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年皱了皱眉,还是换上官服出面主持。
贺绍廷抱着阮氏给他准备的文房四宝,小脸虽然仍是一如既往地绷着,可眼里那曾经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已经消去不少。
「……诺大的财产,又没有男丁留下来,那些族人怎不眼红。要我说,东西还不如给孙氏族人占了去,也好过便宜那姓董的小娼妇!」
突然听到有妇人的说话声,他脚步一滞,又听到有人道。
「可不是,可怜田娘子辛苦大半生积攒下来的钱,若是让那对娼妇母女得了去,还不气得从坟里跳出来?」
他抱着文房四宝的手不知不觉地收紧。
「哎哎,你们说的可是城西孙宅那个争产案?大人刚宣判了。」
「快说说,快说说大人是怎么判的?」
「大人当堂斥责董氏挑拨离间夫主与主母,使家宅不宁,主母无辜受屈,以致最终造成了悲剧,把董氏杖责二十大板。又训斥孙氏族人恃强凌弱趁人之危,不念同宗欺辱孤儿寡母,将带头闹事的几人杖责五十大板,明言孙有才家产由其独女继承,待其女出嫁后,族田、祖屋再依孙氏族规归还孙氏。」
「大人英明!」
……
那些仆妇还说了什么,贺绍廷也没有听清楚,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猛地加快脚步回到了自己屋里,把当日那件短褂翻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良久,他才小小声地道:「姨母才不会生气呢!她的东西也不会留给讨厌的人。」
书房内,沈铭满怀唏嘘地道:「那田氏也算是个精明能干的奇女子了,只可惜所嫁非人,以致白白丢了性命。」
唐松年点点头:「孙家能有今日的富贵,她功不可没,倒是孙有才辱没了她。」
马捕头却是心有余悸地道:「此女当真是心思深沉,竟是从孙有才纳了董氏那日起,便不动声色地将部分财产转移并折合成银票,留给孙有才几间空壳子店铺。若不是死得早,只怕日后孙有才和那董氏都得仰她鼻息过日子。」
「最可笑那董氏,只怕她死也不会想到,田氏生前竟然在官府给她入了奴籍,如今她莫说是孙家的家产,连自己的女儿都成了她的主子。」马捕头有几分幸灾乐祸地道。
「所以说,孙家哪还留有什么财产,只怕过不了多久,债主便要上门了。」沈铭摇摇头。
唐松年看看天色,起身拍拍衣袍道:「时候不早了,你们有事自忙去。」
而他,要回去哄闺女了。
时候不早了?马捕头望望窗外的阳光明媚,不明白自家大人为何能得出‘时候不早了’这么一个结论。
唐松年可没空理会他,回到正屋见里面只得碧纹与女儿,挥挥手让碧纹退了出去,上前把许筠瑶抱了起来,举高至与他平视的位置,一脸认真地道:「唐筠瑶,爹爹要与你进行一次成熟的谈话。」
成熟的谈话?什么鬼东西?许筠瑶愣了一下。
唐松年将她抱到一旁的软榻上坐好,清清嗓子,又左右看看确信屋里除了他们父女再无旁人,这才小声问:「乖宝丫,想要弟弟或妹妹陪你玩么?很乖很听姐姐话的那种。」
许筠瑶心中了然,脸上却仍是装作懵懵懂懂的模样,好一会才耍赖般道:「不要,要娘,要娘!」
唐松年被她噎了噎,不死心地又哄道:「宝丫晚上若是乖乖睡觉不再叫娘,明日爹爹便带你出去玩。」
许筠瑶心中一动,只还是装着不解的模样,扑闪扑闪着眼睛茫然望着他。
哎呀,这小丫头怎的这般可爱呢!唐松年爱极了女儿这副如同迷路小羊羔般的小模样,手指头痒痒,没忍住掐了一把那红扑扑软嫩嫩的小脸。
许筠瑶小嘴一扁便是一副准备哭的模样,慌得唐松年抱着她‘心肝儿肉小祖宗’地乱叫一通。
看着唐松年恨不得把她供起来的模样,她有些想笑,忙忍住了,睁着濡湿的眼睛糯糯地问:「去玩?」
「对对对,明日爹爹便带宝丫出去玩,给宝丫买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
许筠瑶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抓着他的袖口,手指指着门口位置直唤:「去,去。」
「宝丫是想现在便去么?」唐松年试探着问。
「去,去玩,去玩……」
唐松年想了想,左右这会儿他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先把小丫头哄好了,到了夜里他才能一展雄风。
想到这儿,他干脆地道:「好!去便去!」
顿了顿又有些紧张地问:「那宝丫晚上乖乖睡觉不再叫娘了么?」
许筠瑶冲他扬了个甜甜的笑容。
就算老匹夫不来哄,她也是打算放过他的,毕竟若是每晚这般哭叫上几回,她的嗓子也会受不了。而且这副小身子也是需要多休息经不起累。
唐松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重重地在女儿脸蛋上亲了一口:「真是爹爹的乖女儿!」
许筠瑶的脸色当即便变了,立即仰起小脑袋叫得撕心裂肺:「娘,娘,娘……」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阮氏听到女儿的叫声,急急进来问。
「没什么,我要带宝丫出去走走,晚膳前便回。」唐松年被女儿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又见夫人进来问,有几分心虚地回答。
阮氏松了口气,也没有再多问。
父女二人「愉快地」达成了协议,唐松年换上常服,也不让人备马备轿,就这般抱着小丫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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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运亨通 卷一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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