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太太越来越觉得这道士神通的厉害,季氏差点入了葬,律哥在家门口被瓦当打坏了头,难道这本是天意?
李律听得脚发软,他可不想跟季氏一样差点被人害死。
「这件事还是按道长说的办吧,」李律哑着嗓子,「鬼影我倒是不怕,就是觉得大哥很可怜,整日里在园子游荡,母亲因此也日日哭泣,想必族中其他人家也是如此,既然道长说不会伤了祖坟的风水……何乐而不为。」
李文庆厉眼看向李律,这是喝了几壶尿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季嫣然用袖子掩面:「我和大哥都差点死过,那种滋味儿谁又能知晓,天一黑就要担惊受怕,要不是照顾三爷,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李文庆眼看着屋子里又乱起来。
李老太太下定决心:「就这样办了,一切都听道长的,」说着一盒子金叶子就推了出去,「宗长那边我自会去禀告,想必也会给我老太太几分颜面。」
老道士郑重地道:「这几天当众人一心,本道定下的规矩,谁也不得有半点的逾越,否则功亏一篑,从现在开始焚香沐浴,不要与人多言。」
「至于这些银钱,」老道士甩甩袖子十分潇洒,「还入不了本道的眼,本道不过是为自己增添功德罢了。」
道士手中的拂尘一抛,向门外走去:「明日本道会来此开坛做法,能不能成就看你们的诚心了。」
望着绝尘而去的道士,季嫣然只觉得手心发痒,这样的角色她也想演。
不过就是一盒金叶子做道具,就能让人惊为天人,而且演得那么像,李雍找来的这个人很是靠谱。
李二太太进了门就吩咐丫鬟打水、拿来崭新的衣袍,催促李文庆:「老爷快些吧,只要忍耐半个月,我们的丞哥就能好了。」
李文庆阴沉着脸,眼睛中有几分的戾气,不让他出门,那些藩货要怎么办?他还要去江家忙碌那些事。
他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李文庆刚想到这里,不知道从哪儿伸过来一双手冲着他领口而来。
李文庆一把推过去,差点将李二太太推个趔趄。
「老爷,」李二太太目瞪口呆,「您这是做什么?」
「你跟着发什么疯,那些话也能信吗?」
李二太太含着泪:「老爷,丞哥可是您的长子,您早就说过要想办法补偿那些送了命的族人,现在大家可都看着您呢。」
钱氏竟然也来要挟他。
「快点快点,将鲜艳的帐子都换了供桌摆上,老太太说了就算服侍的人也要更衣,这些日子谁也不准来打扰二老爷和二太太,有什么事就知会老太太和三太太。」
「吉时要到了,二老爷、二太太快换衣衫吧!」
李文庆皱起眉头,他怎么觉得这是要将他囚禁起来。
「老爷,」李二太太抱住了李文庆的大腿,「您就依了妾身吧!」
眨眼的功夫李家上下焕然一新,李老太太亲自上阵,将李家布置的如同道场。
季嫣然坐在一旁看了会儿热闹,就吩咐唐千:「别偷供果吃,该动手了。」
李家这场法事做的声势浩大,曾葬在东山下的十几座坟冢,都要等到吉时之后掘开重新安葬去李家祖坟。
祭拜时坟上满是哭声,纸钱漫天飞舞。
这样的阵仗已经持续了三天。
就在离坟冢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头戴幂离站在那里遥望。
「丑公子,我们该走了,东家吩咐过您不能在外面逗留时间太长。」
「我只是看一看,」丑公子道,「这场祭奠很有意思。」
李家大爷喜欢读书、写字,李家就买来了许多笔墨纸砚,曾经伺候过李家大爷的下人一身孝服跪在那里哭个不停。
更有意思的是,不知是谁画了几幅画,从李家大爷出生、开蒙、求学画起,最终将他画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他娶妻、生子、入仕,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站在李家门前。
「为什么要这样?」丑公子忽然道。
「听说因为那里埋着的都是些孩子,他们没能长大所以心中有怨恨,这些画就是想要全了他们的心愿。」
「这次李家人十分的虔诚,许多人都很羡慕,做了他们家的子弟也算是幸运了,还能入葬祖坟……」
丑公子道:「人死如灯灭,谁又会真的记得他们,为他们思量。」
丑公子大约觉得十分憋闷,伸出手将脸上的幂离摘下来,一张布满了疤痕,扭曲的脸就出现在人前。
不远处那张画作上的翩翩少年郎仿佛正一脸讥诮地看着他。
他竟然忘记了,从前他是那个模样。
「公子,您快戴上,千万莫要给我们惹事了,东家还等着您呢,这批藩货要早些出手,您若是耽误了,我们全都要受罚。」
丑公子重新将脸藏在幂离后,一步步向前走去:「有时候人活着,还不如死了。」亲眼看着最亲近的人为了利益放开他的手,任他沉入江水之中,濒死之际又被人捞出烙上疤痕,作为丑奴永远效忠他的东家。
那时候他已经死了。
被推入了万丈深渊,从此永无翻身之日。
丑公子带着人从一扇隐蔽的小门进入江家院子。
正门都是贵人走的地方,似他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只能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行走。
下人走过来低声道:「今天东家不太高兴,你们走路要小心着点。」
丑公子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小园子的花厅里,身边的下人松了口气:「还好没遇到大小姐,我们只要向管事的禀告清楚就行了。」
话音刚落,花厅就传来尖锐的声音道:「都是一群废物,崔家人没有找到也就罢了,到现在也没弄清楚顾珩到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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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冠天下 卷一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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