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荏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由想到了当年那个拿着布老虎冲着她喊「姑姑」的孩子。
大槐夫妇落得今日下场她并不同情,但对那个孩子,她心中有一丝亏欠。虽然这一切不是她所为,她也好心的提醒大槐夫妇,但终究她有能力挽回却没有去做。
沉思了半晌,她心中长长的叹了声:「希望那孩子能够平安吧!」
过了上元节,年节就算过去了,苏荏辞别了家人去恭县城。
刚出了镇子就瞧见了一身青布短袄的江未歇坐在路边的大青石上,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潮湿的地面上写什么,身后是两个包裹。
「在等谁呢?」她走近了些问。
江未歇抬头瞧见来人,愣了下,慌忙的站起身用脚在地上胡乱的搓几下,然后还用力的踩了踩。
苏荏走到跟前看了眼地面,已经凌乱不堪,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来,但是从边边角角来看不像是字,倒像是在画什么。
江未歇将脚挪了挪挡住了边角的位置,支吾的道:「我……我没等谁……我走累了歇会儿。荏妹妹,你也是今日去县城?好巧。」
「是挺巧。」她低头朝被涂乱的地面看了眼,笑问,「画的什么还不能给别人瞧。」
江未歇紧张的瞥了眼脚下,又蹂搓了几下,抬眼瞥见苏荏发间当初他签收雕刻的木簪,傻笑了下道:「画了只山雀,画的不像,怕你笑话,所以毁掉了。」
「怎么会呢,你的画不错,年前你送我的两张门神挺好的,张贴在门上,可得了村上不少人夸,还问我是从哪里买的。你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江未歇想到那两张凶神恶煞的门神像,局促的笑道:「那种门神也无所谓像不像嘛。」
他转身拿起大青石上的两个包裹:「荏妹妹,既然这么巧遇着了,不如一起同行吧!」
苏荏笑着应和。
两个人此次皆是步行,一路上说说笑笑,彼此讲了许多过年时候的趣事,然后两个人对着沿途遇到的事情说个没完,从早上出发,一直到傍晚进县城,两人几乎一路上没有停过聊天。
江未歇见天暗了不放心苏荏,送她到了富康医馆后,才返回县学。
而此时苏家堂屋的灯火旁,苏苇正在对着一本连环画书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的发出嘿嘿的笑声。
苏母问:「你哪里来的?」
他笑道:「歇哥哥送的,他自己画的。」
「为什么送你这个?」
苏苇嘿嘿的笑:「歇哥哥喜欢我呗。」
苏苒走来冷哼一声:「娘,你不知道,他鬼滑的很,经常向江家哥哥透露大姐的事情,这画本肯定是因为这得来的。」
苏苒立即挺直腰杆理直气壮道:「歇哥哥那么好,对大姐也好,做大姐夫不是更好吗?」
「小鬼头!不许胡说话!」苏母佯怒的拍了下他的头教训。
苏苇瞥了瞥嘴巴嘟囔道:「我想歇哥哥做大姐夫。」
江未歇回到县学的次日,段明达也回来了。两人依旧如往日一般相处。虽然住在同一间房舍,但是很少说话。除了县学内例行公事似的有每天一个时辰的讲学课外,其他的时间都是自己支配,他们甚至连面都见不着。
江未歇会在县学、文庙或者是附近僻静之处看书,不懂的就主动的去教谕或者训导的府上拜会请教。
段明达是和其他的同窗一起,相互的研讨,对于疑惑不解的,更多是去请教自己的先生。
大家都相安无事,但是氛围却越发的紧张,人人都感觉有山雨欲来前的那种安静和压抑。也都等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苏荏医馆后,谭大夫一边让她跟在身边听学,一边真正的开始教她医术。
开始的一个月教的比较浅显也比较慢,苏荏虽然觉得比去年忙了些,但还有许多自由的时间。
待第二月开始忽然教授的内容翻了几倍,甚至是其他比她早来的师兄们的两倍。而且谭大夫要求比较严厉,每日的功课必须学的扎实透彻,否则便会挨罚。
这一点倒是真的应证了去年蒋兰对她说的,谭大夫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姑娘而对她姑息包容,该罚的一点都没有比其他师兄们轻。
她开始几天不适应,几乎是每天天没亮就起,将今日医馆内自己分内的活先做完,然后便是跟着谭大夫学医,很多不懂的东西,谭大夫也不与她说要她自己去琢磨,这就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若是次日考察功课没有完成,还会被罚捣药、熬药、擦地,甚至是出医馆做其他零碎的事情。
那几日她几乎是下半夜才睡,每天眼睛下面乌青一片,一点精神气没有,甚至朝哪儿一坐都能够睡着。
几位师兄看着她如此辛苦心疼,很多时候被罚的事情都是他们偷偷帮着做,她才能多睡半个时辰,却依旧是身体困乏。
一日她在后院内一边熬着药,一边在翻看医书琢磨谭大夫所教的东西,竟然就那么的睡着了。
「咳咳!」耳边传来响亮的声音,她立即的惊醒,看着面前药炉的火还旺盛舒了口气,抬头瞧见谭椿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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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情愿 下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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