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下雪了!」
「嘘……小声一点,娘娘昨晚歇的晚,莫要吵醒了。」
柳絮和碧荷的声音渐次响起,谢昭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天色还未亮透。是下雪了吗?
她撑着床榻起来,披了件薄薄的外裳,赤着脚走到窗边。
窗子甫一推开,冷风卷着星星点点的雪花灌了进来,谢昭昭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听到寝殿里的动静,两个丫头推门进来,便见自家娘娘一身水红薄裳,乌发垂腰,正赤着脚站在窗边发呆。
「娘娘这是做什么!」碧荷有些恼,几步走上前,便将窗子关上。她自小跟在谢凝身边,主仆情深,眼下看着自家主子这副摸样,又心疼又生气。
「娘娘这是怎么了。」小丫头红着眼睛,「自打上次从御书房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皇上来了几次,娘娘都在装睡。奴婢打小跟着娘娘,便从来都没见娘娘这副样子……」
说着,小丫头开始不争气的掉眼泪。
谢昭昭紧了紧柳絮给她披上的氅衣,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我哪里有不好,这不是……挺好的么。」
碧荷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心里到底还是心疼多于气恼的,红着眼睛给谢昭昭理衣襟,「娘娘,别这么折腾自己好不好?您若是心里有什么苦,就同奴婢和柳絮姐姐说说。奴婢虽然有些笨,可柳絮姐姐读过许多书,说不定能帮上娘娘呢。」
谢昭昭笑着点点头,「好,我不折腾自己,也不叫你们担心。」
这几日,她日日沉浸在医书中,心心念念想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得了怪病,却不想,叫这两个丫头担心了。
谢昭昭心中微叹,不管她是不是谢凝,在这个世界里,她好歹是不孤单的。有亲人,有朋友,有这么多对她好的人。那她就也应该好好待自己,不能让这些人担心。
至于萧淮……从前她以为自己只是住在谢凝的这副躯壳里,对萧淮自然很难生起什么旖旎心思,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可如果她是谢凝……
谢昭昭了解谢凝对萧淮的感情,可今时今日,即便她真的是谢凝,中间隔着这许多的人和事,隔着谢家不可预知的未来,要她如何再心无芥蒂,对他一往而深呢?
是是非非,她再也不可能是十六岁的谢凝了。
——
御书房的内殿,萧淮坐在矮几前,面前放着一本被摊开的书。
那日回到内殿,他一眼便看出这书被人动过。以至于那人仓促之下,将那张信笺错夹在另外一本书中。
这个内殿,除了他,便只有谢凝来过。
萧淮阖着眼,他不担心谢凝发现这其中的秘密,却怕她始终介怀齐氏的存在。在这件事上,他终究都是委屈了她的。
「夜二,贵妃娘娘今日在做什么?」
黑影落地,夜二躬身,「回禀皇上,娘娘今早在朝华宫里……堆雪人。」
堆雪人?
萧淮有一瞬间的微怔,旋即笑笑。还想着堆雪人,那心情应当是好了许多吧。
「叫派去的暗卫回来,朕……」他微顿,「想亲自去瞧瞧。」
自那晚带她去了丽妃宫中,萧淮对假扮暗卫这件事就渐渐轻车熟路。就像这几日,他知道谢凝每次都在假睡,却也从不揭穿。
她不愿意见他,却不能拦着他换个身份,去看她。
于是,当萧淮着着一身黑衣,同夜二一同闪人朝华宫时,便看到不远处,正站在树下捏雪人的谢凝。
小小的一个人被裹在宽大的赤红披风中,领口一圈白狐毛,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许是天气冷,凝白的脸颊上被冻出两团红晕。长发未挽,就那样随意的披在身后,耳际坠着一点红,随着她时而踮脚,时而俯身,一晃一晃的。
萧淮定睛看去,那红色的小点,居然是颗红豆。
这少京的雪下的小,哪里真的能让她堆雪人。可谢昭昭还是从地上捧起一点雪,小心的捏成一个枣子大小的球,再轻轻的置在树枝上。
冬月的日头照下来,她唇角漾着笑,宛如冰雪初融。
萧淮想,她已经多久没有在自己面前笑得这般开怀了?若是往后她都能这样笑,那他便也不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洝九人呢?」他隐在树丛中,小声开口。
夜二立在身后,「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夜三夜四跟着,断不会再让洝大人跑了。」
——
少京的这场雪,虽说不大,可连连绵绵下了几日。腊月将至,京中也愈发热闹起来。
几路人马的护卫下,一辆青顶马车从西华门外驶出,一路去了京郊的报国寺。这报国寺是皇家寺院,每逢年节,便有宫中贵人前来祈福。
待马车行至报国寺,自车中下来一位妇人,带着帷帽,被侍女搀扶着入了寺庙后院的厢房。
程寻已经在这厢房中等了半柱香,昨日他的护卫捎来了口信,说那人想见他一面。
「咯吱」一声,厢房的门被推开,复又关上。那妇人摘下帷帽,看到眼前的男子,泪意瞬间涌出,「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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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只想种田 下 第24章[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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