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在院子里发现了送回来的斗篷,交给简淡时,简淡什么都没说,只是让蓝釉把它裁短一些,给简思越送过去了。
斗篷只是个试探。
如今有了结果,简淡就可以放下了。
至于伤心嘛,或者会有,但很快就会过去的。
她重活一回,不是为了沈余之,只是为了她自己,该放下的必须放下。
简老太爷的风寒症一直不大好,虽说不那么烧了,但始终在咳嗽。
他在冬至那天上了乞骸骨的奏疏。
泰平帝于小寒那日批了,并派人接简老太爷进了宫。
君臣二人下了一天棋,简老太爷晚上才回家。
第二天,简家各房忙碌起来了——虽说泰平帝从未说过要收回简宅,但简家人却不得不自觉地离开,以免让有心人诟病。
因为早有准备,大家都很从容。
除大房的东西自己处置之外,其他三房都搬到了云县静远镇的庄子里。
林家离得近,派人帮了不少忙,很快就安置好了一切。
腊月二十二,简云丰带着三个儿女往庵堂去了。
天气寒冷,大家都坐了马车。
简思越跟简云丰一辆。
简思敏与简淡一起。
简思敏没骨头似的靠在简淡肩头上,说道:「三姐……」
「嗯。」简淡放下眉黛,「什么事?」
「我……没事,就是叫叫你。」简思敏摸了摸鼻子。
简淡想了想,问道:「你在害怕母亲见到我会生气吧。」
简思敏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怕你生气。」
小滑头。
简淡失笑,她可不认为自己比崔氏更重要。
简思敏见她不信,尴尬地笑了笑,「三姐,明儿就是小年了,不管是你还是母亲,我都希望你们好好的。」
简淡拍拍他的手臂,「好,到时候你护着我些,我尽量不去招惹她。」
下午申时,马车抵达庵堂。
父子四人下了车,刚敲开庵堂大门,便有一匹快马奔驰而来。
简淡回头一望,见是李诚,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简云丰脸白了,转身就往回跑,问道:「可是家里出事了?」
李诚下了马,压低声音说道:「二老爷,睿王妃没了,老太爷让二老爷不必回转静远镇,从庵堂出发直接回卫州。」
简淡和简思越离得很近,听得清清楚楚,但心里又稀里糊涂。
睿王妃死就死了,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赶回卫州呢?
简淡在庵堂正殿上过香,径直去了跨院。
简云丰同简思越兄弟去禅房探望崔氏。
此时是比丘尼们静修的时辰,崔氏正在禅房。
不过月余未见,崔氏明显老了,额头、眼角多了不少细纹,法令纹也深了,明明三十出头,却有了四十的模样。
「崔氏。」简云丰轻轻叫了一声。
崔氏停止诵经,缓缓睁开眼,视线落到简云丰脸上,泪水漫过眼眶,大颗大颗地落了下去。
「母亲。」简思越、简思敏一起跪了下去。
禅房里响起一阵细碎的呜咽声……
半盏茶的功夫后,简云丰从怀里取出一方绣帕递给崔氏。
崔氏接过来,瞧见熟悉的针脚,哭声更大了。
简思越站起身,劝道:「母亲,仔细哭坏了身子。」
简思越想劝一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只好闭上嘴,下意识地看了看禅房四周。
禅房很整洁,衣柜、桌椅、佛龛、文房……该有的家具一个不落。
只是,简雅的牌位并不在此处。
简云丰的心思跟简思越差不多,环顾一周后,与简思越对视一眼,不由重重叹息一声。
崔氏止住哭声,偷偷瞄了他一眼。
这一眼被简思越看个正着,他立刻猜到崔氏的心思,登时哭笑不得。
他想,难怪母亲会把简雅养成那样的性子而不自知,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原来她在骨子里与简雅是一模一样的。
简思越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把简思敏拉过来,说道:「父亲,你与母亲说说话,我和二弟去看看小雅。」
简云丰在蒲团上坐下,摆了摆手。
简家先人的牌位在往生殿。
往后殿里佛香袅袅。
简淡站在简雅的灵位前,说道:「其实,我回来就是为了找你报仇的。然而,赢是赢了,我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乐。」
「你用自杀报复我,如今阴阳相隔,万事都成泡影,有没有后悔过?」
「不怕告诉你,我还住香草园,每日都在你自杀的地方写字画画,并无不适。父亲大哥和二弟难过一些日子,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你瞧瞧,这日子不管没了谁都是一样的过,你的死,毫无价值……」
外面传来脚步声。
简淡陡然惊觉,回过头,恰好看到简思越简思敏先后跨过门槛。
「三妹!」简思越心疼地叫了一声,取出棉帕,放在简淡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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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荣门 卷三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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