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言重,事实如何自然得靠证据,也绝非谁一言一语能定论的。」
「那你的意思是拿到我犯事的证据了?」赵菁菁冷漠质问。
「尚在调查。」那人道。
赵菁菁自年后便一直忙于梳理账簿,一笔笔账都是亲自过得手,经得起查,可若是要用这样的理由将自己拘在此处,便是有些故意针对成分,应该说赵家会牵扯进这桩事情来,完全是被设计的。
「既是在调查,便是没有足够证据,我好歹也是江林王府世子妃,你们这么做将江林王府的颜面置于何地。」这时她想起霍长渊说的,有事只管报他名号便是,不想还真有用上一日。
那拦着的官差脸色微微一变,既是提到了江林王世子,才更是要紧,躬着身未让寸步:「世子妃还是莫同我们为难过不去,闹大了于谁的脸面上都过不去。」
「究竟是谁要同我过不去?你们拿不出证据还要将我关押,是为何意?怎么,如今刑部办事,只要是怀疑就可以先将人关起来?」赵菁菁迈近了一步,身上气势全开,那一瞬竟逼迫得那人退了小半步。
那官差随即像是着恼了似的,示意旁边的人动手,要将赵菁菁直接扭送进牢房内去。
「我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动她!」不等那些人动上手,一道冷喝自门口处传来,须臾,人就到了跟前。
霍长渊挡在赵菁菁身前,将人完好的护在身后,看着眼前这几个官差,言语冷漠:「是你说的,还是你?」
霍长渊出现得突兀,偌大的身躯挡在了赵菁菁面前,直接把那几个官差的视线给挡了去。
赵菁菁站在他身后侧,抬起头就能清楚看到他发际那出的汗。
香琴他们回府通禀,他莫不是一路跑着来的。
正想着,手被霍长渊被牵住了。
握得紧紧的,仿佛是在告诉她别怕。
霍长渊眼神凶狠地盯住了前面这些人,但凡哪个敢应是,就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直把对面的人瞪得瑟瑟发抖。
郾城里谁不知道活阎王长什么样,不就是霍长渊这等混不吝的,折磨起人来什么也不管,只管自己舒心了才是。就是因此,郾城里得罪的人也不少,可得罪不起啊,敢怒不敢言。
所以自太皇太后薨逝,等着看好戏的有之,落井下石的更甚。
可眼前仍没人敢正面与他起了冲突。
「世子,这可是瑞王爷下的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您莫要为难我们。」官差拱了拱手,语气却不见得有多恭敬,还隐隐透着些威胁的意思,「赵家如今已经被查封,圣上大怒要彻查此事,世子如此,可就是在与刑部作对了。」
「你当自己是几斤几两的人,拿圣上和瑞王爷压我,赵家被封有赵家被封的理由,她是我江林王世子明媒正娶的,那就是我江林王府的人。世子妃犯的何事?证据何在?是谁下的令?你说瑞王爷,据我所知瑞王爷下令只抓赵国公一人,可没叫你把赵家一家老小都带到这里来,照你话的意思,我还算赵家的女婿,怎么,你的意思是,连我也要拿下?」
「小的不敢,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连犯了何事都说不清你也敢说奉命,谁敢把案子交给你。拿着刑部的俸银,你到底给谁卖命。」霍长渊盯着这官兵,眼底透出的冷意,生生叫他逼出冷汗来。
「你要想抓人,把证据拿来,到我江林王府来要人,到那时候你才有资格和我论说。」霍长渊一甩手,牵着赵菁菁走出了牢狱,一路畅通无阻。
赵菁菁往后看了眼,视线落在霍长渊身上,那只手抓着自己的手抓得牢牢的,走路似乎也带着几许火气。
一直到了府衙外,盈翠焦急候在马车旁,看到赵菁菁出来连忙问,「小姐,没事罢?」
霍长渊握着她的手,只感觉怎么都暖不了她手心的冰冷,愈是如此心里的火更旺盛,可恼恨方才没有将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抽上一顿,竟然敢还敢拦着她要将她关起来,若不是自己赶到及时……
「不管是奉谁的命,背后都是有人指使,这时他们巴不得你在刑部闹出些动静来,招惹了是非才好拿捏你。」赵菁菁拉住他的手没让他回去,反而宽慰道。
「可他们竟敢那样对你。」霍长渊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身上,六月的天,她的手竟这么冷,刑部牢狱是什么地方,她这么柔弱一个人……
赵菁菁看着他那模样,心底的那些复杂彷徨意奇异得消散了许多:「我没事,真的没事,不信你瞧。」
霍长渊凝视她良久,无声抱住了她:「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附近人来人往,都仿若看不到了一般,霍长渊拥着她,一颗心便彻底安顿了下来。
许久,赵菁菁没推开他,反而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下一刻便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许是我连累你了。」三分自责,七分愧疚难安。
赵菁菁从他怀抱里挣脱开来,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看着他愁眉苦脸,像个苦瓜似的,叹了声:「别什么都往自个身上揽,这件事恐怕牵连甚广,回府再说。」
霍长渊的身子犹如被定住,喃喃唤了一声‘菁菁’,便看她上了马车。
他又想到了她在寒山寺说的——
「你也莫太担心,你我既是夫妻,有什么一同担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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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妻驯夫 卷三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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