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是不同意老太太的主意,点头是让老太太放心。」莲心在旁解释道,「太太既然敢顶着世俗的压力砸牌坊,就肯定有应对的法子!」
赵玫讶然笑道:「你这个小丫鬟倒是对我姐姐信服得很呐。」
莲心一仰头,颇有几分与有荣焉的模样,「那是,太太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太太!」
王氏听了松快许多,抚着胸口叹道:「她能应付就好……也不知姑爷何时能回来,这家里没个顶门立户的男人,就是觉得不踏实。」
与母亲的忐忑恰恰相反,面对发难的皇后,赵瑀脸上一直是泰然自若,半点心虚理亏的模样也没有。
皇后不免有几分诧异,「砸牌坊这么大的事,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便是本宫都不敢,怎的你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赵瑀叹了一声,硬是挤出几分羞愧的模样,「臣妇虽然愚钝,也知道贞节牌坊是表彰女子恪守贞节的象征,意义重大……可赵家,不配!」
皇后目中闪过一抹了然,身子向后一仰,因笑道:「你是不是还在记恨赵家迫你赴死?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如今风光无限,多大的怨气也该消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做子女的不能和爹娘计较对错,这事,是你的不是。」
一句「不是」,直接定下论调。
赵瑀心中冷笑不已,却道:「皇后误会臣妇了,臣妇说赵家不配,是因为赵家出了不肖女,这人您可能也知道,乃是前庄王世子的小妾——赵瑾!」
提起这人,皇后的脸色陡地阴沉下来。
赵瑾,赵家二房嫡女,卷入庄王世子私档案,早被斩立决了。
此案虽没定谋逆,但有大不敬之罪,前庄王世子和废太子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更是导致废太子倒台的一根引火线。
本来庄王一脉是太子的助力,结果因为这个蠢女人坏事,反而弄巧成拙,如今想起来,皇后仍旧郁愤难平。
赵瑀敏锐察觉到皇后的情绪变化,赶忙说:「赵家养育出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目无纲常法纪的女子,有何颜面立牌坊?且赵家竟然没有将她逐出族谱,二房在赵老太太的庇护下,吃香喝辣,过得顺遂极了……」
「娘娘,您说,赵家这样做,分明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如何教养族中子女?他们又如何对得起牌坊上的‘忠贞’二字?那七座牌坊杵着,就是个笑话!」
皇后一怔,赵家的家务,她的确不清楚,若真如赵瑀所言,赵家做的就不大妥当了。
但就此放过这个把柄,她又着实不甘心,「赵家有错,那你也不应该砸了牌坊,理应上表朝廷,由官府收回旌表。」
「族中出了这样的姐妹,臣妇实在羞愧,每日如坐针毡,实在等不及官府出面。」赵瑀面有戚戚然,长一声短一声叹道,「赵家犯的错,就让赵家的人亲手纠正吧。」
「可你这样做,岂不是和赵家彻底决裂?哪有出嫁女这么逼迫娘家的!」话音刚落,皇后猛然明白过来,这个赵瑀,就是要借此告诉别人,她和赵家不是一路的。
赵瑀不由泪光点点,叹息道:「娘娘,臣妇也不想啊。亲有过,儿不得不谏,谏不入,也只能学一学朝堂上的铮臣,给他们来个警醒!」
一句一句全把皇后的话堵死了,看着油盐不进的赵瑀,皇后心中也是窝火,然想到还要通过她制约李诫,不能逼迫太过,遂好言劝道:「此事暂且不提,本宫听说你还把你母亲和妹妹扣下了,不叫她们归家和你父亲团圆,此举万万不可,你这是大不孝啊!」
赵瑀无奈一笑,「娘娘,去年我初为人母,我母亲担心我什么也不会,才跑去济南给我帮忙,怎么就成了我扣下她们?现在回京了,我本打算送她们回赵家,可眼下这局面……我却不放心让她们回赵家了。」
得,砸牌坊倒成了挡箭牌!
皇后心中更加不悦,连带着面上也显出几分,「照你这么一说,合着是本宫多管闲事,委屈你了!」
赵瑀低头忙道不敢,眼中含笑,却是转瞬即逝,再抬头,又是端庄得体的模样,「皇后体恤臣妇,臣妇又岂是不知好歹的人?其实……砸牌坊没什么大不了的,鼓励女子守贞固然对,但与当前情况不符。」
皇后愣了下,满腹狐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民乱已有大半年了,至今尚未平息,可想这场乱子有多么严重,死伤的人定然不是个小数目。再加上去年两场天灾浩劫,人口锐减,这于我朝而言,绝非好事。」
皇后隐约听出点儿门道,凝神想了片刻,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还是摇头道:「这是外头的政事,不是我等妇人该说的话。」
赵瑀温言说:「娘娘说的对,这话当然要‘外头’的男人说才顺理成章。」
皇后目光一闪,笑了下,点头道:「说下去。豆,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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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之上 卷四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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