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动静极大,很快惊动了看守家庙的赵家人,可没人敢触这位一品诰命夫人的霉头,只快马加鞭,赶紧通报主家去!
待赵老爷赵老太太赶到,看热闹的人已围了个水泄不通,而第一座牌坊已经塌了半边,摇摇欲坠。
赵老太太怪叫一声,当即就要昏倒。
赵老爷已是目呲欲裂,扶着老太太,厉声喝道:「赵瑀,你疯了不成?这是牌坊!这是旌表的牌坊!这是我赵家的立足之本!」
赵瑀坐在太师椅上,闻言笑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要砸了它。你也别白费力气,凭赵家这些奴仆,无法阻挡我李府的人。」
赵老爷登时脸涨得紫红,气得浑身乱颤,「我、我去报官,你这个不孝女,我要告你忤逆!」
赵瑀笑笑,「请便。」随后看了乔兰一眼。
乔兰会意,扬声说道:「众位乡亲,今儿给你们个发财的机会,凡动手帮忙拆除赵家牌坊者,皆赏银二两!」
看热闹的人们一阵倒吸气,二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讲可不是个小数目,当下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赵老爷气急败坏道:「我看你们谁敢,砸牌坊是要蹲大狱的!」
赵瑀霍然起身,朗声道:「不用怕,出事有我顶着!你们给我砸,谁砸得越碎,砸得越响,本夫人给的赏银就越多!乔兰,拿银子!」
有诰命夫人的话作保,再看李府下人端出来的两盘子明晃晃的银元宝,谁也不犹豫了,人人争先恐后,呼朋唤友,手里拿着锄头榔头,喊着叫着,扑向那一座座赵家牌坊。
人们口中喊着号子,兴高采烈的,干得热火朝天,那场面热闹得就像过年!
这时候谁还把赵家母子当回事?有赵家下人上去阻拦的,早被一脚踹开——敢挡老子财路,滚你娘的!
附近的壮劳力都来了,人多力量大,大半日的功夫,赵家牌坊便不复存在!
望着满地的瓦砾,灰头土脸的赵老太太,两眼一翻直挺挺仰倒,这次是真的昏死过去了。
赵老爷头昏目眩,只觉心中某处轰然倒塌,空荡荡无所依靠,他好像不认识似地盯着赵瑀,「好,好,真不愧是一品诰命夫人,好大的威风!」
赵瑀莞尔一笑,「我等着您告我。」
深秋季节阴雨不断,虽不像夏天那般暴雨如注,却是飘摇若雾,细密如丝,缠缠绵绵地下个不停。
一场秋雨一场寒,刚踏入十月的门槛,京城的天气已是清寒逼人,遍地的枯叶衰草蜷缩着瑟瑟发抖,更显得天地一片肃杀。
赵瑀砸了娘家贞节牌坊的消息,在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就算凄苦的秋雨,也未能消去半点热度。
当前炙手可热的李总督的太太,一品的诰命夫人,可真是胆大妄为啊!
惊愕之余,不少自诩礼教中人的老夫子对此是深恶痛绝,但这些人也就暗地里骂几句世风日下,旁的,是一句不敢多说。
谁都知道,李总督不是好惹的,得罪他的人没几个落得好下场的,而他又最怕老婆的。
所以一连三天过去,竟是没有一个御史发声。
王氏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菩萨保佑,让我儿平平安安渡过了这一劫。」
看到母亲虔诚的模样,赵瑀不禁失笑,「这不算劫数,风波也没有过去,该找我的人还没来呢!」
王氏吓了一跳,惊恐道:「谁?瑀儿,不会是老太太吧?」
「她?!」赵瑀笑了笑,罕见地露出轻蔑的神色,「您放心,老太太的威风在我面前抖不起来。」
赵玫正拿着一块杭绸料子往身上比划,闻言立即笑出来声来,「母亲,您是没瞧见,父亲在姐姐面前都吃瘪,气得脸红脖子粗,拳头捏得出汗,就是不敢动姐姐一根汗毛,更别提隔了一层的老太太了!」
王氏纳闷道:「那还能有谁?」
「太太——」莲心气喘吁吁跑来,「外面,呼呼……宫里来人了……」
赵瑀立起身,整平衣服上的褶皱,回头一笑,「您瞧,这不就是来了。」
来人是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面上笑眯眯的,十分客气,只说奉皇后口谕,召李夫人进宫说说话,拉拉家常。
王氏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偷偷叮嘱女儿,「早不叫晚不叫,偏这档口上叫你进宫,如果真是因为牌坊的事,孩子,你就说是我让你砸的,母命难为,你也是迫不得已。记住了啊,皇后要追究你的错,你就往母亲身上推!」
赵瑀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觉五内沸腾,心头又酸又热,生疼生疼的,嗓子里好像一团棉花堵住,一声也发不出来,只捂着嘴摇摇头,又用力点了点,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赵玫莫名其妙看着姐姐的背影,「姐姐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她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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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之上 卷四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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