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雍才睁开眼睛,目光如泉水般清澈:「樱花很快就要开了。」
窗外的是樱花树吗?她还真的没注意。
「那还是别挪了,这样挺好看的,推开窗子樱花就会飞进门……」
虽然将来会很美好,现在却十分的可怕,她盯着树影,好像一眨眼睛它们就会变成两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
眼见着她的头又要往被子里缩。
李雍的声音再次传来:「释空法师和那小和尚在这屋子里禅坐,外面的花树也是从寺庙后移过来的,这里多多少少有些佛性,倒是北边园子里没有人居住,有脏东西只会到那里去。」
听李雍这样一说,她的莫名心安下来。
「这么说,」她眼睛一闪,「我们应该去北园子烧纸的。」
李雍目光一闪,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害怕。
软榻上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他却不喜欢这样半明半灭的环境,他再次伸出手想要灭灯,却还是忍住了,万一她一会儿惊醒,他岂不是又要遭殃。
季嫣然却突然想到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事来。
她也应该关心一下李雍:「李雍,你屁股疼不疼?」
李雍再次被喊醒,清冷的眼眸一皱,眉宇中有了几分的郁色,这孽障。
……
李二太太又病了,闹着要将李丞迁入祖坟,身为掌家人的李文庆却不肯答应。
李氏本支、旁支的人都聚了过来,因为死去的还有他们的子弟。
如果入祖坟岂能将他们的孩子扔在外面,反正祖坟的风水因一个人也是坏,几个人一起也是坏。
李家堂屋里一片混乱,李老太太说了两句话就心疾复发,让季嫣然搀扶着去内室里歇着,外面全都由李文庆支应。
李文庆紧紧地握着拳头,一边是李二太太不依不饶的哭声,一边是族人的逼迫,他如同坐在火盆上被炙烤。
「您可要一碗水端平。」
「当年我们的孩子若是活着,也能成家立业了。」
「我们家里也看到了鬼影,原来是我那可怜的孩子。」
李老太太吃了药总算喘过一口气来,哆嗦着手道:「先办法事,请最好的先生,不惜大价钱,只要能让孩子们怨气消散……不伤我们李家祖坟风水安葬,我给他一匣金叶子做酬劳。」
一匣金叶子。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李文庆的脸顿时变得铁青,这种话传出去,那些先生哪有不上门的道理,这银钱砸在谁头上谁不来。
果然李老太太前边刚说完话,门口就有家人来道:「老太太,门口来了一位道长,说我们家怨气冲天,恐怕会有灾祸降临,他与我们家有缘,特意来指点迷津。」
这话听起来分明是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
李文庆伸出手阻拦,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李老太太道:「请进来,将人请进来。」
一个进了门,后面必然会有更多人到场。
「母亲,」李文庆额头青筋浮动,「您不能这样……」
「怎么?」李老太太喘着气,瞪圆了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季嫣然不停地在老太太胸口拍揉着。
屋子里哭泣的女眷们听得这话也都抬起了头,目光就像一把把刀子剜着他的皮肉。
李文庆见过这样愤恨的神情,当年李文昭从京中回来,族人就是这样盯着李文昭看,硬是将李文昭逼进了常静轩。
一进去就是这么多年。
他不愿意做众矢之的,所以他必然要忍耐,不就是迁坟吗?那就让他们迁。
李文庆向后退了一步。
季嫣然悄悄地抿了抿嘴,退的好,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只是可怜了那些金叶子,她不由自主地就去拿那匣子,手刚摸上去,就被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拍开。
季嫣然幽怨地撇了撇嘴。
李老太太低声道:「我这手专打馋嘴的猫儿。」
李二太太已经哭得瘫软在那里,李三太太站起身道:「这法事要怎么做才好?」
「从现在开始,」老道士道,「李家上下不准沾半点荤腥,诚心祭拜祖先,让祖先肯收容这些孩子,尤其是丧子的夫妻,半个月不准踏出房门,每天焚香祷告,为孩子祈福。」
半个月不出房门。
李文庆皱起眉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老道士环看四周:「如果这一点做不到,本道也不用再说下去。」
「做得到,做得到,」李二太太先道,「别说半个月不出房门,就算一年不出门,十年不出门,我也能做到。」
李老太太问过去:「都能做到吗?」
族中女眷纷纷答应。
李文庆看了一眼旁支的兄弟,那人立即上前:「老太太,这涉及到祖坟和太原李家的运势,是不是问问宗长的意思。」
「说的是,」李老太太也犹豫起来,「也不知道宗长在哪里,这书信过去一来一往,恐怕最少也要月余。」
「那可就晚了,」老道士说着,「既然没有下定决心,那就是本道与李家的缘分不到,这件事就作罢吧!」
眼见人要走,女眷们都急起来。
「道长既然进了李家门,怎么也要说清楚。」季嫣然站起身,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中满是红丝,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是没有睡好,尤其是她慌张的模样,格外的让人觉得可怜,显然李家闹鬼将她折腾的不轻。
老道士看了看季嫣然,那凌厉的目光又落在了李律身上:「你们经历了什么还用再问吗?这不过是刚刚闹起来,再过些日子,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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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冠天下 卷一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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