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她哭得抑不可止。
宫怿走的时候,她没哭,一个人生孩子的时候,她没哭,她把自己的眼泪都给了颉儿,她没有为自己哭过,可这一次她忍不住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她感觉把来喜胸前的布料都哭湿了,她才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
来喜拿出一块帕子,本想上前,却犹豫了一下,递给她。
她接了过来,将眼泪擦了擦,才扬起脸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来喜看着她的眼睛很亮,里面隐隐有些激动。
「我安排你出宫?」
「嗯。」
「四方馆那里你也别去了,你继续待在那里,迟早走漏风声。」
「可是孩子……」
「没事,这些我来安排,我会把他们接出来,送到你身边。」来喜说着,就往外走,似乎有些急。
秦艽拽住他,低着头说:「来喜哥哥,我只是把你当哥哥,我……」
「好的,我懂。」他回身环住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只是想保护你,不想让他伤害你而已。」
两人打开门,走出去。
阿朵走了过来,看看秦艽的脸色,又去看来喜,眼神闪烁。
「走吧,我送你出宫。」
「郡主?」阿朵不解。
「阿朵,我不想参加什么选妃宴了。」秦艽抿着嘴道。
「可是甯儿的爹……」阿朵顿了顿,又道:「行吧,这看你的意思了,你不想就不想了。」
两人随着来喜走出这间宫室,刚走出门,一个内侍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叫了声少监大人。
「有事?」
「内监大人找您。」见来喜犹豫,他又补充了一句:「有很急的事。」
来喜点点头,来到秦艽身边,低声道:「你先避着人往玄武门走,我马上让小田子追过去,宫门那里安排有马车,剩下的事你别担心,交给我来办。」
「好。」
可能是秦艽答应得太爽快了,来喜总有点不放心,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急匆匆跟着那内侍走了,想把事情速度办完,自己亲自送她。
……
秦艽带着阿朵往玄武门走,一路果然都避着人。
阿朵左看右看,似乎对宫里很好奇,但到底天黑了,也看不出有什么。
「郡主,你不找甯儿爹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
说实话,现在秦艽心里一团乱。
听完来喜的话,她顿时丧失了去参加选妃宴的兴趣,但也并不代表她愿意接受来喜的意见。她能听出来喜的潜意词和他的安抚之意,如果真如他所言,势必又让她陷入两难境地。
「阿朵觉得就算你不想再回四方馆,想去躲起来,也不该听那个男人的话。」
秦艽没说话。
「不如这样,咱们自己躲起来。」
「自己躲?」
「咱们有银子,你又是长安人,长安这么大,随便就躲起来了,等你想明白想通了,咱们再回巴南。」
「可……」
好吧,秦艽从不是拖拖拉拉的性格,可这次竟让她把自己最厌恶的东西全部犯了一遍。
「可我穿成这样,出宫的时候恐怕不容易。」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借用刚才那个人出宫,等出宫后我带你甩掉他们,再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到时候我回去一趟,把玉燕两个骗过了,接甯儿和颉儿出来。」
「行。」秦艽点头,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两人商定了,就继续往外走。
正走着,后面突然来了几个人叫她们。
「您是怀南郡主吧?苗王到处找您,您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快跟奴婢们过去吧。」
秦艽和阿朵对视一眼,见这几个宫女气喘吁吁的,实在不像作伪,又询问了下苗王在哪为何找她,为首的人也不像说假话,事已至此,她们肯定走不了了,只能先过去再说。
咸池殿临着西海南海而建,此时殿中俨然一片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景象。
偌大的殿中,铺着大红色地毡,琉璃灯将各处照耀得金碧辉煌,殿中靠西侧的位置设有乐台,叮咚仙乐宛若泉水般流泻而出,殿中座无虚席,一应俱是朝中大臣与王公贵族,以及众番邦使节。
比起之前在两仪殿,这里的宴更要随意些,教坊司的伶人翩翩起舞,其间不时有手捧着各式佳肴美酒的粉妆宫女,垂首来回在席间出入,如此这般奢靡场景,也许就是大梁盛世之表象。
达努依旧陪坐在末端,甚至更要靠后一些,因为这殿中的人实在太多了。
苗女貌美且善舞,到了这里达努才知女子还有另一种风情,那穿梭在席间舞动的舞伶,纤细裸露的手臂,柔软灵活的腰肢,无不挑战着他属于男人的那根神经。
但他还没忘记一件事,大祭司吩咐的,让太子见到怀南郡主。
对于当年盲眼少年去寨中求医,达努已经忘记了他的长相,他并不知对方的身份,也是宫怿有意隐瞒,所以他根本没办法将陪坐在龙椅旁的那名尊贵男子,和当初那个留下妻儿离去的少年对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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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 下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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