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闲妃 上 V第65章[02.08]

  是一双极其普通的厚绒护膝,针脚也算不得好,像是熬夜赶工做出来的,叠得整整齐齐,绒布角落各还绣着几个小字。
  平安、如意。
  「入冬了,听说王爷您受不得寒,我就做了这个。我其实……不大擅长这些,做得不好,王爷莫取笑。」
  苏砚的心瞬间柔软得不像样,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
  其实,他们此番行军目的是云南,即使入冬也算不得冷,应当用不上。小丫头光惦记他的身子,竟忘了这点。
  但他不仅不会笑话她,反而还种想将她拥入怀抱的冲动。
  「我能……抱抱你么?」
  顶上忽然飘来这么一句话,语气透着卑微,阮攸宁愣了一愣,昂首撞见他眼中,欲望与克制交织。
  她一下明白过来,他大概还很在意那晚被自己推开的事,明明是个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直接开口,她定然不敢拒绝。可他还是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宁可强忍着让自己难受,也不想把痛苦强加于她,这应当就是他与苏祉最大的不同吧。
  阮攸宁心头涌起暖暖的甜,很大度地张开双臂,一把熊抱上去,「这样行吗?」
  呃,好像……不太行。
  苏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半天才想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他是想抱人,而不是像个木头似的被人抱住。
  他一小下一小下地,把自己那双被她紧紧箍住的双手抽出来,虚虚环住她不堪一捻的柳腰,见她不反抗,这才慢慢施力,将她完全搂入怀中。
  鼻尖擦过她鬓边,便有似有若无的馨香盈来。他喉结微不可见的动了下,在一片灿烂金芒中,静静阖上眸,享受这偷来的片刻温存。
  渐渐,号角声转疾,他也该走了。
  「有你等,我必定平安。」
  腰间力道松下的同时,耳畔响起这么一句话。
  阮攸宁慢慢睁开眼,下意识要抬头,额前蓦地擦过一小片湿软,蜻蜓点水般,恍惚只是错觉。
  她抬手去摸,苏砚朝她笑了一笑,最后捏了捏她的手,转身远去。疾风吹动旌旗,所有承诺都化在猎猎风声中,却吹不散。
  他一定会回来的,很快就会回来。
  阮攸宁吸了吸鼻子,圆睁着眼,目送那挺拔身影,消失在锦灿霞光中,直到大军在远方化作一线,再看不见,她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
  后边有人唤她名字,她转头,却见阿渔急吼吼地朝她跑来,抹了把额汗,递上一封信。信封上没有落款,但她一眼就认出来,是苏砚的字。
  人才走,就给她写信了?
  她有些想笑,又迫不及待地拆开看,心窝突突乱跳,好似揣了只兔子在怀。
  可等她看完后,所有的笑意便都荡然无存。
  阮攸宁一把揉了信,沉眸忖了忖,立马打道回家,一进门就拉着阮光霁直奔书房。父女二人交谈了许久,直到程氏来催午饭,方才拉长着脸出来。
  是夜亥时初,月朗星稀,夜色如墨染般深浓,卫国公府上下灯火阑珊,只各处门房还掌着灯,里头鼾声如雷。
  阮光霁悄声从房中探出头,四下瞧了眼,确认没人才敢出来,借着些微月光穿过长廊,进了祠堂。
  窗内晕开一点豆大柔光,将男人高大身影清楚地描绘在窗纸上。
  今夜无风,祠堂外的一处花丛「簌簌」作响,抖落几片残花。
  月光朦胧,隐约映出一人猫腰从花间蹿出,蹑手蹑脚地扒着窗棂,伸出一根纤指,在窗纸上捅了个小洞,眯眼往里看。
  但见祠堂内,横六丈竖三丈共八层的高台香案上,阮氏先祖牌位林立。阮光霁先从香夹中取过三支香,点上火,插在香炉之中。
  三抹青烟袅袅升起,阮光霁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拜礼,紧接着便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牌位,不动了。
  窗外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眼皮子打架,预备要走。眼睫一霎的功夫,就听里头传来一声机括开启的闷响。那人心头一惊,忙睁圆双眼,再次看去。只见那宽广的香案霍然从正中笔直劈开一道口,「吱呀」向两侧移开,露出内里一个隐蔽牌位。
  因男人身形高大,跪着便挡住了大半视线,那人只能瞧见暗格中的半副乾坤——打头是一个「昭」字,「昭昭如日月之明」的昭,也是昭云的昭。
  而牌位旁边,则是一个沉香金丝楠木匣子,四角包金镶玉。单论这匣子,就已是万金难求,想那里头所装之物的价值,更是不容小觑。
  窗外人欣喜若狂,捂住口鼻,把所有喜悦都无声宣泄出来,幸灾乐祸般地勾了勾唇角,转身摸黑走了。
  次日,自苏砚走后,帝京街头巷尾关于他和阮攸宁的传闻就甚嚣尘上,多是在说那阮家姑娘自恃美貌,举止颇为放荡。
  无论流言闹得多凶,卫国公府内的日子还照常过。只是世子爷住的院子平日最是吵闹,目今突然冷清下来,大家一时还不大适应。
  临近年关,天一日冷似一日,阮攸宁早起去向爹娘请过安,就回到房中,窝回到床上不动弹。时而翻翻话本子,时而捧着绣绷划拉两针,思绪随目光飘出南边那扇小窗,落在一枝将开未开的红梅上。
  清风拂过,花枝轻颤,抖落几缕薄雪。
  滴翠从屋外进来,先去炉子旁,揭开上头铜罩,拿灰锹将里头的银丝炭重新埋了一遍,搁上两块素香,将铜罩盖回去,往阮攸宁身边移了移。
  「姑娘,您也是的,一面嚷着冷,一面还非要开窗户。」
  见她没反应,滴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忍俊不禁,「姑娘快别看了,这窗子的确是朝南的不假,可帝京和云南中间,隔了不知多少门窗,你哪里瞧得见?」
  阮攸宁嘟着嘴,白她一眼,举起书卷喃喃:「我是在担心阿弟有没有吃苦头。」
  滴翠「是是是」地应着,将方才去二房送衣料时瞧见的事告诉她。阮攸宁意味深长的「嗯」了声,眼珠子吱溜一转,嘴角慢慢扬起。
  这夜,又是亥时左右,阮光霁又去了祠堂。
  那人又跟着扒在窗外偷窥,试图寻出里头的机括,可依旧是一个错目的功夫,只看见香案打开,却没看见是如何打开的,正懊丧之际,阮光霁有了新动作。他将暗格里的牌位和匣子取出,悄声出门。
  那人一惊,原地转了一圈,忙找地方躲起来,手指偷偷拨开挡在眼前的花枝,继续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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