也不会欺负你家公子的。」柏十七向他保证。
赵无咎打量厅里坐着的青年, 见他生的果然俊美, 眉目透着江南山水才能孕育出来的隽雅,如果没人点破他的出身,大约无人能猜得出来他竟然出身漕帮。
两个人数年不见,却透着说不出的亲近之意, 柏十七回护的厉害,而这位仇英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三五句话视线总离不开柏十七,大意都在表达「我什么都忘了、我都不记得了、听十七的就好、十七最可靠了」之类的意思,天生的拍马屁高手。
不过坐了半刻钟, 赵无咎就觉得自己轮椅垫子上长了尖刺,既扎眼又扎心,坐立难安,想要催促着柏十七离开:「罗大人今日去县衙见巴县令了,也不知道商谈结果如何,没有异议的话那些受害人便暂要安顿在义庄,好等家人前来认领,你要不要再去看看现场?」
柏十七生怕遗漏了蛛丝马迹,纵然仇英死而复生,但她追查水匪已经成了习惯,当年之事犹如一团迷雾,除了算盘她并没有找到第二个目击证人,更不想轻易下结论。
「那我们再去看看吧。」
仇英听说柏十七要去凶杀案现场,忙喊了一声:「十七——」
算盘不知道何进走了进来:「少帮主找了公子数年,如今公子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干嘛还去凶案现场啊?」
仇英腼腆低头,颇有点不好意思:「算盘,别胡说八道!」
算盘梗子脖子讲:「公子你难道在外面没听过吗?外间都传苏州漕帮的柏少帮主吃饱了撑的,每年冬天都要在运河上跟水匪斗个你死我活,有人说少帮主连官府的活计都揽到自己身上了,比地方卫所还管用。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就是从你出事那年冬天开始,少帮主才跟河道上的水匪结了仇!」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一片君心落江南 下 第35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