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两人的陈述,李怀心中便已有了计较,他们镇远侯府这种混乱的现状,并不只有姊姊讨厌,他和二弟也一样讨厌。
他们长到如今,跟祖母打照面的次数寥寥可数,而姊姊即使身在空门,府里的某些人也依旧没有放过她,时不时便会提起她,在祖母那边上眼药,这也是姊姊这么多年来始终没办法回府的原因。
「你们知道紫云观在哪儿是不是?」
「是。」
「那好,明日你们便带我们去紫云观。」
「是。」
「退下吧。」
「婢子告退。」
一直到两个丫鬟退下,李阔才忍不住开口道:「哥,我们要去看姊姊吗?」
李怀点头,「嗯,就算她出家了,她也依旧是我们的姊姊。」
李阔抿抿唇,皱着眉头道:「五表哥……」
李怀斜睨一眼过去。
李阔咽了口唾沫,小心地道:「丁武平真的是那个意思吗?想让姊姊知难而退?」
李怀冷哼一声,摸着手边茶盖脸色莫测,略带讥讽地道:「他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姊姊哪里会看上他那样的,不过是血脉亲人,大家亲近些,他太过自抬身价了。」
李阔有些迟疑,「那姊姊……」
李怀的嘴角微扬,眼中也流露出些许的笑意,道:「等着吧,那家伙肯定会被舅舅他们狠狠揍一顿的。」
「啊——」李阔睁大了眼睛。
李怀嘴角的笑扩大了些,似乎是被弟弟的表情愉悦了。
李阔伸手挠了挠头,咕哝道:「这会不会玩得也太大了?」
这个时候,他也回过神明白了姊姊的意思,但是依旧不能赞同姊姊这样的行为。
就算五表哥会被三舅舅狠狠收拾一顿,但是出家这出玩得实在是太大了,姊姊现在可正是议亲的大好年纪,这冷不防的出家了,亲还怎么议啊。
不对!姊姊这是根本不想被家里议亲啊,所以乾脆来了个狠的,顺便阴了一把表哥,表哥真惨!
他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五表哥一把。
李怀拿起茶碗喝了口茶,瞅着身边的弟弟,说道:「昨天你是不是又跟那人说话了?」李阔神情一紧,不自然地低下了头,曝嚅地道:「她毕竟是我们庶……」姊字在兄长的注视下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李怀刚刚变暖的神情又再一次冷凝了起来,「凭她也配,一个庶女罢了,却敢在外摆着侯府嫡女的架子,谁给她的脸!」
李阔抿唇,心里回答:父亲呗。
在他们姊弟心里,镇远侯这个父亲真的是非常的陌生,他们甚至不愿意用父亲这个称呼来叫对方,一个只知沉浸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的男人,一个毫无担当只知挥霍的男人,他们根本无法生出对他丝毫的尊敬来。
而他们的祖母,那个心眼偏到让人无法直视的老人,他们更加无法对她生出任何尊重来。镇远侯府之所以变成如今这般光景,正是拜她老人家所赐。
这样的家,难怪姊姊不愿意回来。
这一刻,李阔突然就理解了姊姊为何会有出家为道这个行为了。
家不成家,索性离家而去。
「哥,姊姊活得真随兴啊。」李阔对兄长感慨。
「方外之地待久了,自然便率性而为了,世人汲汲营营的东西她看不在眼里的。」
听兄长这么一说,李阔忍不住有些担忧地道:「这样的话,姊姊不会是真的出家吧?」李怀也忍不住怔了下,然后眉头慢慢皱起,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才带着几分犹疑不确定地道:「不应该吧。」
兄弟两个不禁面面相觑。
事情严重了,他们姊姊不会因为庵堂里住久了,所以直接就四大皆空然后入山修道去了吧?不行,明天必须得去紫云观。
「明天出门。」李怀严肃道。
李阔用力点头,「必须出门。」
【第二章 老夫人又要栽赃】
山风习习,透着有别于城里的凉意,山门前,石牌之上镌刻着龙飞凤舞的「紫云观」三个大字,再往前看,又是一段坡度平缓的平整山路。
李怀兄弟一行十数骑,一路之上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便从京城赶到了这里。
两兄弟在马上互看一眼,各自心领神会,一提手中马缰,放缓了马速缓缓朝前而行。
紫云观地处深山,但香火却并不稀薄,道观之前自有负责接待香客的道士,李怀让几名护卫牵了他们的马随道士前去安置,自己则和弟弟领了剩下的人往观中寻人。
紫云观并不是性别单一的道观,但道士、道姑各有居所,也便于接待不同性别的来访香客,他们找到李素月的时候,她正跟十几个道士道姑在田里锄草。
李怀、李阔忍不住互看一眼,他们锦衣玉食,仆役成群,而他们的嫡亲姊姊却一身道袍,头挽道髻,弯腰在田间劳作。
这一刻,他们的脸都禁不住有些发烫。
有道童提醒,李素月抬头看了眼两人,从田间走出,顺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这才走到他们的面前。
「怎么来这里了?」
她笑得轻松,没有半点儿愁苦,李怀兄弟却心中莫名酸涩。
最后还是由李怀开口道:「姊,你为什么要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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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命药妻 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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